魚臺籍詩人食指,講述“家國情懷”

先後參加過魚臺籍詩人食指在場的兩次作品研討會,兩次相隔了近20年。這20年間,很多文學青年成了知名作家,學者,唯有食指沒有變化,仍然是那個喜歡穿“黃球鞋”的詩人,只是頭髮白了,人更蒼老了。這樣的研討會,總會到一些知名的作家、詩人、評論家,但所有人的發言,我感覺只有食指的發言最讓人動容。記得在會上,談到詩人的社會責任,食指引用了清朝詩人趙翼一句詩:“國家不幸詩家幸。”食指說:“文人應該好好想想國家和作家的責任,還是國家幸得好,寧可詩家不幸,也要國家幸。”

魚臺籍詩人食指,講述“家國情懷”

在常人眼裡,詩人食指是不幸的。食指本名郭路生,生於1948年,因母親在行軍途中分娩,所以起名路生,這算是出生的不幸吧,似乎是註定了食指一生的顛簸。

之後的生活裡,詩人經歷了升學失利,然後到山西偏遠的山區插過隊,在工廠最苦最累的車間當過工人,後來參過軍,患過精神分裂症,住過福利院,在福利院裡每天擦樓道,洗餐具,保持最低的生活費,抽低價的劣質煙。出院後,又遇到婚姻的不幸,離異。這樣的經歷,還不是詩人最大的不幸。最大的不幸,是詩人的命運還與國家的不幸緊密地聯繫著。

他在“文革”中開始寫詩,因為一首在當時青年中廣為傳抄的《相信未來》,曾被江青點名批判。此後,食指被加上“裴多菲俱樂部”的罪名,多次被抓受審。也是在這個時期,食指更加堅定地相信未來,像他在詩中寫的那樣,相信未來——

我之所以堅定地相信未來,

是我相信未來人們的眼睛。

她有撥開歷史風塵的睫毛,

她有看透歲月篇章的瞳孔......

就是這首《相信未來》,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從他在山西插隊的時候開始,知青們就爭相傳抄誦讀,從鄰近山西的陝西、內蒙古,到遙遠的黑龍江兵團和雲南兵團,全國只要有知青的地方,都有郭路生的詩歌傳誦。

魚臺籍詩人食指,講述“家國情懷”

就這樣半生的磨難、潦倒,病痛的折磨,情感的折磨,在食指的言談裡卻沒有絲毫的憤世嫉俗、埋怨,或者發一兩句無關痛癢的牢騷。經歷過那麼多,今天的食指看上去已經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了,他實際的身體和精神狀態,我們還不能用一個“健康人”的標準去看待他,他的生活與出行,仍然需要他的夫人翟寒樂女士寸步不離地陪伴左右。

可能是“不幸”的經歷已經固化了他的生活模式,食指現在仍保持著簡樸與誠實的生活習慣,即便是出席一些相對“正規”的場合,與那些著名的作家、詩人還有地方的行政官員坐在一起,詩人仍舊是一雙洗得褪了色的黃球鞋,據說這雙鞋是他一年四季通用的打扮。

魚臺籍詩人食指,講述“家國情懷”

對自己的幸與不幸,詩人似乎早就習慣了不幸的陰影或者幸運的桂冠,他看重的仍然是一個詩人的歷史使命。他說,作為詩人,應多思考自己的責任,多思考國家的未來,寫出一些有價值得作品出來,多寫有生命力的文字出來,使國家更幸!

——這是怎樣的詩人襟懷呢!

我很少懂詩,但懂得有食指這樣的熱愛國家和未來的詩人行世,任何時代都應該是國家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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