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魔王魏振海伏法記實錄

殺人魔王魏振海伏法記實錄

冒充警察 持槍殺人

1986年10月20日下午1時50分,小寨東路某家屬院。女主人廖葦麗掏鑰匙開家門,鎖芯卻是壞的,“咋回事?”推一推,門後似有重物頂著。她反覆敲打,門開了,眼前是一個“大蓋帽”,“我們是公安局的,你男人犯了事,我們來調查……”突然,身後一張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捱了數十刀,廖葦麗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中。前來串門的孕婦魏文華一進門還來不及慘叫,頭部就吃了一槍,癱軟在地。

持槍殺人並搶走3.6萬元鉅款,歹徒還穿著警服冒充公安。就在公安機關展開偵破的同時,西安再現槍案。蓮湖區曹家東巷發生傷人案,兩兄妹受傷,歹徒逃離時公然向圍追人群開槍。兩個月後,北郊炕底寨又現殺人碎屍案,牽涉三條人命。當時社會上對這起碎屍案傳得很玄乎,傳言“六條腿還是一順順”,言外之意殺死的其實是六個人。

生死臥底 初擒“小黑”

魏振海和賀鍵一樣大,當時也是23歲,山東人,綽號“小黑”,住太華路環建新村一帶,在“道北”黑道頗有影響。隨後,對魏振海關係網的摸排初見眉目,儘快“打入敵人內部”,沒有人比賀鍵更合適。賀鍵領命,打入“道北”黑道成了一名“臥底”。

當時私倒摩托是個很紅火的生意,但被工商禁止。賀鍵以土門工商所公務人員身份,幫魏振海的一個死黨要回了兩輛本田145摩托。那個年代,社會閒人能結識公務人員,是“很有面子”的事。他們知道賀鍵路子野得很,隨後又給他們辦了幾個賣煙的營業執照,很快成了朋友。取得信任後,賀鍵終於見到了魏振海。

1987年6月30日,賀鍵獲知消息,上午9點魏振海要在尚德路一夥計的小店出現,相約去給一個兄弟報仇。當日一早,警方就在火車站及周邊設伏,二三十名便衣中就有賀鍵。他和雁塔分局刑警隊的雷海東、孫存彥在長途汽車站蹲點。一直守到中午12點,魏振海終於現身。

便衣警察從不同方位向小店逼近,尚未察覺的魏振海正在喝水,被練過武術的孫存彥一把拽住絆倒,抽走腰間的槍,在其背後,賀鍵還搜獲了一把尖刀。魏振海的弟兄們以為是仇家先發制人,抄起斧頭和便衣圍打起來。雷海東急了,朝天鳴了兩槍,那夥人傻眼了。被押上警車,魏振海一眼瞥見賀鍵,才知道他是“臥底”。

亡命越獄

1988年3月28日凌晨6點多,巡邏人員發現關魏振海的號子空了,鐵窗被撬開,院內電網上搭了床棉被,顯然是越獄了。魏振海就是用一把監所人員不小心落在院裡的鉗子把房檁的八字釘卸下來,磨成尖頭,撬開腳鐐的鉚釘,並用鉗子一點點鬆動嵌在磚牆裡的鐵窗,鋪棉被是怕遭電擊。省公安廳迅速成立“緝捕指揮部”,並上報公安部,全國通緝,但魏振海消息全無。直到1989年11月25日再次作案。

在那一年多的時間裡,僥倖逃過一死的魏振海更加狂妄,只有“幹大事”的念頭能讓他亢奮。“他夥同謝峰、王玉安、郭公道等人成立了犯罪組織“星火聯合體”,自己主管“政治思想工作”,讓王、郭負責“搞經濟”,去雲南邊境弄槍、販毒。

他常對手下強調,幹大事要有計劃有組織有步驟,還有模有樣地大談《資本論》,“馬克思說過,資本的原始積累是血淋淋的”,讓王玉安等粗人聽著矯情。而這個組織所謂的“原始積累”,瞄準的就是第一批富起來的個體戶和商人。

再擒魏振海

1989年11月25日,越獄潛逃一年多的魏振海再度作案,西八路新城坊個體煙販嶽德林被殺,家裡13.8萬元現金被搶。接警後,西鐵公安處兩民警趕到試圖堵門抓捕,竟遭魏振海手榴彈襲擊。魏振海很快被警方盯上。大年三十,他的手下胡亂試槍,走火射中對面一戶人家的玻璃。彈痕被發現時是1990年1月29日,大年初三。警方通過測彈道查出了射擊的房間,抓獲了該組織幾名要犯,知道了魏振海在北郊紅旗廠的住所。

1990年1月30日,警方在魏振海的住處和可能出現的幾個地點設下埋伏。精兵強將都布在了別處,唯獨對其一個已經被抓的手下謝峰家裡沒上心。在謝峰家只派了幹警朱瑞華等三人“蹲坑”。一天都沒什麼動靜,待到晚上7點左右,門響了。“謝峰在不?”樓道很黑,屋裡沒敢開燈,朱瑞華隱約瞅見那人戴了個大口罩。“在呢,進來吧。”兩人相距一米。“我不進,樓下有個女人找他,讓他下去。”

緊接著,是“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是槍擊發的聲音。朱瑞華頓時血脈賁張,衝上前右手一掄,槍托砸中“大口罩”的腦門。兩人扭打著從五樓滾到三樓,壓住對方後,朱瑞華拉下口罩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魏振海!事後調查發現,魏振海所持手槍槍彈不符合,本應裝7.65毫米直徑的子彈,頭一發卻是直徑7.62毫米的。

被槍決

1990年3月20日早晨,在省體育場舉行公判大會後,這個在“道北”“成名”多年、揹負11條人命的26歲罪犯,作為當時西安最大暴力犯罪團伙頭目與其同夥謝峰、王玉安、郭公道等人,在北郊草灘被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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