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是一張折舊的廢紙片


親情,是一張折舊的廢紙片


我們總是以為,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孤單,至少有爸媽,有親人,但是,很多時候,只要觸碰到一點利益,親情就會搖搖欲墜。以前,我總不相信,親人之間會反目成仇,會老死不相往來,後來,我信了。

沒有親身體驗過,根本不知道,世間的情義,薄如嬋翼。你以為的永遠,可能就在剎那終結。

有時候,陌生人的一個微笑,就會化解心頭的疼痛。但是,親人,卻戳著你的脊樑骨,笑罵。他們讓你一度的懷疑人生,讓你開始回想,是否在生命裡,最初溫暖過。

七歲時,我的屁股被大姐打的腫脹起來。鑽心的疼痛。只是因為我說了髒話。她毫不留情,一直在打。當時小小的心臟裡只有一個字,恨。我恨我的渺小,恨她的冷漠。

後來,我再也沒有說過髒話,十幾年的求學生涯,到步入社會,我一直是彬彬有禮的。不是因為說髒話我捱了打,而是一直的讀書告訴我素養首先應該體現在哪裡。在長期的交友中,我也是喜歡很儒雅的人,像一些滿口說“操”的人,我也會避而遠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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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一個子女眾多的家庭裡,沒有爭執是不可能的。大姐13歲踏入社會。三姐16歲踏入社會。二姐小的時候從平房頂摔下來過,所以小學四年級,學業就被迫停止了。我們家姐妹四個,我是最小的,也是唯一一個上過高中上過大學的人。

三姐17歲時,要去廣東打工。看到大姐有一個新的內褲就想裝進皮箱裡。臨走時,被大姐看到了。她們開始爭吵,大姐要奪回,罵了非常難聽的話,在詛咒三姐出去會怎麼樣。遠行的人是需要說一些祝福語的,誰都想圖個吉利。當時我14歲,似懂非懂,看著這一幕。

初二時,收到二姐從浙江鞋廠給我郵寄的一封信。信裡講述了她在鞋廠的艱辛,沒有文化,只得做一線員工,鼓勵我一定要好好唸書,將來有個好的出路。

16歲,我考上省重點高中。是我們班第一名,全校第六名。當時大姐已經結婚。大姐和大姐夫在外地打工。往家裡打了800元錢,算是獎勵我考上高中。高中我勤勉努力,等到我考上大學時,聽到了來自大姐、姐夫的阻撓聲音。他們不想讓我上學了。(大姐是留在家裡,大姐夫是上門女婿)怕太浪費錢了。一個女孩,讀書再多,以後不還是要嫁人的嘛!爸爸說,砸鍋爛鐵也要供你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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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學後,學費,生活費,一大部分都是我賺的。我給自己買了電腦,新衣服。餘下的錢,給爸媽一些。

畢業後,創業。借了一大筆的錢。包括爸媽4萬,二姐1萬,大姐一萬五。還有同學,朋友的一些錢。很遺憾,創業失敗了。於是,我成了一個負債累累的人,我成了所有人心目中一無是處的人。被親人看不起是很扎心的,他們不理解你的心情,只是知道你是在逃避,不還他們的錢。他們從此後覺得你的人生不可能再翻盤,甚至在一次一次的嘲笑。

暫時的不想回家,只是想清靜一段時間,她們說,你在逃避,你能逃到哪裡,爸媽死了你不還是的回家,你能不還錢嗎?她們說,永遠永遠別回來。她們說,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我說,你們覺得我在逃避嗎?我這輩子都還不起你們的錢嗎?我一定會比你們過得好。她們說,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我一下子覺得心很涼,透徹心扉的涼。甚至,真的是一股寒流湧入心扉。可能,這些話就真的紮在心裡了。此生不忘,親人的情分也要終結了。

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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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住院的時候,在一次電話裡,聽到爸爸哽咽的聲音。那是我快要出院的時候,我告訴爸爸,我要回家的。爸爸說,回來就好啊,然後就說要掛了電話。我明顯聽到了,再多說一句話,爸爸就要哭的聲音。長這麼大,從來沒見過爸爸掉一滴眼淚。

是爸爸告訴我的,我出事的第二天,給家裡打電話,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我的傷情,媽媽就瘋了一樣的胡言亂語,失去知覺。後來吃了一些藥,才安靜下來。

大姐的大女兒,今年13歲了,已經進入青春期。我們關係很好,我是看著她從襁褓中長大的。我與她的關係,更像朋友。因為我瞭解與尊重她,我能站在她的立場去思考問題。她青春期特有的小心思與追求我也會去鼓勵她,因為懂得,所以寬容。

其實人與人之間都是利益的結合體。親人也是。媽媽總說,沒人看得起她。所有的親戚裡,就我們姐妹幾個過得很平庸。媽媽也心疼我,怕我前路一直是無依無靠的。

沒關係啊。雖然,現在所有的親人都背離我。我依然沒有喪失執著的追求,我依然堅信,只要人活著,就會有出口。

我依然要做自己命運的掌酡者。

喝一杯酒,敬我。敬你們!


後記:這是年初的一篇舊文,轉眼之間,2018年就要過去了。這一年自己承受了很多,成長了很多,內心一下子覺悟了。從年初的不知所措,惴惴不安,到現在一切慢慢變好,真的好起來。這之間的路,真正走過,才知道並不艱辛。所以,對於未知,我們不要怕!

慢慢的,知道什麼於自己是最重要的,也懂得了珍惜,學會了不違心。如果說性格發生了變化,那一定是變得平和了許多,開始向內而行。最愛的人是爸爸媽媽,希望在有限的時間裡多陪陪他們,祈願爸爸媽媽健康長壽。

也原諒了親人曾經的惡語相向。這輩子,能做親人,血脈相連,擁有共同的兒時、青春的記憶,也一定是前世修來的深緣。餘生,需要走更長的路,希望我們莫失莫忘,在塵世,共存一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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