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他第一次進入樂隊,心裡興奮不止,突遇撞他的跑車男

故事:他第一次進入樂隊,心裡興奮不止,突遇撞他的跑車男

“這是初中和高中的課本,我看沒什麼用了。”陳晨掀開一個紙箱的蓋子。

  “扔了吧。”陳父點點頭,然後把紙箱子從一個木箱子上抱下來放在地上。

  “咦?這裡面都是什麼呢?”陳晨好奇的自言自語,說著就打開木箱子的蓋子。

  “好久都沒打開過了,看看裡面都有些什麼,是該好好清理一下了,沒有的都扔掉。”陳父收拾著其他東西看也沒看就指著木箱子說。

  “都是一些舊衣服呢。”陳晨翻著木箱子裡的東西,發現裡面都不分都是一些有些破舊的衣服。

  “看著不能穿了的就扔了吧。”陳父說著就把一個空紙箱遞給陳晨,示意陳晨把要扔的舊衣服都放進去。

  “咦?這裡還有件海軍服呢?”陳晨翻到最後,在箱子底部發現一件藍白相間的橫條紋T恤和一條紅領巾,在它們的旁邊還有一個小紙箱。他拿起這件衣服展開仔細看了看:“這件扔嗎?我感覺它還挺新的。”

  “海軍服?”陳父抬頭看著陳晨手中的這件衣服,然後拿過它端詳著興奮地自言自語道:“哈哈,我的海魂衫!太好了!太好了!終於把它找到了,還以為它早就丟了呢。”

  陳父又走到木箱子旁,把裡面的那個小紙箱拿出來,輕輕打開,陳晨這才發現裡面放著一盒盒擺放整齊的磁帶和一個老舊封面的相冊。

  陳晨隨手磁帶一盒一盒的拿起翻看著,封面上是崔健、竇唯、何勇等人的名字,這些都是活躍於70、80年代的搖滾歌手,陳晨對他們也只是有所耳聞。

  陳父一頁一頁的翻著相冊,他微笑著將視線定格在一張照片上。

  那是一張五個人的合影,右下角顯示著拍攝的時間是在二十多年以前,背面有幾個合影者的親筆簽名。可能是時間很久的緣故,照片已經微微有些褪色了。照片上的每個人都有著和現在的陳晨差不多的年紀,,他們身穿著海魂衫,脖子上扎著紅領巾,輕的笑臉上充滿朝氣與自信。陳晨一下子就認出站在中間手持著一把木吉他的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爸,您會彈吉他?”陳晨手指著照片上父親的手中的那把吉他驚訝的問道。

  “嗯,很久以前會,早就忘了。”陳父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

  “最邊上的這個人是酒叔叔吧?”陳晨指著一個一頭短髮有些胖的人笑著問。

  “哈哈,是啊,你看他年輕的時候就是這麼胖,一看就知道是他。”陳父笑了然後又指著其中一個皮膚很白的人問陳晨:“認得出他嗎?”。

  “是老唐叔?”陳晨仔細看了看照片,搖搖頭說:“我怎麼又覺得不像他呢?老唐叔皮膚很黑呢。”

  “哈哈,其實就是他呀,他現在天天在外面幫人開貨車,曬黑了。”陳父又開始眼睛直直的望著照片說道:“這兩個你沒看過的一個拿著貝斯的叫海明,是我最好的朋友,另一個叫波子。我已經很多年沒見到他們兩個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

  “爸,我很不能理解,您以前也喜歡音樂,為什麼現在要反對我和朋友組樂隊呢?”陳晨問道,他越來越不能理解父親,因為人們常說孩子是父母夢想的延續。

  “很多事情,你都還沒有經歷過。”陳父輕嘆一聲:“改天請你酒叔叔和老唐叔一起到家裡吃飯,咱們還得請你老唐叔開他的貨車幫忙去搬家呢。”

  (四)

  一九八五年五月。

  陳父揹著一把才買來的木吉他興奮的一路小跑著來到一座紅磚瓦的工廠閒置的舊廠房前。那時的陳父剛滿十九歲,一頭短髮,面龐略顯青澀,身材瘦瘦的,他身穿著當時流行的海魂衫,腳下是一雙白色回力牌布鞋。中學一畢業,他就來到市裡的一座工廠參加工作,他的這把吉他就是他用第一個月的全部工資買的。他站在有些生鏽的大鐵門前,定了定神,把吉他揹帶整理好才慢慢拉開大鐵門走進廠房裡。

  空空蕩蕩的廠房裡,可以清楚的聽到腳步的回聲,只有幾臺舊機器被無聲的擱置在牆邊。空地正中央擺放著一套架子鼓,幾個年輕人正坐在一起談笑著,他們十**歲的年紀,清一色的穿著海魂衫。陳父故意咳嗽了一聲然後走過去。

  酒叔坐在架子鼓後面,一隻手拿著鼓棒隨手敲打著鼓面,一隻手提著一瓶啤酒。他有些胖,很喜歡喝酒,但是絕不喝醉,自稱是個品酒大師,後來大家就給他取了酒叔這個綽號。

  “吉他買來了?快點拿來讓我看看!”海明驚喜的從陳父手中接過吉他,欣喜的抱在懷裡撥動起琴絃來:“瞧這做工,聽這聲音,嘿,清脆極了。”

  海明是個長相很帥的小夥子,是在座的幾個人裡面最早有女朋友的人。他是陳父最好的朋友,同樣也喜歡著音樂,在樂隊裡當貝斯手。

  老唐和波子也湊上來,波子仔細看著這把吉他不住讚歎道:“好琴,這琴很不錯呀!”陳父站在一旁得意的笑著。老唐的皮膚很白,大家都笑稱他為“小白臉”他在樂隊裡擔當鍵盤手,曾經跟一個音樂老師學過幾天電子琴,雖然沒怎麼好好學習,但彈些簡單的曲子還是沒有問題的。波子是個電吉他手,他天天都會拿著國外搖滾明星的照片說自己要留長髮,因為他覺得那樣彈吉他頭髮飄逸的樣子會很帥,但是他的頭髮依舊是那麼短。

  “好啦,好啦!波子,拿起你的電吉他,趕快練習!”陳父一邊說著一邊把從工廠的職工俱樂部裡借來的電吉他拿給波子。其實,他們用的樂器基本都是從公家借來的。

  “飛鳥樂隊今天正式成立啦!”老唐歡呼著。

  “為了慶祝一下,我提議,我們今晚下館子好不好?”酒叔用一隻手瘋狂的敲完一段鼓說道。

  “哈哈,又要去喝酒嗎,酒鬼。”海明轉頭看著酒叔。

  “你說誰是酒鬼,我是品酒大師啦。”酒叔放下手中的酒瓶,用鼓棒朝著鼓面使勁敲了一下。

  從這一天起,這間工廠舊廠房裡每天都傳出著著歡笑與歌聲。

  陳父每天都去找會彈吉他的朋友學習彈吉他,還省出錢買來吉他教學的書和磁帶用來自學,他的吉他水平一天比一天變強。樂隊每一天都會排練,成員們只要一下班都會第一時間來到舊廠房裡。時間不長,他們已經可以合奏很多首時下流行的歌曲了。

  (五)

  為了慶祝Summer樂隊成立,大家決定去學校附近一個叫做第五街的音樂酒吧裡小聚,順便欣賞一下酒吧裡的搖滾樂隊演出,也就當是讓初入樂隊的陳晨和張彥增長些演出經驗了。

  這個酒吧是許多音樂愛好者匯聚的地方,陳晨當時坐在包廂的沙發裡,饒有興趣的看著不遠處舞臺上正上演的搖滾樂隊演出。

  那樣的搖滾表演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陳晨想了一個叫做“悽美慘烈”的詞來形容那樣的演出,而且一點都不誇張。搖滾樂隊的名字叫做“暗夜”舞臺上忽明忽暗的讓人眼花繚亂的燈光裡,朦朧的煙霧中,幾個年輕人正近乎瘋狂的表演著,就連同臺下的觀眾也都陷入一種看似是在宣洩的氣氛中。

  樂隊成員冷漠的對視著舞臺下的每一張面孔,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甚至讓人覺得有些詭異。他們大多數都留著怪異的髮型並且各自染著不同的顏色,貝斯手上身穿著半透明的T恤,他有一頭淺藍色的長髮,燈光變換著顏色照射在他塗抹成白色的臉上,讓人覺得有些面目猙獰。他們身著的服飾個性至極,在市面上並不多見,陳晨從來都沒穿成那樣過,恐怕也只有在這樣的場合才能夠見得到。

  最引人矚目的就是那個站在最前面擔當主唱的少年,他的年齡和陳晨差不多,一身黑色的機車服,手腕上戴著柳丁護腕,緊身上衣捲起的邊緣露出腰間鑲著方型釘子的腰帶,耳際和唇角的亮鑽在晃動的燈光下閃爍出不羈而又有著些許邪惡的光芒,染成了金黃色的頭髮在彩燈的照射下反射著奇異的光澤。

  “呃……那個不是林宇嗎?”張彥小聲說道。

  陳晨這才看清楚,這個主唱就是林宇,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林宇和樂隊的表演。

  林宇的手指以極快的速度撥動著手中造型奇特的電吉他,那是一把絕版的好琴,陳晨在羨慕他擁有一把好吉他的同時,更驚異於他高超嫻熟的吉他技藝。陳晨突然很想和他成為朋友,那樣他們可以在一起切磋吉他技巧。林宇肆意搖晃著頭,頭髮亂舞著,他有些時候會歇斯底里的對著話筒叫喊著,好像忘記周圍一切的存在。

  樂隊的演奏旋律十分怪異善變,就連歌詞似乎也讓陳晨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不能理解歌詞裡為什麼會充斥著那麼多的消極詞彙。他覺得那樣的表演純粹是在完成一種自我的發洩,而這樣的發洩如此的消極與玩世不恭。他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喝醉了才上臺的,而事實上那幾個人真的有些醉醺醺的了。他們完全是一群一類,正如樂隊名字“暗夜”那樣,他們似乎真的就像是生存在的陰暗角落裡,只屬於無盡黑夜懼怕光明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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