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紀實之:連載 絕不放過你(五)

大案紀實之:連載 絕不放過你(五)


導讀:文字版《絕不放過你》。郭中束著。

吳夢坐上車。

開飯了,工地的工人們在打飯。一工人在樓下向樓上喊著說:“老吳,吃飯啦!”

老吳在七層樓上應著說:“哎,這就下來!把卷揚機放上來!”他擺擺手,一臺捲揚機呼隆隆地升上來。老吳回頭吩咐著說:“你們幾個,把那鋼筋好好緊緊啊,吃完飯我來檢查。”

樓上幾個工人應著。

老吳站到運料捲揚機板上,擺手。

捲揚機下落,落到六樓的時候,樓裡暗處有個蒙面人突然用棍子捅了他一下,老吳驚叫著從捲揚機上掉下去。

在工棚前吃飯的工人們聽到喊聲抬頭,驚愕地看著老吳跌到地上,他們愣了一下,扔下碗,呼呼啦啦地跑去。

樓頂也露出幾個工人的腦袋說:“咋啦,咋啦?”

工人們圍住老吳,老吳已經死了,血從腦下流出來,越漫越多。

一膽大的上前試試鼻息說:“完了,完了,一點氣也沒有了。”

魏濤帶著吳夢來到現場,見狀奔過去,魏濤說:“咋啦咋啦?”

一工人頭也不回地說:“老吳,從六樓上掉下來了。”

魏濤和吳夢一愣,慌忙擠進入群。

吳夢看見叔叔,哭叫著撲上去叫著:“叔,叔哇……”

魏濤轉身向樓上撲去。

樓裡的房間還沒有隔斷,雖然天已經黑了,但藉著外面的燈光依然可以一覽無餘,魏濤跑上來,一層層查看著。空蕩蕩的樓裡一個人影也沒有。

樓下傳來吳夢的哭聲:“叔,叔……”悽冽無比。

陳一龍和老陸在辦公室裡等著消息。陳一龍的BP機響了,他拿起看了一下說:“完活。”

老陸起身說:“那我去睡了。”

陳一龍叫住他說:“老陸,要不要個妞?”

老陸說:“不要。”

陳一龍說:“這一個月你真不準備回家了?為什麼?”

老陸說:“在這兒住著方便。”

陳一龍說:“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你重要了。乾脆徹底過來吧。”

老陸說:“陳經理,咱們有君子協定麼,我還是臨時幫幫忙吧。”

陳一龍說:“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君子。”笑笑說:“你別緊張,到時候你要不願意幹,肯定放你走。不過,這一個月我可得好好利用利用你,你辦事,我是真放心。”

老陸說:“有事你吩咐,我在隔壁。”走了。

陳一龍不滿意地看著他出去,冷笑著哼了一聲,拿起對講機說:“彪子你來一下。”點著煙思忖著。

賀彪進來說:“龍哥。”

陳一龍說:“門關上。”

賀彪關上門過來,陳一龍低頭琢磨著。賀彪說:“龍哥……”

陳一龍說:“你給我悄悄辦一件事,查查這個老陸家有什麼人。”

賀彪說:“問文哥不就行了?”

陳一龍不耐煩地說:“少廢話,不許叫第二個人知道。”

賀彪說:“是。”

老陸的房間就在陳一龍的隔壁,這裡陳設很簡陋,只有一桌、一椅、一床。

老陸躺在床上,看著那張首飾訂單,從懷裡掏出手機來,撥號說:“喂,聰聰麼?我是爸爸。”

電話裡傳來他女兒聰聰驚喜的聲音:“爸爸,你在哪兒呀?”接著是妻子袁鳳儀的聲音:“老陸嗎?你在哪呀?”

老陸在電話裡聽著母女兩人搶電話的聲音,笑笑,說:“我在北京,張總派我出來辦點事,鳳儀,你挺好吧?聰聰怎麼樣?”

袁鳳儀說:“我們都挺好的,你啥時候回來呀?”

聰聰搶過電話說:“爸爸,你快回來吧,我想你了,可想可想了!”

袁鳳儀又搶過電話說:“老陸,你沒啥事吧?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麼多天沒有信兒,叫人挺著急的。”

聰聰又搶著說:“爸爸,你快點回來呀!”

老陸彷彿看見了妻子和女兒爭搶電話的樣子,也開心地笑著,說:“聰聰,聽媽媽話啊,鋼琴彈沒彈哪?好好練啊,爸爸辦完事就回去……”話未說完,門口傳來敲門聲,老陸急忙地說:“啊,鳳儀,你放心,我沒事。好了,我還有事,再見……噢,聰聰,拜拜!”

敲門聲又響起來,老陸起身去開門,賀彪站在門口。

老陸說:“彪子,有事?”

賀彪說:“手機借我用一下,我手機沒電了。”

老陸將手機遞給他。

幾輛警車停在工地上,刑警隊的人在勘查現場。離開幾步遠處,鄭重沉著臉在吸菸,魏濤在敘述著說:“我看到的就這些。”他懊悔不迭地說:“可惜,我就晚了一步。”

鄭重點點頭,拍拍他,往現場走去。

魏濤向樓頭哭泣著的吳夢走去。女刑警曹文麗在陪著吳夢,見魏濤走過來,起身離開。魏濤走到吳夢身邊,他無言安慰,拍拍她。

吳夢突然大聲地說:“別碰我!”

魏濤愣住:“吳夢……”

吳夢突然摟住他,撲在他懷裡哭起來。

魏濤眼裡淚花閃閃。

辦完老吳的後事,送走吳夢的嬸子和兩個孩子,魏濤覺得心裡很沉重。他和吳夢來到江邊,兩人在石凳上坐下,誰也不想說話,呆呆地看著江裡的落日。

吳夢忽然喃喃地說:“沒有了,都沒有了。我最後一個親人也沒有了,沒有了!”她大聲地哭起來。

魏濤狠狠地一拳砸在地上說:“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吳夢突然抬頭說:“不要!”

魏濤一愣,看著她。

吳夢搖著頭說:“不要,我不要你報仇,魏濤,我現在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只有你了,我不要你報仇,我怕了,真的怕了……”她又哭起來。

魏濤無聲摟著她。

江面上,殘陽顫動,水流如血。

魏濤的傳呼機響了,他打開看看,是周所長給他發的信息,讓他明天到刑警隊報到。吳夢詢問地看看他,他沒有說話,悄悄將傳呼機收起來。這一天他等了很久,盼了很久,當真的到來的時候,卻是那麼沉重,刑警在他心裡,已經不僅是職業理想了。

一個月的期限快到了,老陸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他現在只希望陳一龍能老老實實地呆幾天,讓他順順利利地交差。這一個月,對他來說,每天都是度日如年,有些太漫長了。

陳一龍不知在哪弄來一輛桑塔納,車是新的,卻造得灰頭土臉,他拉著老陸去汽修廠刷車。汽修廠是陳一文的企業,在新安管內,老陸本不想去,但他不願意在最後的幾天裡因違拗陳一龍而節外生枝,只好坐上了車。這裡的洗車設備是自動的,汽車進來,立刻有水噴過來,上下左右全是刷子。

陳一龍說:“老陸,這車怎麼樣?”

老陸說:“不錯。”

陳一龍說:“喜歡就送給你。這一個月,你幫我幹了許多大事,獎勵一下。”

老陸說:“別,這麼重的獎勵我受之有愧。”

陳一龍笑了,說:“你倒挺實在。老陸,說實話,我發現你就是我的諸葛亮。留下吧,我哥要往北京挪,說給我幾個企業,包括這個汽修廠。等咱們壯大點我想正式成立一個公司,這董事長和總經理當然得我當,你當書記。”

老陸說:“我也不是黨員。”

陳一龍說:“那怕什麼?咱們也不叫黨委書記。就叫書記。”

老陸說:“咱們不是說好了就一個月麼?”

陳一龍說:“好,那就抓緊剩下的時間。我現在最重要的是迅速壯大起來,你有什麼高招?”

老陸說:“我能有什麼高招?”

陳一龍說:“老陸,這你可不對呀。一個月時間可沒到呢。”

老陸笑笑說:“也不是什麼高招,要壯大,首先得有經濟實力。以後不論幹什麼,有一點要明確,就是要有經濟效益。當然,社會效益特別大的事,也不是不能幹,但要穩、準、狠,像老吳那種事,儘量少幹。”看看陳一龍說:“你要不願聽當我沒說啊。”

陳一龍說:“不,挺好。你接著說。”

老陸說:“第二,要有氣勢,成規模。有三分實力,要裝出十分,面子上的錢,省不得。當然,花了,就要有幾倍甚至十幾倍的收益。亂造不行。”

陳一龍說:“好。馬上就按你的路子走。大鵬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要請我吃飯。”

老陸說:“大鵬?”

陳一龍說:“也是道兒上的。他在新安那邊開個洗浴中心,派出所看得太緊,生意總也起不來,想跟我合股。”

老陸說:“新安的事你最好別管。”

陳一龍說:“為什麼?就因為有那個姓魏的?告訴你,要沒他我興許不管,有他我管定了。要連一個新安都拿不下來,咱們還混個什麼勁啊?再說了,四成乾股,白撿的錢哪。”

老陸沒有反駁。洗車器在刷著,老陸的臉上也明明暗暗。

魏濤進刑警隊的第一天,便向鄭重請戰,要求調到老吳那個案子的專案組去,鄭重沒有答應。他沒給魏濤派任何任務,只是讓他先熟悉情況。

調到刑警隊,反倒比在派出所裡還無所事事,魏濤心情越是煩躁,就越常想起蒙面人的那雙眼睛。他將案子反覆想了想,認為陳一文和陳一龍的嫌疑最大。楊昆的攝影技術是一流的,他就纏著楊昆幫他弄一張陳一龍的照片,楊昆被纏不過,只好答應了。

負責老吳案子的是曹文麗帶的那一組,經過幾天的偵查有了些進展。討論案情的時候,鄭重叫楊昆通知魏濤也過去,楊昆順便將一張陳一龍的照片遞給他。魏濤跟陳一龍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在這時,才頭一次看到陳一龍的照片,盯著那雙眼睛有點出神。

鄭重說:“死者後背的那塊傷查清了麼?

曹文麗說:“查清了,我們在六樓的所有爛木頭中找到一節本方,斷面大小與傷口吻合,在這截木方的頭上,纏著鐵絲,有一塊露出的鐵絲頭,與死者背部的出血點吻合,我們在鐵絲頭上提取了血樣,經化驗,與死者是同一血型。在本方的中後部,我們找到了握痕和手套纖維,是工地上發的勞保手套。從木方的長度、重量和握距以及死者的傷痕等資料分析,作案者應該身高在一米八零左右,身體強壯,有一定的搏殺技巧……”

魏濤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脫口而出:“陳一龍!就是他!”

屋裡人都一拐,扭頭看著他,大全對朱兵聳肩苦笑一下。

鄭重冷冷地盯他一眼說:“走神兒了?坐下。”

魏濤也覺出自己太唐突,尷尬地坐下了,拿起照片說:“鄭隊,我肯定蒙面人就是這雙眼睛。”

鄭重皺皺眉說:“好好開會,小曹,繼續。”

曹文麗平靜地說:“……作案人應該熟悉工地地形,並且有可能熟悉工地的作息時間和老吳的工作習慣。我說完了。”

鄭重說:“好,朱兵、大全、文麗談的線索都很重要。其他人還有什麼補充的麼?”

魏濤說:“鄭隊,我要求到專案組。”

鄭重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你和楊昆另有任務。”

身穿便裝的魏濤和楊昆在山區公園的林間小徑上走著。

魏濤一臉委屈地說:“蹲坑?師兄,你說鄭隊這麼安排合理麼?工地的案子,我比較熟悉情況嘛。”

楊昆說:“你得了,看看你今天那表現,什麼呀,盲人摸象麼,我都替你臉紅。”

魏濤尷尬地說:“當時走神兒了。不過那雙眼睛肯定是。”

楊昆說:“得了你。鄭隊的安排是正確的。你這種情緒,參與那個案子,只能起干擾作用。哎,注意呀,這一片就是那個蒙面強姦案的作案地點,仔細選擇一下地形,也像個高材生。”

魏濤嘟噥著說:“叫我在這兒蹲坑,那陳一龍還不知道幹什麼壞事呢。”

楊昆嚴厲地說。“魏濤,你還是不是個人民警察?執行命令!”

魏濤回過神來說:“是!”

區大鵬約陳一龍在四海餐廳見面,沒想到人家一來便是兩輛奔馳車。

大鵬、李偉和孫永紅在靠窗的一張桌前等著,大鵬隔窗看見陳一龍從奔馳車裡下來,有點吃驚,連說話的聲都變了:“來了。”

李偉說:“大奔?倆?”

孫永紅也讚歎:“呵,真氣派呀!”

陳一龍等進來,除陳一龍穿著套高檔休閒裝,他身邊的老陸和身後四個保鏢一概穿著藏藍色的西裝,打著領帶。除老陸外,其他人都剃著板寸頭。他們的形象很惹人注目,很多就餐的人都不禁看一眼。

大鵬覺得沾了光,興高采烈地起身招呼說:“龍哥,這邊兒!”

陳一龍帶著人走過來,桌邊的三人忙起身相迎。一吃完飯的男人向外走,見狀忙閃開。

陳一龍來到桌前,老陸和幾個打手分立身後,陣勢很嚇人。

大鵬說:“龍哥。來,介紹一下,這都是我哥們兒,李偉、孫永紅。”

李偉和孫永紅伸手說:“龍哥好。”

陳一龍將手尖和他們沾了沾,環顧左右說:“大鵬,請我吃飯,就在大廳?”

大鵬堆下笑說:“啊,龍哥,我來晚了,包房都滿了。”

老陸對賀彪說:“你們幾個去看看。就說龍哥要用。”

賀彪等轉身離去,只留一打手。

大鵬說:“沒有了,真沒有了。龍哥,你坐。”

陳一龍坐下,老陸和打手站在他身後。

孫永紅倒茶說:“龍哥,喝茶。”

陳一龍大模大樣地嗯了一聲,看著他說:“你是大紅吧?三馬路那邊的?”

孫永紅說:“是,是。這不,大鵬說見龍哥,我就湊來了。”

陳一龍說:“來說事的?你覺得你夠分量麼?”

孫永紅說:“誰敢跟龍哥說事呀,我就是久仰龍哥大名,想借機會拜見拜見。”

陳一龍點點頭,又看看李偉說:“你哪兒的?”

李偉說:“小弟家是懷陽的,才從裡邊出來。沒地兒落腳兒。”

一服務小姐戰戰兢兢地領著賀彪等三個來到經理室門前,站住說:“先生,這就是經理室。”

賀彪一把將她推開,一腳踹開門,進去。莫春勝、王東平跟進,王東平順手將服務員也拽進去,莫春勝關上了門。飯店老闆老袁正在剔牙,見狀驚得站起來。

賀彪說:“你就是經理?”

老袁鎮定了些許說:“你,什麼事?”

賀彪說:“龍哥來了,想要個包間。”

老袁發愣說:“龍哥?”

賀彪從袖裡抽出彈簧刀來說:“沒聽說?”

老袁下意識地用手擋著說:“別別,知道知道,久仰大名,久仰大名。”眼睛盯著刀尖說:“龍哥,龍哥要什麼?”

賀彪說:“要個包間。”

老袁說:“有有有。”對服務員說:“給安排一個。”

服務員嚇得哆哆嗦嗦地說:“經理,真沒有了。”

老袁說:“去看看有沒有要吃完的,倒一個,快呀!”

服務員轉身要出去,莫春勝一把拉住她說:“哪屋要吃完了?”

服務員說:“308 ,308 來的最早,差不多了。”

賀彪對經理歪了一下頭。

老袁說:“好好,我去看看,我去看看。”

308 房間裡,六七個知識分子模樣的人正在喝酒,桌上杯盤狼藉,本就沒有幾個菜,現在盤子基本都空了,但眾人談興正濃。一戴眼鏡的在侃著:“要我說,中國現在就是缺少‘士’的生存環境。也就是所謂的上流社會。一個沒有‘士’的社會,是沒有品格的。”

一禿頂反駁說:“應該說是準上流社會。”

戴眼鏡的說:“不對不對,你這還是官本位的思維方式……”

門響聲很大地開了,老袁冒冒失失地進來說:“對不起,打擾一下。”

戴眼鏡的說:“什麼事?”

老袁說:“各位,我是本店老闆。小店今天有幾位重要客人,能不能商量一下,把這包房讓出來?我看你們也喝得差不多了。”

禿頭拍案而起說:“你什麼意思?小看人是不是?”

老袁說:“別誤會別誤會,今天實在是抱歉,如果各位肯幫忙,這樣,今天我買單好吧?”

戴眼鏡的說:“買單?你這是汙辱人!”指著一個瘦子說:“老馬,找消協,咱們告他們!”

老袁一副驚恐狀說:“小點聲,黑社會,惹不起呀。”

桌邊幾個人都一愣。

門當地一聲撞開了,賀彪等三人闖進來,砰地關上了門。

桌邊的幾個人都噤若寒蟬。

老袁回頭對賀彪說:“幾位等一等好吧,正在商量。”

賀彪將老闆撥拉到一邊,抱膀站在桌邊約一米處說:“哦,沒吃完,我們等著。慢慢吃,不著忙。”

莫春勝和王東平也站在他身邊,三個看著飯桌。

桌上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賀彪的手上,賀彪的手背上刺的一隻碩大的黑蜘蛛,格外猙獰。

戴眼鏡的先緩過神來說:“來,咱們吃咱們的。”端起杯說:“喝酒喝酒!”

桌邊的幾個人都心懷忐忑,誰也沒動。

禿頭起身說:“算了算了。咱們也差不多了。老闆,買單。”

老袁擦了一把汗說:“不用不用,我買了,買了。”

禿頭說:“好,咱們走。”

桌邊的幾個人都站起來。

老袁說:“幾位慢走,真是抱歉,抱歉。”

戴眼鏡的勉強支撐著,最後起身說:“哼!”

賀彪橫跨半步,攔他一下,戴眼鏡的一驚,本能地向旁一躲,腳下閃了一下,眼鏡掉了,他狼狽地摸起眼鏡,灰溜溜地出去了。

騰出房間,看著重新擺完臺,賀彪等三人與一服務員走到陳一龍身邊,賀彪說:“龍哥,房間倒出來了。”

陳一龍皺眉說:“怎麼這麼慢哪?不會辦事。”

賀彪等俯首貼耳。

服務員彬彬有禮地說:“各位,請跟我來。”帶頭走了。

陳一龍起身,老陸等跟在後面,向樓上走去。

大鵬對陳一龍的背影伸了下舌頭,用眼睛向李偉詢問說:“怎麼樣?”

李偉、孫永紅悄悄豎了豎手指。大鵬悄悄地拉了孫永紅一下,做了個苦臉,捻捻手指,表示自己帶的錢怕不夠。孫永紅頓頓,不大情願地將一疊鈔票遞給他。

(未完待續)

摘自—《絕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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