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任:一代曠世奇才,用語言“玩弄”全世界的天才

他會說30多種國內方言和近10門外語;

他精通數學、物理、音樂、語言、心理學等多門課程;

他幾乎無所不能,中西文理,孔子老子牛頓柏拉圖,全學了個遍。隨便說一句話,能包含五六個地方的方言;

他先後任教於美國康乃爾大學、哈佛大學、清華大學、耶魯大學等各大名校;

他就是中國語言之父,與梁啟超、王國維、陳寅恪並稱清華“四大導師”的:趙元任!

趙元任:一代曠世奇才,用語言“玩弄”全世界的天才

左起:梁啟超、王國維、陳寅恪、趙元任


童年時期的趙元任,便表現出遠高於常人的聰慧。

清末,趙元任的祖父在北方做官,差事常變換,他也就跟著家裡人到處跑。剛出生在天津,第二年到北京,三歲到磁州,四歲跑祁州,五歲上保定,六歲留冀州。如此東奔西走,竟激發了他的語言天賦。他天生就能把握髮音的細微差別,跟著老媽子學保定話,跟著表弟學常熟話,一個老先生教了他才幾天,他就學會了常州話。還沒到12歲,他就學會了,北京、保定、常熟、蘇州、常州等各地方言。

15歲那年,他到南京上學,閒來無事又跟著當地的南京同學說南京話,又跟大老遠來的福州同學學福州話。以至於到最後,同學聚會的時候,他一個人變著法兒換了8種方言跟大家交流。

趙元任:一代曠世奇才,用語言“玩弄”全世界的天才

他的絕活之一,就是表演口技“全國旅行”:從北京沿京漢路南下,經河北到山西、陝西、出潼關,從河南入兩湖、四川、雲貴,再由兩廣繞江西、福建,到江蘇、浙江、安徽,由山東過渤海灣入東三省,最後入山海關返京。這趟“旅行”遍及大半個中國,每到一地,他便用當地方言土語,介紹當地名勝和土貨特產。一口氣能說上近一小時,聽者無不捧腹不止。他最“好玩兒”的演講之一,就是把英文完全倒著發音朗讀,並錄下音來,等到把這段錄音再倒過來放時,聽眾聽到的是純正的英語發音,這足以讓人目瞪口呆。

他曾經還倒著看德文報紙,直接用西班牙語讀出來;把音樂玩了個極致,隨便編首歌就是名曲;為了諷刺普通話拼音的弊端,編了首繞口令,一個音四種調,內容卻比小說還豐富,卻沒幾個人能流暢的讀下來。

趙元任:一代曠世奇才,用語言“玩弄”全世界的天才

趙元任:一代曠世奇才,用語言“玩弄”全世界的天才

趙元任後來在國外,也總有人被他“欺騙”:二戰後,他到法國參加會議。在巴黎車站,他對行李員講巴黎土語,對方聽了,以為他是土生土長的巴黎人,於是感嘆:“你回來了啊,現在可不如從前了,巴黎窮了。”

求學時期,趙元任憑著自己的絕頂聰明,3年預科還沒讀完,趙元任就到北京,報考了清華的留學官費生。為了應付這次考試,他又花了幾晚上時間自學拉丁文。

1910年,他參加了北京的留美考試,這次考試一共錄取70名學生。趙元任自然是考上了,但人家可是以第二名的成績被錄取的,同批考試的還有我們所熟悉的胡適,他排在了55名。後來,兩人也成了關係非常好的朋友。

趙元任:一代曠世奇才,用語言“玩弄”全世界的天才

胡適與趙元任

到了美國康奈爾大學之後,趙元任的興趣就變得更廣泛了。他先選修了哲學發展史、邏輯學,但童年時期的很多疑惑仍未解開,又選了實驗物理、力學熱學、有限群理論、系統心理學和語音學。

學得如此龐雜,卻沒有一樣淺嘗輒止。作為一個外國留學生,數學拿了3個100分,一個99分,創下了康奈爾建校以來,最優異的成績紀錄。

趙元任:一代曠世奇才,用語言“玩弄”全世界的天才

等到了大學畢業,教授告訴趙元任他獲得了申請數學或者哲學研究生獎學金的資格。於是乎,從數學系本科畢業的趙元任,又改行成為了康奈爾大學的哲學系研究生。

那幾年裡,趙元任的天才學習能力,簡直令同輩人望塵莫及。不但文理兼修,而且所學之精,鑽研之深,恐怕後來再也沒有人能夠超越。難怪胡適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每與人評留美人物,輒常推常州元任君第一。”

趙元任:一代曠世奇才,用語言“玩弄”全世界的天才

趙元任與女兒

此外,他還精通各種樂器,終身與鋼琴為伴,學生時代開始寫歌,一生創作百餘首歌曲, 而他最著名的作品,就是那首《教我如何不想他》,曲韻悠長,耐人尋味,濃濃的思念和纏綿流轉其中。現代音樂的一代宗師蕭友梅曾盛讚他:“替我國音樂開創了一個新紀元!”

那時候適逢英國哲學家羅素來華巡迴演講,趙元任擔任翻譯,跟著羅素滿中國跑。一路上趣事不斷,趙元任更是玩性大發,每到一個城市,就用那個城市的方言做翻譯。

要做羅素的翻譯,其實是很難的,不僅學科要紮實,而且要懂得語境之妙。再加上羅素也是個頑童,總愛說雙關語,一句幽默的英文翻譯成漢語已是不易,可趙元任偏偏還能找到對應的方言,翻得滿堂學生哈哈大笑。

趙元任:一代曠世奇才,用語言“玩弄”全世界的天才

可是有一次,趙元任同女朋友相約一起吃飯。這情到深處,怎麼都捨不得走啊,聊得忘乎所以,就連當天給羅素翻譯的工作都給忘得一乾二淨了。突然間,趙元任猛地反應過來,不對勁啊,趕緊往羅素那兒跑去。

這時候羅素已經在臺上等了半天了,沒法說話,說了也沒人懂啊。然後就眼瞅著趙元任拉著一個漂亮姑娘衝進教室,全體師生頓時鬨堂大笑。羅素一看全明白了,想調侃兩句,但說了也沒用,人不給你翻譯呀。

後來羅素在訪華過程中生病了,需要休養一段時間。趙元任就趁著這個空擋,趕緊地同女朋友聯絡聯絡感情,順便翻譯了童話《阿麗絲漫遊奇境記》,就這樣一部經典在中國流傳至今。

趙元任:一代曠世奇才,用語言“玩弄”全世界的天才

羅素(1872--1970)哲學家、數學家、歷史學家

1946年夏,時任教育部長的朱家驊,發電報催趙元任從美國回國,出任南京中央大學校長。這個請求把趙元任給嚇著了,趙元任回覆五個字:“幹不了。謝謝!”清華大學、東南大學、中央大學這些名校在這期間都先後找他當校長。他一再推辭無效,此舉可能整個民國就此一人。

到了美國之後,他先後在夏威夷、哈佛、耶魯任教。在穩定的環境中,他仍舊醉心於學術,繼續完善之前的方言研究,編撰字典、漢語入門讀物,出版各種中國話語言類專著。

他在學術上的成就受到美國廣泛認可,1945年當選美國語言學會主席,1960年成為東方學會主席。在語言學術界,一直流傳著一句話: “趙先生永遠不會錯。”

趙元任說他研究學問是因為“好玩兒”,他“玩”成了百年難出的大師。

趙元任:一代曠世奇才,用語言“玩弄”全世界的天才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