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邊聲連角起 羌管悠悠霜滿地——旅日華裔棋手的足跡(下)

  

四面邊聲連角起 羌管悠悠霜滿地——旅日華裔棋手的足跡(下)

  

    驚鴻一瞥

  在二王職業生涯後期,屢屢向他們發起挑戰的是又一位華裔棋手——張栩。

  2001年,張栩挑戰王銘琬的本因坊位,3比4惜敗。2003年,他終於在王座戰上將王銘琬挑落馬下。2004年,張栩挑戰王立誠的十段位,1比3敗退。

  雖然對戰成績一般,不過在總體成績上,張栩超越了幾位華裔前輩。生於1980年的張栩,10歲赴日,拜在林海峰門下,完成了吳清源——林海峰——張栩這“最強華裔棋手三人組”的完美傳承。


四面邊聲連角起 羌管悠悠霜滿地——旅日華裔棋手的足跡(下)


  張栩在鼎盛時期是平成四天王中的核心人物,達成了七大棋戰大滿貫,成為趙治勳後的第二人。他2005年奪取了第9屆LG杯冠軍,這也是迄今為止,日本棋士所獲得的最後一個世界冠軍頭銜。

  單論頭銜數和所創造的各項紀錄,張栩已經將二王甚至是自己的恩師林海峰甩在了身後,但是成績不等同於成就,以今日日本圍棋的羸弱競爭力以及充當中韓爭霸陪襯的國際地位,張栩的表現還不足以讓他成為“日本棋壇歷史最佳華裔棋手”的當然人選。尤其是隨著井山裕太的成熟,張栩的城池一一失陷,似乎一夜之間就從“日本第一人”淪為無冠白丁。

  巨大的落差不僅使擁躉們倍感失落,久經大勝負考驗的張栩本人似乎也有些承受不起。前兩年,張栩舉家遷回臺灣居住,是對自己的調整,也是給未來職業生涯的走向留下思考空間吧?故鄉,畢竟更能夠容納遊子的悲傷。

  今年在名人戰上王者歸來,張栩拿下自己的第40個冠軍頭銜,也讓旅日華裔棋手再度揚眉吐氣。

  與張栩交相輝映的是女棋手謝依旻,出生於1989年的她幼時即在臺灣棋界聲名鵲起,後來從臺灣來到日本,師從黃孟正九段,很快出人頭地,創下日本女子棋界一系列紀錄。迄今她已獲得27個冠軍,為日本女子圍棋史上之最。謝依旻在日本女子本因坊、女子名人、女子棋聖三大賽事中全部獲得名譽頭銜資格,令人咋舌。不過近兩年小謝也受到強烈衝擊,日本本土女棋手藤澤裡菜從她手中連續奪取頭銜,情形與當年井山裕太挑落張栩的寶座差相彷彿。不過謝依旻仍在頑強抵抗,去年從裡菜手中奪回女子本因坊,今年的防衛戰仍是與裡菜交鋒,小謝在五番勝負前兩局0比2落後,衛冕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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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栩與謝依旻創造了華裔旅日棋手的絕佳戰績,無論今後是否還能延續輝煌,他們都已在日本圍棋史上刻下深痕。

    光鮮背後

  外籍棋士其實比本土棋士承受著大得多的壓力。我們往往只看到林海峰、趙治勳、張栩們巨大的光環,卻很難體會到他們要面對的種種悲觀甚至絕望情緒。

  日本棋界最成功的韓裔棋士自然是趙治勳,但他幼年離家的茫然無措始終埋在心深處,這使得他在棋盤上缺乏安全感,總喜歡以極端的招法尋求對自我的保護。趙治勳的天才和努力使得他戰勝了無助感,名垂棋史,可並不是所有外籍棋士都能如他一般苦盡甘來。

  在日本的華裔棋士其實有很多,出類拔萃的寥寥可數。擊敗井山裕太奪得碁聖位的許家元和打進過LG杯八強的餘正麒未來值得期待,而更多人在歲月中徒撫白髮。


四面邊聲連角起 羌管悠悠霜滿地——旅日華裔棋手的足跡(下)


  王銘琬的弟弟鄭銘瑝與鄭銘琦也都是職業棋手,基本默默無聞;餘正麒的師傅張呂祥在大陸毫無知名度。其他如楊嘉源、潘善琪、張豊猷、黃翊祖、林子淵等人,雖然偶露崢嶸,但並不能獨當一面。

  上世紀八十年代起,從大陸到日本的棋手也有不少,很多是已經有了職業棋手身份,按照日本方面規定,不能參加正式的職業比賽,只能以教棋等方式為生。例外的是陳嘉銳,他從香港曲線赴日,接受由七段降為五段的要求,成為關西棋院棋士,後來打回九段,闖進過本因坊和名人循環圈。

  在日本入段的大陸棋手比較知名的有蘇耀國和孔令文,他們名氣不小,但戰績也不算突出。

  今日的日本圍棋早已褪下“圍棋王國”的榮耀,不再是中韓學棋少年心目中的聖地,不過日本圍棋的文化底蘊和成熟的賽事體制,仍能吸引或留住成年的外籍職業棋手。

  在異國打拼的華裔棋手,不論是因為什麼具體原因而起,都懷揣著圍棋的夢想。他們已經融入日本的圍棋文化,故鄉,或者他鄉,面目已經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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