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彩法是以潑墨法為基礎,借用工筆花鳥畫的“撞水”、“撞色”二法,並從西畫中吸取營養而創造出來的新技法。張大千、劉海粟、謝稚柳、宋文治是我國潑彩造詣很高的大師,四人的潑彩大作,各有韻味,精彩至極!
1、張大千的潑彩作品
張大千的潑墨山水開始於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居住巴西時期,雖未接受過正式西洋畫訓練,但張大千的接受性和領悟力強,將之前中國畫家曾用過的潑墨法,變化成層層的潑彩,水份控制得宜,保留一些空白,形成潑彩山水。
此《潑彩山水》是張大千潑彩山水的典型風格,整張畫作看似仍然保持溼潤,雲霧氤氳,令人清涼的感覺,山頂迎著光,似乎景緻可以無限的延伸,山外有山。
此圖為屏風鉅製,是張大千潑彩荷花中最大的一件作品,墨色交融,富麗堂皇,紅荷以金線勾勒,在縱橫揮灑中又可見墨斑彩跡,泥金底的材質使畫面灼灼生輝。
2、劉海粟的潑彩作品
劉海粟的潑彩法與張大千的潑彩法不同,張大千以青綠水墨為基調。劉海粟則善於在恣意潑灑的青、紅、藍、白等色彩的強烈對比中追求和諧。畫幅中各種色彩交相揮灑、交相融合、交相輝映,在強烈的視覺張力中突現審美對象的獨特魅力。
如果說張大千的“潑彩”就畫面效果與西方的抽象表現主義的確有驚人的貌合之處,那麼劉海粟的潑彩則是從中國傳統的沒骨法中抽出了中國色彩法“隨類賦彩”的原則,與西方後期印象主義和野獸派的用色造型原則做了有機的融合。
款識:黃海奇景餘眷戀黃山九度攀登 不知老之將至。
這幅是劉海粟九上黃山後的作品,劉的潑彩法,用色厚重濃烈,與張大千“清透”風格的潑彩法比較,他的風格尤顯渾厚凝重,具有油畫的意味但不失中國畫的氣派與精神,劉海粟晚年的潑彩畫可以說代表了他一生藝術探索的成果。
3、謝稚柳的潑彩作品
謝稚柳早年的畫作,始終散發著一種幽思的情味。晚年他將徐熙落墨法與宋元以來的放逸筆墨結合起來,創造出自成一格的落墨潑彩法。
謝稚柳有一首詩對他的落墨法的應用是一個很好的總結:
當年野逸動千門,飄忽流風斷筆痕。
又是江南寒食近,雜花落墨與招魂。
謝稚柳晚年研究徐熙“落墨法”,墨彩相依,自成一格。欣賞這幅《雪景霜林》,讓我們依稀可見謝稚柳獨特的繪畫技法,作品雖色澤豔麗卻沒有絲毫俗氣,這就是謝稚柳先生自創的新“江南畫派”,使人感覺一種瀟灑空靈,秀氣飄逸,這也是他不同於張大千潑彩山水畫的風格。
展開這幅謝先生描繪雪霽黃山的畫作,最令人驚心動魄的定是落於紙面濃烈的色彩。色彩的表現是客觀的,它是光影,原色的再現;色彩也是主觀的,它更是畫家內心情感的流露與生髮。
“霽”,雨雪落後初晴也。當陽光照射在覆蓋著皚皚白雪的群峰上時,由於陽光的折射與周遭景物的反射所表現出的不正如畫中描繪的那樣絢爛。石青石綠的溫潤,洋紅的濃烈,加之墨色的浸潤,大千世界的玄妙與不可思議被謝先生轉化成了可能與美妙。雲霧繚繞群峰,愈見壯闊;古松虯曲盤旋更增靈秀之致。
絢爛歸平淡,不僅僅讀到了畫中山水間的絢爛,還有謝先生駕馭波瀾壯闊的一份淡定與從容。
4、宋文治的潑彩作品
宋文治是新金陵畫派的代表人物。
20世紀80年代以來,宋文治受潑墨潑彩等畫風影響,借鑑青綠山水、淺絳山水和西洋水彩等畫法,大膽否定自我,再次開拓思變,終以沒骨潑彩山水畫新風貌凸現於世。
宋文治與張大千、劉海粟憑藉激情潑墨潑彩偶然所得畫法不同的是:他大膽地將潑彩、流痕、拓跡等渲染手法與勾、皴、擦、點等傳統筆墨有機地融為一體,由此淋漓盡致地表現客觀自然,再次引起了我國畫壇的密切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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