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東蓮村發現泉州明代著名理學家蔡清舊居

東蓮古稱“東林”,為蔡清家族的祖居地;元代時,蔡清的祖先蔡惠為避紅巾軍之亂,始徙泉州城內居住;蔡清成名之後,曾返東林祭祖

泉州網訊 (記者吳拏雲 文/圖)今年是泉州明代著名理學家蔡清(字介夫,號虛齋,諡文莊)逝世510週年,蔡清的身世再度引起了人們的關注。近日,惠安山霞鎮東蓮村的蔡氏族人告訴記者,他們早前通過比對鯉城、晉江、莆田、仙遊等地蔡氏族譜,查閱古籍、文獻,訪問鄉里耆老,以及與泉、莆等地蔡氏宗親溝通信息等方式,確認東蓮村內一處老宅殘址為蔡清舊居地,由於歷史緣故老宅只剩幾截斷垣,現在村裡正將其翻新重修。村內原來還有始建於明代的蔡氏祠堂,舊時已頹圮,滿目瘡痍,今存遺址。

惠安东莲村发现泉州明代著名理学家蔡清旧居

蔡清舊居前有池塘

蔡清為泉州市區西街人,今西街孝感巷內尚有其故居,為何卻在惠安東蓮也有舊居?東蓮村人蔡玉法告訴記者,東蓮村古稱“東林”,為蔡氏祖居地,蔡清的祖先正是由此遷居至泉州城內(古為晉江縣治所在地),生息繁衍。後來,蔡清為尋根溯源,曾返回東林蔡氏祠堂祭祖,並在東林小住了一段時間,其居住之所便成了舊居。泉州文保專家黃真真表示,名人故居主要指名人出生處,或童年時期乃至成年後與父母等長輩一起生活過的地方。而舊居一般指臨時居所,亦可是長時間居住過的地方。所以,東蓮村蔡清住過的地方應為“蔡清舊居”,而非故居。同時,如果蔡清的祖先們曾長期在此居住、生活過,這裡亦可稱為蔡清家族的祖居地。

清代李清馥所撰的《閩中理學淵源考》在“東林蔡氏家世學派”條目下稱:“蔡文莊(即蔡清)先生先世家惠安之東林裡,至元代,有處士諱惠者始徙晉江,是為先生始祖。先生嘗自述其高祖大略,謂高祖世安公諱潤,與朱都憲為友……曾祖諱輝中,永樂甲午鄉試;祖諱懋德,不仕;父諱觀慧,為允元公。”明焦竑所撰的《國史獻徵錄》亦稱:“先生諱清,字介夫,蔡出惠安東林舊望,逮處士惠遷晉江。”由此可知,蔡清的祖居地確為“東林”。至於蔡惠為何要遷居泉州城內,有史料顯示是為“避紅巾寇徙晉江”。

查閱明嘉靖《惠安縣誌》發現,惠安於北宋太平興國六年(981年)置縣,“初置縣時,折晉江東北十六里領以三鄉,其後復增至二十里,慶曆八年乃定為十八里,仍三鄉領之”,也就是說惠安宋時設三鄉十八里。“三鄉”分別為崇武鄉、崇善鄉和城山鄉;“十八里”為太康裡、守節裡、禮興裡、民安裡、長安裡、平康里、歸化裡、祥符裡、溫陵裡、安仁裡、同信裡、尊賢裡、延壽裡、崇德里、德音裡、光德里、待賢裡、民蘇里。後來,元貞元年(1295年),“三鄉十八里”變更為“四鄉十八里”,即文質鄉、行滿鄉、忠恕鄉和信義鄉,十八里不變。但並無“東林裡”的記載。細查縣誌記載的十八里內的水利設施分佈發現,在太康裡中有名為“東林塘”的水利設施。可見“東林”地名確實存在。據介紹,宋元時的太康裡大致範圍為西起玉塘(今臺商投資區玉塘村)東至赤湖(今惠安赤湖國有林場一帶)。東蓮村恰在這一範圍內。不過,雖然東蓮人世代相傳村子古稱“東林”,但囿於史料匱乏,今人也難以篤定它就是古書中記載的“東林裡”。不過24日早上,東蓮蔡氏族人在東蓮村草田頂找到一塊東蓮蔡氏祖先的墓碑,上面刻有“東林”二字。

驅車來到山霞鎮東蓮村內,在鄉道間矗立著一座高大的石坊,上面有匾額名為“迎燻門”,據蔡氏族人介紹,這是“迎納東南方的和薰之風”的意思,暗喻文風昌盛。正在重修的蔡清舊居是座兩進單護厝的閩南式建築,而村中的蔡氏祠堂已是荒草叢生,面目全非。來自泉州市區西街孝感巷的蔡清後裔蔡舜龍、蔡建平告訴記者,他們的祖先葬於桃花山一帶,墓碑上皆刻有“東林”二字。後來與東蓮蔡氏取得聯繫後,被告知東蓮即為東林。雙方還就氏族譜牒展開討論,最後才確認同出一宗,歡喜團聚。在東蓮當地,迄今流傳著很多與蔡清相關的傳說,蔡氏祠堂內據說還曾懸掛過蔡清的畫像,只不過如今這掛像已隨祠堂的傾圮,如煙而逝了。

早前泉港文史界亦有人士提出“東林裡”為今之泉港區南埔鎮施厝村,理由是施厝地域為明代惠安縣十都“東林鋪”所在地,明代葉春及的《惠安政書》還列出東林鋪內有“東林、林頭、阿厝(柯厝)、丘厝(邱厝)、港口、北罔、侖頭、山邊、張具、鸛落、墊仔、外厝”12個村莊。據傳在宋、元、明時,就有蔡、林、施、吳、鄭、餘、高、麥諸姓雜居於此。但“東林鋪”是否就是“東林裡”,同樣沒法形成證據鏈予以確認。更遺憾的是,不管是山霞東蓮還是南埔施厝一帶的蔡氏族譜都早已遺失,這就讓“東林裡”的分辨難上加難。蔡玉法表示,東蓮蔡氏族人當下正抓緊蒐集、整理文獻資料,以期尋找出更多蔡清與祖居地之間互動的線索及故事。

蔡虛齋逸聞軼事新探

蔡清對易學的研究淵深,對《周易》體系有自己獨特的整體把握,其著作《易經蒙引》對於之後明清閩南易學的影響至深;人傳他通過觀察文字就能知道一個人的才能、壽限;他重視培養人才,對貧困學生不但不收學費,還供給膳宿,即使自己都快揭不開鍋了,也不棄幫助他人;他還是個古典式的“暖男”,與親友、師長、門生等往來書信時,都沒忘了附上小禮物

惠安东莲村发现泉州明代著名理学家蔡清旧居

《蔡文莊公集》中收錄的蔡清像

惠安东莲村发现泉州明代著名理学家蔡清旧居

相傳蔡清明成化十三年(1477年)福建鄉試第一時,清源山為其“鳴如玉磬者三日”。圖為清源山老君巖。

核心提示

宰相李光地在《重修文莊蔡先生祠序》中稱:虛齋蔡先生(即蔡清)崛起溫陵,首以窮經析理為事,非孔孟之書不讀,非程朱之說不講。其於傳注也,句談而字議,務得朱子當日所以發明之精意……的確,蔡清一生致力於理學研究,給人留下深刻印象。而明清兩代的名人對他多有評議,其中也不乏透露一些儒林秘聞的。透過這些古人的“小道消息”,或許可以瞭解更真實的蔡清。

□本報記者 吳拏雲 通訊員 鄭冰芳 文/圖

文獻之宗 耆英之望

蔡清(1453—1508年),字介夫,號虛齋,諡文莊,明代著名的理學家,官至江西提學副使、南京國子監祭酒。他的故居位於泉州市鯉城區西街孝感巷內。清道光《晉江縣誌·卷12·古蹟志坊宅附·城中宅·明宅》:“先儒蔡文莊清宅:在曾井鋪,今為祠。”此故居坐北朝南,二進,整體建築為硬山頂、穿鬥式木構架。大廳寢龕內奉祀有蔡清坐像,一身淺藍衣袍,雙手籠於袖中,面色和藹,儒雅可敬。另有一座蔡清祠(文莊蔡公祠)坐落於泉州府文廟廣場西側,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泉州府文廟的附屬建築之一。

史料載,蔡清自幼好學,天資穎悟,有司試其文,皆以大器期之。逐漸長大後,他尤其致力於六經、諸子及史集之學,對理學名家周敦頤、程灝、程頤、張載、朱熹等的性理之書,“靡不熟讀精究”,做到“毫分縷析”,常能發表過人的真知灼見。蔡清一生著述宏富,除鼎鼎大名的《四書蒙引》15卷、《易經蒙引》12卷外,還有《河洛私見》《太極圖說》《(通鑑)綱目隨筆》《虛齋文集》《虛齋獨解》《艾庵密箴》《考訂大學傳》等。他撰寫《易經蒙引》的地方,甚至被後人直接稱為“蒙引樓”(原位於西街裴巷口西側,舊已廢)。

像蔡清這樣一位鴻儒,他的頭銜自然多到不可勝數,但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他最出名的稱號是“八閩文獻之宗”。這個稱號是在蔡清去世96年後的萬曆三十二年(1604年),由明神宗朱翊鈞欽賜的。當時是由時任禮部侍郎、署部事的李廷機奏請為蔡清贈官,以示朝廷崇儒重道之意。結果,明神宗在誥書上一方面表示贈予蔡清“禮部左侍郎”官銜;一方面誇讚蔡清“為八閩文獻之宗,負一代耆英之望”,皇帝金口玉言,寥寥數語等同於為蔡清鎖定了一代文宗的歷史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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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清祠坐落於泉州府文廟廣場西側

爭取諡號 仰庇有功

在明代名臣、安溪人詹仰庇(字汝欽、爾欽,號咫亭)的眼中,蔡清身上有五大優點:勁節、早見、高行、正學、真修,這是詹仰庇在為已故的蔡清奏乞諡號時總結出來的。奏疏文稿今收錄於由泉州文庫出版的《蔡文莊公集》內。詹仰庇在奏疏中稱:“臣嘗取清生平,反覆論之。力抗藩王,獨立不懼,勁節也;方寧庶人舞智炫才,盛有賢稱,而明炳幾先,睹於未形,早見也;超然遠遁,不俟終日,亭亭物表,皎皎霞外,高行也;平居非聖人之書不觀,非聖人之道不談,正學也;躬行實踐,不愧屋漏,真修也。朱熹有功於聖人,而清則有功於朱氏。羽翼經傳,折衷群言。”從五個維度來崇議蔡清,足見詹仰庇對蔡清的敬仰之心。

蔡清為官時品級不算很高,按常規說法是“官不及諡”的。但詹仰庇認為蔡清作為一代理學名臣,成就突出,理應特恩賜諡。詹仰庇在奏疏內曰:“皇上試舉清人品詢之,在廷有能置議者乎?試舉《蒙引》一書,有一人不誦習者乎?試詢以諡之興從祀當否,有稱不當者乎?蓋非臣私論,實在廷諸臣之論也。”意思就是蔡清的人品沒得說,他的《四書蒙引》《易經蒙引》連當朝大臣們都個個誦讀學習,大家都覺得皇上應該給蔡清賜諡號並將他奉祀於祠中。這話說得擲地有聲,令人信服。最後,經禮部、吏部審核之後,明神宗同意賜蔡清諡號“文莊”,並附評語“窮經致用,尚流百世之芳;節惠尊名,永錫九原之賁”。可以說,為蔡清爭取到這個諡號,詹仰庇功不可沒。

預測能力 驚世駭俗

許多古籍都記載稱,蔡清明成化十三年(1477年)福建鄉試第一時,清源山“鳴如玉磬者三日”。山為人鳴,這雖然有些迷信的說法,但蔡清通過學《易》,激發了自身某種“特異功能”卻可能是真實的。

蔡清對易學的研究淵深,對《周易》體系有自己獨特的整體把握。其著作《易經蒙引》更是從易與天地準、理氣無先後、靜極至虛明三個主要命題上出發,闡述了自己對易學的理解,這些理論對於之後明清閩南易學的影響至深。但罕為人知的是,據其門人林希元透露,蔡清“素有精鑑,常以文字知人之窮通壽夭”,意即蔡清有超恐怖的識別、測算能力,通過觀察文字就能知道一個人的才能、壽限。“士有經其甄別者,毫髮不爽”,經他測算過的人,沒有一個不準的。林希元把這事記載於《南京國子監祭酒贈禮部左侍郎理學名臣諡文莊虛齋蔡先生行略》一文當中,還舉例稱:“在江西,舒修撰芬、夏考功良勝、鄒編修守益方為諸生,未知名,先生試其文,於舒則以殿元許之,夏與鄒則稱為臺閣之器,既而皆如所料。”明代江西人舒芬、夏良勝、鄒守益還是童生沒啥名氣時,蔡清(時任江西提學副使)看他們的卷子後,馬上斷定舒芬參加科舉考試能考中狀元,而夏良勝、鄒守益都是能出任朝廷要職之人,後來竟都一一應驗。不僅如此,希元又稱:“子舉人存畏,聰明夙成。先生賞其文,疑其不壽。學政文移,蓋其文之粹者。先生謂不類平時之作,自意必不久,不知何所見也。”蔡清光看舉人存畏的文章,就知道他命不長久了。這聽著真的有點瘮得慌。

蔡清性好山水,“經史之暇,常攜諸生山遊,裹糧數百里,或經月而後返”。別人遊山玩水一番也就算了,蔡清不同,他居然“尋葬地以為樂”,到各地遊走竟是為自己找一塊以後可以葬身棲息的墓地。據林希元載述,有一天,蔡清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沐浴更衣戴冠之後,告訴他的學生曰:“吾官至國子師,於願足矣,復何憾?但吾平生志慕古人。古人如賈誼、諸葛孔明輩,皆年未四十,做出許大事業。今吾年過五十,而功業不建。上負天地,中負朝廷,下負祖宗,此吾所以羞也。諸君其識之!勉之!”說完瞑目而逝,“是夕,有星墜於屋之西吻”。

後來蔡清葬於泉州桃花山一處名為“龍蝦出海”的穴地。令人痛心的是,據載,蔡清墓1933年曾被盜過。如今再訪其墓,墓穴只剩空殼,依稀可見齊整的磚砌墓室券頂。墓穴四周,厚厚的松針覆地,一眼望去盡蒼灰,顯得十分悽清。

惠安东莲村发现泉州明代著名理学家蔡清旧居

西街孝感巷蔡清故居中有其塑像

撰寫密箴 鞭策自己

蔡清是個自律的人,清道光《晉江縣誌》:“(蔡清)為‘密箴’五十條,皆自箴自砭之語”,蔡清不斷地寫些“密箴”,不是為了糾謬別人,而是用來時刻提醒、鞭策自己。比如他自箴稱:步步是理,即步步天堂;事理通達,而心氣和平,故能言。品節詳明,而德性堅定,故能立。此語其誰不知誦之?顧實得者難耳;分陰不惜,學力不充。當事臨疑,口耳無所歸,手足無所措;最要靜,愈靜愈靈……自題其臥處雲:“善愛其身者,能以一生為萬載之業,或一日而遺數百年之休。不知自愛者,以其聰明而際盛時,操名器,徒以就其一己之私而已矣。所謂如入寶山,空手回者也。”這些箴砭之語,就算現在讀來,也不覺過時。

明萬曆年間工科左給事中李熙就稱讚蔡清“心術光明、操履端正”“飭躬勵行,動準古人”,認為他的那些“密箴”可謂“有為己之實功,而精於謹獨者矣”。明代著名方誌史學家何喬遠也稱,蔡清“嘗為密箴,不以示人,積久至五十條,皆自砭自箴之詞。兢兢然,惟恐慚負天地君親,得罪師友。”

窮困潦倒 不棄助人

蔡清重視培養人才,他剛登進士不久就歸家,在泉州水陸寺講學,江南學子追隨他學習者眾多。後來蔡清為官所到之處,如建州、嚴州、杭州、北京、南京等處,至必講學,“官轍所至,隨杖履者數百人”。告病歸家後,仍在水陸寺講學不停,因此“有志之士,不遠數千裡從之”。他對貧困學生不但不收學費,還供給膳宿。在蔡清的倡導和影響下,泉州李廷機、張嶽、林希元、陳琛、蘇浚、郭惟賢等28人在開元寺結社研究《易》學,人稱“清源治《易》二十八宿”,出版論著達90多部,一時泉州研《易》蔚然成風。圍繞蔡清這一核心人物形成“清源學派”,其影響遍及全國。

不過,蔡清也並非不食人間煙火,有時窮困潦倒時,他也會發點牢騷,甚至向親朋、門生“哭窮”,這大概是他藉以宣洩內心鬱悶的途徑。明代思想家李贄在其《續藏書》文集中就記載了蔡清的幾次“訴苦”。如,蔡清曰:“儒者致用,尚欲經理一世,康濟群生。今吾數口之家,生計常不辦,至數數仰資他人,貽憂父母。才之疏劣,於此亦可見”;又嘗題臥處曰:“命好德不好,王侯同腐草。德好命不好,顏淵任窮夭(顏淵是孔子最賢能的弟子之一)”。蔡清還曾在給李宗一的書信中自述道:“清賤病已二十年,非止今日,宗一所素知。而始終一貧,債負輾轉,則雖宗一有未盡知者,茲不欲多及也。”

但發牢騷歸發牢騷,蔡清恤貧撫孤卻從不吝嗇。何喬遠就在《名山藏儒林記》中載稱,“(蔡)清每遇親忌,痛哭流涕,終日不御酒肉。宗族內外,有貧乏者,恆賙恤之。死而殯葬之,撫其孤。門人貧者,亦常衣食之。”即使自己都快揭不開鍋了,也不棄幫助他人。難怪何喬遠嘆曰:“蓋仕宦之入屢空,而不暇自計。”蔡清的官俸就這樣被花光了,因為他向來忘了考慮一下自己。

惠安东莲村发现泉州明代著名理学家蔡清旧居

東蓮蔡氏祠堂早已傾圮

信附禮物 古典暖男

古代文人注重禮節,特別講究禮尚往來。細看蔡清與親友、師長、門生等往來的書信時,你會發現他還特喜歡送禮!小扇子啊,小手帕啊,茶帖啊,都是隨書信一併附送的,真是一個古典式的“暖男”。

在寫給李宗本的書信中,蔡清稱:“自古凡未及一面,而輒以襟期相付與者,其氣味類非人所知,而執事以施之清,拜賜厚矣……附杭筆四枝,墨一笏,扇一握。”也就是說兩人還沒來得及見上一面,就因為志趣相投,擦出了嚴重的“火花”了。李宗本有送“厚禮”給蔡清,而蔡清也回了筆、墨、扇等小禮物,這絕對是文人最有誠意的“郵件贈品”了。

在給陸憲長的書信中,蔡清先是致敬:“視公曏者一日了數十大公案,猶綽乎有餘裕,人才相遠何如也?願益為國家、為蒼生自保重。”隨後拋出“禮包”:“附奉小書數冊,手帕二方,殊不能盡下情。”真是有“禮”有據,想必收信之人,看了一定會樂開懷吧?

弘治十二年(1499年),蔡清丁艱,在給官員楊守阯(號碧川)的書信中,對其在自己丁艱期間給予的幫助表示感謝,最後寫道:“手帕二方,香茶二帖,奉表微忱。高祖墓表,尚乞留尊念,更容申謝。”懇切地奉上禮物,並請求楊守阯為自己的高祖撰寫墓誌銘。

在書信《寄蕭山嫂》中,蔡清體恤蕭山嫂要“保育幼孤,教訓二女”,表示自己會節約開支,隨時附寄錢銀,“以助衣食之計”。最後在信末寫道:“萬乞情察外,有香一束,木棉布二疋,祭文一帖,奉祭兄靈。牲酒銀伍錢,著克忠臨時備用。言不能盡矣,惟內外諸親列位前,乞一一引名拜意。”遙寄香束、木棉布和祭文,以表對兄長的祭奠之情,這讓蔡清看上去,更充滿了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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