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霧霾的96個小時

帝都連日的霧霾加上高溫,已經讓我漸漸煩躁起來。於是利用手裡的假期,和幾個朋友合計了一下,開車往北邊的草原走一趟,尋尋清淨,也躲一躲霾。

換洗的衣物被直接塞進了箱子,而箱子被直接甩進了後備廂,抄上自己心愛的單反,鑽進車裡,點火、給油。兩輛凱美瑞加上一輛牧馬人,讓我們得以短暫地逃避霧霾的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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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山裡山外兩重世界

在灰色調的城市裡呆久了,人會本能地會渴望綠色。在延慶的蜿蜒的山路里開車,視線會專注於一個接一個的彎道,而山路兩側茂密的植被,讓人彷彿置身於綠色的走廊。碩大的黑色螞蟻、集結成群的蜜蜂並不理會我們的到來,自顧自地忙著。老天爺彷彿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自己管好自己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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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霧霾的96個小時

一列貨運火車從頭頂的橋上緩緩駛過,或許是火車司機也想放慢車速看看風景吧。而我則坐在後排,在綠色的環繞中抬頭看著火車,享受著難得的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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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偏低的溫度,加上山谷之間匯聚的水汽,讓背陰處的樹上長上了一層薄薄的青苔,城裡是驕陽似火,山溝溝裡則是寧靜自在。山裡山外,完全就是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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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已經快落山了,斜陽穿過樹枝打在路上。在樹影明暗的交替中,我們駛出了北京,直奔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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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2:山頂速降,老夫聊發少年狂

在崇禮住了一宿,一行人直接奔向了雲頂滑雪場。夏天,這個滑雪場則是玩山地車速降的好去處。

“我整整16年沒騎速降自行車了。”我的同伴在租車處不勝感慨,說真的,我們這一幫人中,幾乎個個肚子上都圍著“游泳圈”。我現在連小黃車都蹬不動,於是果斷選擇當一名吃瓜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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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來到山區,我都特別喜歡看雲彩在山上的投影。藉助於纜車,我得以用 “上帝視角”來俯瞰整個山谷,在雲捲雲舒之中,感受天地之遼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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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山頂,很容易就能讓人燃起一股鬥志。同伴們藉著一身的護具,自然是想在山野之間撒把野。當年騎車時的功底自然還在,但是畢竟歲月不饒人,平時忙於生計日漸發福的身材,為摔車埋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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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又何妨呢?我們是無法對抗自然規律的,但是隻要有一顆年輕的心,你就不算真正老去。“做動作摔車很正常,抽空我想自己再來一趟,把剛才那個沒飛好的坡再飛一遍。”老石撣了撣身上的土,望著剛才騎過的山坡,點了一根菸。心不老,一切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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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家口隨處可見巨大的發電風車,山頂的風速很快,風車巨大的扇葉在飛快地運轉,扇葉將空氣切割,呼呼作響。我站在風車下面,顯得那麼渺小,而風車在群山之中,又彷彿只是一個點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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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3:來天路,要麼趕早,要麼趕晚

之前只是聽說草原天路很美,蜿蜒的山路、遠處的風車、田園般的畫風……結果很不巧,碰巧遇到學生們放假,大人們紛紛開車帶著全家老小來天路,單向雙車道就這樣被堵了個水洩不通。山路依舊蜿蜒、風車依舊在轉,只是在山脊上走走停停,除了注意不要和前車追尾,已然沒有什麼心思看風景了。路上看到不少家長讓自己的孩子把半個身子探出天窗,更有甚者把下坡當成了過山車的軌道,隨著發動機全力加速帶來的嘶吼,探出天窗的孩子已經在風中凌亂,估計這孩子八成不是自己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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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天路足夠長,往裡深入,雖然依然能看到車,但是已經不再是趕集的模樣了,畢竟已經接近傍晚,大多數遊客也該回家洗洗睡了。人越少,越能體會到天路的美,不誇張地講,只要沒有霧霾,草原的空氣真的帶著一股甘甜的味道。想看好的風景,沒必要非要往國外跑,畢竟,自家的月亮其實也是圓的。

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孤零零的一棵樹,以及樹下的兩頭牛讓我們停下了腳步,也許這就是心中嚮往的田園風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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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棵樹讓我想到了電影裡的場景了。”“《阿甘正傳》、《山楂樹之戀》?”“算了吧,愛誰誰吧,我現在只想好好看看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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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4:從夢境回到現實

為了看日出,我們凌晨三點半就起了床。不同於在海邊看日出,山裡的日出有著自己的風格。由於群山是高於海平面的,所以當太陽從遠方山脊的樹頂上升起時,天空並不是從黑暗轉向光明,而是從魚肚白轉向橘紅。清晨,山裡的霧氣很大,而我愣是把日出拍出了日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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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天路再次擁堵,我們就驅車返程了。窗外的風景就像是一副副畫作,而車窗,就像是一個畫框。隨著路邊的樹林在快速地退去,這幾天經歷的一幕幕也在我的腦海中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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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外的溫度逐漸升高,空氣中白色的水汽也逐漸被霧霾所替代,我再次回到了北京,這座我出生、成長、直到工作的城市,我感覺自己彷彿從夢境又落回了人間。儘管短暫的出離終究會回到現實,但是這一路上的美好已經足夠讓我去回憶了。汽車在我眼裡不只是一個工具,它是我擴大自己的生活半徑,發現更美好事物的一個途徑。如果有機會還是多出去走走,不論是自己開車還是坐車、不論車子開得快還是慢,一路上自己心境的變化是獨一無二的,這種感受是從平常的忙碌中無法獲得的。能夠發掘更多的思考、更多的觸動甚至是感動,這應該就是旅行的真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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