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兵團級唯一開國中將,彭德懷眼中能文善武,粟裕稱他從來不整人

正兵團級唯一開國中將,彭德懷眼中能文善武,粟裕稱他從來不整人


徐立清

開國中將、原總政副主任、成都軍區政委徐立清不僅善於做政治工作,而且也是一位優秀的指揮員。毛澤東曾稱讚徐立清抗戰時期在新四旅乾得很有成績,彭德懷錶揚徐立清是一位出色的指揮員和優秀的政治工作者。在徐立清的一生中,不爭名,不爭利,不爭官,不考慮個人的地位和待遇。徐立清建國後曾“讓級”、“讓銜”、“讓位”,讓正兵團職、上將軍銜、軍委總幹部管理部副部長,在全軍傳為佳話。

對張國燾“肅反”表示不滿,長征途中救死扶傷

徐立清1910年4月5日出生在河南省商城縣(今安徽金寨)吳店區申家灣一個普通農家。徐立清1929年4月參加農民自衛軍,同年8月參加紅軍,1930年9月入黨。1931年11月7日,紅四方面軍在黃安七里坪宣告成立,徐立清任紅四軍第十一師政治部組織科科長。1933年7月上旬,徐立清任紅四方面軍第四軍政治部主任。從紅四方面軍入川不久,張國燾進行“肅反”,發動了所謂反“右派”的鬥爭。徐立清在一次幹部會議上嚴肅指出:“肅反不妥當,不當提的提了,不當罰的罰了,不當沒收的沒收了。”張國燾極為不滿,稱:“徐立清這個人對‘肅反’有看法,他表面上很溫和,實質上很固執。”1935年5月,徐立清調任紅四方面軍總醫院政治部主任。1935年9月,徐立清任紅四方面軍總衛生部政治部主任。期間,張國燾拒不執行中共中央的北上方針,命令紅四方面軍南下,公開分裂黨和紅軍。徐立清和指戰員們被迫南下,第二次穿越草地。

1936年4月,紅四方面軍進行整編,徐立清升任紅四方面軍總衛生部政委。7月1日,紅二、紅六軍團齊集甘孜地區與紅四方面軍主力會師。7月5日,根據中共中央電令,紅二、紅六軍團和紅三十二軍改編為紅二方面軍。隨後,紅二、四方面軍共同北上,穿越茫茫草地,向甘南前進。這次穿越草地,雖然準備比較充分,但比以往兩次路程遠、時間長,困難更多。特別是傷病員增多,給總衛生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乾糧不夠,指戰員以野菜、草根以至皮帶、牛皮充飢。加之連日風雨、泥濘、寒冷的折磨和飢餓的煎熬,指戰員的身體明顯衰弱。徐立清和總衛生部部長蘇井觀等領導主動把自己騎的馬讓出來組成收容隊,輪流馱送傷病員。部隊經過一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走出草地。過草地期間,總衛生部共收容了700多名傷病員。這些傷病員在徐立清和醫務人員的關懷下,大部分傷愈歸隊,只有極少數重病號留下繼續治療。8月初,部隊到達包座後,徐向前在一次會議上表揚總衛生部在北上途中收治了大量傷員,做了大量工作,為保證部隊北上抗日作出了貢獻。

1936年10月下旬,徐立清任西路軍總指揮部衛生部政委,和部長蘇井觀帶領醫務工作人員、幾百名傷病員隨總部渡黃河西進。西路軍在高臺倪家營子陷入敵人重圍,西路軍損失慘重,全軍只剩下幾千人,情況十分危急。由於天氣冷,棉衣少,給養困難,不少原來身體較好的指戰員也紛紛病倒,有的重病號被活活凍死。情況非常危急,徐立清要求醫務人員盡最大力量搶救每一位傷病員。沒有消毒藥水,他們就用鹽水代替;沒有止血藥,就組織人員到附近山上採草藥。大家齊心合力,克服困難,盡力護理好每位傷病員。

這個時候,部隊中不少人思想上開始動搖了。有的人甚至產生了逃跑情緒,想開小差,想脫離紅軍,脫離革命。西路軍的失敗,不但沒有動搖徐立清的革命意志,反而使他更加成熟起來。他堅決支持那些克服艱難繼續跟紅軍革命的同志、對於那些開小差、想逃跑的人,他堅決反對,並積極做工作,讓他們回心轉意。不久,徐立清又臨危受命,帶領紅軍衛生部醫院的公勤人員和一些紅軍家屬一千多人編為一個梯隊,向西線山區轉移,主要是掩護西路軍殘存的戰鬥部隊,擺脫敵人。徐立清克服了重重困難,在歷史的關鍵時刻,經受住了考驗。

徐立清指揮的爺台山之戰,成為抗戰勝利前夕的最後一戰

抗日戰爭爆發後,徐立清任八路軍一二九師政治部組織部長。1943年,徐立清任中共中央黨校二部組教科科長。為防備胡宗南部隊對陝甘寧邊區的進攻,毛澤東考慮組建陝甘寧晉綏五省聯防軍新編第四旅(簡稱新四旅)。1943年10月,中央軍委決定從晉冀魯豫邊區部隊抽調第七七一、第十六團和第二十五團開赴陝甘寧邊區,以增強陝甘寧邊區的防衛力量。毛澤東對旅領導人選提出建議:“徐立清是四方面軍的幹部,擁護黨中央,反對張國燾,有政治思想,經過長期考驗的優秀幹部,沒有‘山頭思想’,是新四旅政委的合適人選。”1944年2月,新四旅在陝北成立,旅長王近山,政委徐立清,副旅長兼參謀長張賢約,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黃振棠。不久,徐立清、王近山、黃振棠等受到毛澤東的接見。當講到成立新四旅的問題時,毛澤東說:“我們就是要有準備,這叫有備無患嘛;邊區不能老唱‘空城計’。我們有些同志,該磨刀的時候不磨,磨了刀又不會用,這種人總是要吃虧的。”

抗戰勝利前夕,國民黨頑固派不斷進行挑釁。1945年7月21日,胡宗南調集5個師進攻關中地區,其中以3個師的兵力突然向淳化爺台山八路軍陣地進攻,企圖奪取關中,威逼延安。爺台山陣地是守備關中地區的重要屏障,保衛陝甘寧邊區的重要軍事基地。為制止內戰,收復失地,陝甘寧晉綏聯防軍司令部奉命成立了張宗遜任司令員、習仲勳任政委的南線臨時指揮部,統一指揮新四旅、教導一旅、教導二旅和三五八旅共8個團作戰。此時,新四旅旅長王近山正在延安抗大學習。接到作戰任務後,徐立清立即主持召開團以上幹部會議,研究制定作戰方案。王近山奉命火速趕往新四旅參加戰鬥。王近山、徐立清經過研究,決定七七一團擔任主攻,十六團為預備隊,二十五團擔任警戒任務。這時,習仲勳、張宗遜又調來警備一旅、三五八旅各1個團配合新四旅作戰,以保證爺台山主攻的勝利。

8月8日夜,狂風大作,烏雲密佈。王近山、徐立清指揮部隊趁著雨夜,迅速逼近胡宗南部。當繞過北坡,進至南坡山腳下時,部隊行動被國民黨軍發覺,王近山命令部隊迅即發起攻擊。各種火器一齊射向國民黨軍陣地,爺台山頓時火光閃閃,硝煙瀰漫,映紅了半邊天空。敵炮火雖對八路軍進行瘋狂壓制,但始終沒有達到預期目的。隨著火力的延伸,王近山、徐立清令七七一團迅速衝上去。第七七一團指戰員冒雨猛衝,在半山腰與敵人展開肉搏戰。經一天激戰,攻克戶源、熊家山兩處陣地,其他敵人仍據險頑抗。9日,三五八旅八團投入戰鬥,配合新四旅再次發起攻擊。經4小時激戰,國民黨軍狼狽向山頂逃去。王近山、徐立清指揮新四旅緊追不捨,迅速攻上山頂,收復爺台山及其以西村莊。爺台山戰鬥剛剛結束,就傳來了日本投降的消息,徐立清和新四旅指戰員都沸騰起來。

西北戰場建功勳,被彭德懷稱為“出色的指揮員”和“優秀的政治工作者”

解放戰爭中,徐立清先後任陝甘寧晉綏聯防軍政治部主任、西北野戰軍政治部主任、六縱政治委員,一野第六軍政治委員、第二兵團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

1947年3月21日,為打好青化砭伏擊戰,彭德懷帶人到青化砭地區察看地形,現地分配戰鬥任務。從現地回到野戰軍司令部後,彭德懷專門和徐立清談話,交換戰時思想政治工作意見。彭德懷說:“政治工作是我軍戰鬥力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平時離不開它,戰時更離不開它。”徐立清說:“這一仗很重要,教育我們的幹部戰士要敗不餒,勝不驕,鼓舞士氣,在決戰時刻,要學會用政治攻勢瓦解敵軍。”徐立清還說:“在戰鬥中,我一定親臨前線,把思想政治工作做到戰場上。”3月25日,青化砭伏擊戰不到兩個小時就勝利結束,共殲敵2900餘人,旅長李紀雲等被俘虜。徐立清幾次到俘虜營講話,講清解放軍優待俘虜的各項政策。之後,有幾百名被俘官兵主動要求參加人民解放軍或願為解放軍做事。

在四五月間的蟠龍戰役中,因我軍缺少火炮,幾次攻擊蟠龍鎮都未奏效。徐立清向彭德懷建議說:“靠土工作業摧毀敵人堅固工事很困難,這樣既消耗兵力,也難以制服敵人,建議停止攻擊,鞏固已得陣地。”彭德懷採納了徐立清的建議,下令部隊暫停攻擊,一面繼續加強土工作業,一面召開戰地指揮員會議,總結經驗,改進戰術,研究打法。徐立清遵照彭德懷指示,下到第一線營連指導工作。5月3日下午,攻擊部隊再次發起進攻,迅速奪取蟠龍之東山、北山和磨盤山主陣地。黃昏後,部隊從四面居高臨下向蟠龍鎮發起總攻。徐立清抓住時機,及時提出了“打進蟠龍鎮,活捉李昆崗”的口號。彭德懷對這一口號倍加讚賞,高興地對徐立清說:“這口號比炸彈厲害得多啊!”指戰員士氣高昂,如猛虎下山。戰至5月4日24時,全殲守軍,戰鬥結束,俘敵第一六七旅旅長李昆崗,共殲敵6700餘人,繳獲軍衣4萬多套、麵粉1.2萬餘袋,騾馬1000餘匹,山炮6門,子彈100餘萬發。


正兵團級唯一開國中將,彭德懷眼中能文善武,粟裕稱他從來不整人


◆1947年3月,青化砭戰役中,西北野戰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彭德懷(左二)、副政治委員習仲勳(左三)、徐立清主任、張文舟參謀長等親臨前線觀察地形、指揮作戰。

蟠龍之戰後,部隊轉入短期休整。5月下旬到7月7日,西北野戰軍又進行了隴東戰役和三邊戰役。1947年8月上旬,西北野戰軍主力隱蔽集結在沙家店西北地區待機。這時,敵整編三十六師師長鍾松率部增援榆林,劉戡率領整編第二十九軍5個旅的兵力由綏德北上,企圖夾擊西北野戰軍。彭德懷決心集中主力在沙家店附近殲滅鍾松所部。8月18日,激烈的戰鬥在沙家店周圍的山頭上打響,戰鬥異常激烈。鍾松如熱鍋上的螞蟻,急電一二三旅旅長劉子奇率部迅速由烏龍鋪沿常高山馳援沙家店。劉子奇在增援途中遭到我新四旅七七一團、十六團的阻擊,雙方展開激烈戰鬥。徐立清和十六團團長袁學凱在塹壕裡直接指揮戰鬥。徐立清要求大家要沉著應戰,聽從指揮,鼓勵大家要發揚不怕犧牲、連續作戰的頑強作風,拿下敵師部。隨著陣陣響徹雲霄的衝鋒號響起,戰士們一鼓作氣攻下了敵師指揮所。戰至20日黃昏,全殲敵整編三十六師,僅師長鍾松等少數人逃竄。

8月23日,西北野戰軍在陝西佳縣駐地東元村召開旅以上幹部會議。毛澤東說:“沙家店這一仗確實打得好,對西北戰局有決定意義,最困難的時期已經過去了。”毛澤東親切地和大家一一握手,在和徐立清握手時高興地說:“徐立清啊,在延安時咱們就熟悉了,你是個文官,你在新四旅乾得很有成績嘛,這次消滅蔣介石的三十六師,你告訴新四旅還要作貢獻啊。”戰後,西北野戰軍在土橋召開表彰會議。會上,彭德懷錶揚徐立清說:“徐立清同志是一位出色的指揮員,是一位優秀的政治工作者,每到關鍵時刻,他能挺身入險境,臨危顧大局,出生入死,久經考驗,是完全可以信賴的一位好乾部。”

1949年2月1日,六縱改編為第六軍,羅元發任軍長,徐立清任政委。6月中旬,經中央軍委批准,徐立清任一野二兵團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1949年10月,中央決定由王震、徐立清率領一兵團向新疆進軍。進疆伊始,就遇到改編新疆民族軍的棘手事情。新疆民族軍是在抗戰末期,伊犁、塔城、阿勒泰三區人民為反抗國民黨的反動統治而組織起來的。徐立清主動請纓,要求帶工作組到伊犁做重組民族軍的工作。徐立清首先與民族軍領導進行座談。他說:“我知道民族軍是擁護共產黨的,擁護解放軍的。我這次來代表王震司令員看望同志們,通過接觸,多加強我們之間的瞭解。”在座談中,徐立清肯定了民族軍在反對國民黨統治方面所起的作用,並宣講了人民解放軍的性質、宗旨和光榮傳統。民族軍軍長列斯肯對徐立清說:“今天見到您,就有一種像老朋友那樣的感覺,真妙!真妙!”12月20日,中央軍委發佈命令,將起義的新疆民族軍改編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五軍。民族軍廣大官兵歡呼雀躍,慶祝自己加入解放軍的行列,有的戰士還打著“歡迎王震、徐立清到伊犁來”的巨幅標語,場面十分感人。

“三讓”將軍徐立清

1950年9月,中央軍委成立了總幹部管理部,羅榮桓任部長,徐立清任副部長。1951年2月10日,中央軍委頒佈《關於幹部評級工作指示》,徐立清具體負責這項工作。評級工作涉及到每位幹部的切身利益,不少人找到徐立清,希望高定。為推動這項工作的進行,徐立清把自己應該評的正兵團級主動降為副兵團級。徐立清曾任一兵團政委,現在又是軍委總幹部部副部長,按照評級條件應定正兵團級。

軍委副主席彭德懷不同意徐立清定副兵團級,並約徐立清面談。徐立清說:“我身為幹部管理部副部長,應該對自己高標準、嚴要求,副兵團也不影響我的工作,反而我會更好地做大家的工作。”彭德懷說:“要求高級別的應該批評,要求低級別的也不應該。兩者都不符合評級規定的條件,我看就按照條件辦,這樣更有說服力。”最後,在定級的報告書上,彭德懷將徐立清的副兵團級改為正兵團級。

1955年我軍實行首次評定軍銜工作。按照中央軍委規定的條件,正兵團級現役軍隊高級幹部一般都要授予上將軍銜。徐立清是完全符合授予上將軍銜條件的。但他認為還是要箇中將為好,這樣對個人對工作都有利。羅榮桓知道後,親自找徐立清談話,表示不同意隨便更改。於是,羅榮桓又把徐立清的名字加到了上報中央軍委的上將名單中。一些老同志勸他說:“你符合上將條件,非要箇中將,其他夠上將條件的同志該怎麼想?”徐立清表示:“我是總幹部部的副部長嘛,是負責授銜工作的,與別人不一樣,他們也會給予理解的。”徐立清給中央軍委和羅榮桓部長鄭重寫信表達意願。彭德懷三次找徐立清談話,但徐立清堅決表示不要上將軍銜。

周恩來知道後,親自找徐立清談話,做工作。但徐立清卻說:“授銜工作中有些人爭官爭位,不考慮大局,兩眼只盯著幹部部門,我授低了,有利於做他們的工作,這完全是為工作考慮的。”周恩來最後同意了徐立清的要求。在一次軍委會議上,毛澤東曾對徐立清讓銜一事評價道:“不簡單哪,金錢、地位和榮譽最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思想和品格,古來如此!”在一次全軍的高級幹部會議上,毛澤東還稱徐立清是我黨我軍的“好同志,好乾部”。彭德懷、羅榮桓、徐向前、葉劍英等老帥也都在不同場合讚揚徐立清是我黨我軍幹部學習的榜樣。

由於過度勞累,在授銜工作完成後,徐立清心臟病復發,身體明顯消瘦,頭髮也花白了,有幾次暈倒在工作崗位上,不得不住院治療。一天,徐立清對去醫院看望他的賴傳珠說:“我的身體狀況很差,短時間內上不了班,建議總幹部部物色一個年輕的同志接替我的工作。”徐立清讓賴傳珠把他的意思轉告給羅榮桓,爭取得到他的支持。幾天後,羅榮桓也專程到醫院看望他,徐立清再次提出找人接替工作的想法。羅榮桓對他說:“現在安心養病更重要,工作上不要過多考慮。”1956年1月,徐立清在醫院給中央軍委寫信,請求免去他總幹部部副部長職務,以便及時任命新人。中央軍委對徐立清的建議非常重視。在一次會議上,軍委首長認為徐立清還很年輕,應抓緊時間治病,等病好了,可繼續工作,沒有批准他的請求。

讓位的建議沒有得到批准,徐立清的思想包袱越來越重。當他病情稍有好轉時,又直接給彭德懷、羅榮桓寫信,再次請求讓位。他提出:“鑑於我的病情,請求提前退出現役,轉業到地方或者到省軍區任個副職,做點力所能及的兵役或群眾工作,這樣比較適合我。”彭德懷沒有同意,和羅榮桓商量後,要徐立清以養病為主,少考慮工作,是退是留,由組織上安排確定。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為解放老幹部仗義執言受不公正待遇

1960年12月,徐立清任總政治部副主任。1969年,徐立清被撤銷了黨內外一切職務,送到總政“五七幹校”勞動改造。1973年,徐立清恢復工作後任濟南軍區政委,1975年任總政治部副主任。

在1975年初,徐立清頂著壓力,為解放老幹部做了大量工作。1975年鄧小平主持軍委工作後,原國防部五院政委谷景生的夫人範承秀就向鄧小平反映谷景生的情況,鄧小平立即作了批示,要儘快查清處理谷景生的問題。谷景生雖然被解除了監禁,但頭上還戴著一頂叛徒的帽子,不得不進行上訪。冬天,天氣異常寒冷,谷景生和範承秀去找當時總政一位管事的領導人反映問題,結果吃了閉門羹。

走投無路求援無門,在這種情況下,谷景生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找總政副主任徐立清。徐立清沒有把谷景生當作叛徒看待,熱情接待,讓他相信自己問題會得到正確處理的。後來,谷景生又多次到徐立清家裡,每次都受到熱情接待。徐立清對他問寒問暖,還留在家裡吃飯。徐立清不在家時,由秘書李殿仁接待,讓座倒水。谷景生後來回憶道:“當時我和老伴就感到心裡熱乎乎的,認為我們黨內還有好乾部。從他們身上,我們看到了黨的希望。同是總政的領導,可有著截然不同的兩種作風,相比之下真是有天地之別啊。這件事對我感觸是很大的,甚至是終生難忘的。”


正兵團級唯一開國中將,彭德懷眼中能文善武,粟裕稱他從來不整人


◆1974年冬,徐立清(右二)在濟南軍區某海防部隊檢查工作時與指戰員們親切交談。

由於徐立清果斷撥亂反正,給老幹部平反解放,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個別領導對他很有意見。在這一段時間中,徐立清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甚至受到衝擊和批判。有人公開批判他,攻擊他給老幹部平反是錯誤的,甚至誣陷他支持保護了“四人幫”等等。徐立清能夠委曲求全,顧全大局。當時徐立清身體不好,有人想把他趕到京外任職。南京軍區政委廖漢生對徐立清的遭遇非常同情。在京西賓館召開的軍委擴大會上,個別人想整徐立清。廖漢生大發雷霆,毫不客氣地點了幾位領導同志的名。廖漢生說:“徐立清同志忠厚老實,身體又不好,為什麼非要把他趕到京外去,這樣做是不公正的。”但是之後不久,徐立清還是被派往成都軍區擔任政委。

對徐立清受到不公正的對待,一些軍隊領導同志紛紛表示同情。國防科委主任張愛萍說:“這樣搞是不對的,對徐立清是不公平的。”海軍司令員蕭勁光說:“徐立清同志一貫很正派,很厚道,和任何人從不鬧矛盾,他是一個很好的同志。這件事向我們老同志提出了一個問題,這絕對錯不得徐立清同志。”軍事科學院第一政委粟裕說:“徐立清同志是我軍高級幹部的楷模,人人都知道他公道正派,從來不整人,這樣對他是不公正的,也是不得人心的。”蘭州軍區司令員韓先楚說:“整徐立清同志的人不是懷好意的,是不得人心的。”軍事學院院長蕭克專程找到鄧小平,為徐立清打抱不平:“徐立清是個老實人,是一個信得過的好乾部,對他的批判是不公正的。”

抱病赴成都軍區工作,成為軍區班子中的好“班長”

1980年1月,徐立清抱病就任成都軍區第二政委(6月改任第一政委)。徐立清到任後,很快就投入了緊張的工作。原總政副主任劉志堅回憶,他記憶最深的是讓徐立清到成都去工作。根據當時他的身體狀況,去成都是很不適宜的。因為他剛動了手術,體內還裝著心臟起搏器。但他服從組織決定,毅然去成都軍區報到了。

這時,成都軍區正處於領導班子調整和新老班子交替階段,老幹部的安排,年輕幹部的選拔,任務相當繁重,工作量很大。徐立清親自考核幹部,上任不到一個月時間,就先後找40多名師團以上領導幹部談話,仔細瞭解情況。

為配備好各級領導班子,徐立清經常連夜開會,病重時帶上藥品。住院期間,他床頭放著氧氣瓶,邊吸氧邊找幹部談話。一次,他從軍區總醫院回軍區機關參加研究幹部問題。會議開了幾個小時,他一直堅持聽取各方面的意見。大家勸他多休息,有些會不必參加。徐立清說:“我是軍區的黨委書記,是管幹部的,我不參加,誰來參加。我不過問,誰來過問,這是我的職責嘛,並不能因為我有病就推卸責任。”

在軍區黨委成員中,徐立清的資歷最老,又是黨委第一書記,但從不個人說了算,很注意聽取大家的意見。他善於集中正確的意見,敢於負責。1980年6月26日,軍區黨委常委研究為一名師職幹部落實政策問題,認為原來的處分過重,應該糾正。對這名幹部的處理,是徐立清在總政當副主任時參與調查處理的。但他十分尊重軍區紀委的複查意見,明確表示:“糾正冤假錯案必須堅決,錯多少,糾多少。同此案有關的人,處理重了,也應減輕。”由於軍區黨委常委和徐立清堅持實事求是,使這位幹部很快落實了政策。成都軍區司令員尤太忠說:“徐立清同志到成都軍區工作後,解放思想,實事求是,關心愛護每一位幹部,使軍區的領導班子很團結,我一直把他當長者看待,很尊重他。”

由於過度勞累,徐立清病倒了,不得不於1982年底回北京治病。原總政副主任劉志堅回憶說,徐立清在成都工作得很出色,特別是新老幹部的工作交替問題,成都軍區走在了全軍的前列。後來他累病了,不得不回到北京治療。一直到他去世前,還惦掛著成都軍區的工作。如果說當初徐立清不到成都去、在北京休息養病的話,他會多活上幾年。他一生都是為工作考慮的,惟獨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得失。

1983年1月6日,徐立清病逝於北京,享年73歲。徐立清去世後,他的夫人黨秀玉不僅退掉了房子,而且把公家配的一輛小轎車交了公。徐立清以自己的高風亮節贏得了人們的尊敬。1998年5月,老將軍陳明義在回憶徐立清時說:“徐立清搞了一輩子幹部工作,他任人唯賢,公道正派,我很敬佩他,也很懷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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