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他因抑郁症自杀,追忆中,却总有一片阴云笼罩足坛


七年前,他因抑郁症自杀,追忆中,却总有一片阴云笼罩足坛


大约七个月前,英国记者约翰-理查德森校对完手中最后一章的文稿后,起身望向窗外。苍茫大地间,凝视中,自己文字里记录的主角若隐若现——加里-斯皮德,一个被称作“英超活化石”的球员,一个被威尔士球迷爱戴的教练,一个和善谦逊的人。

时间被语言描绘千遍,故事流入文字而变得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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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1月27日,我在出差途中,早餐时,我习惯性地浏览体育新闻,但斯皮德家中自缢身亡的新闻却让我有些错愕。

我试着在脑海中勾勒斯皮德的形象:吉格斯如雷贯耳之前,斯皮德是威尔士的另一个边路天使,凭借着极强的冲击力和不断的奔跑,书写着有关威尔士足球的激情篇章。

我在百度上认真搜索斯皮德的相关:英超第一位500场悍将,利兹和纽卡的两段辉煌岁月以及自杀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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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说,斯皮德自杀前和妻子激烈争吵,BBC主播丹-沃克却说,斯皮德死之前那天,二人在演播室谈笑风声。

我们无法知晓从说笑到争吵再到死亡的24小时内,斯皮德的心理变化,但却能从各类报道中清晰的看到“抑郁症”这个词。

虽然,斯皮德的生前好友们并不相信他患有抑郁症,但毫无疑问,高压之下的心态崩塌是斯皮德选择结束生命的主因。

如今,斯皮德已过世七年,这七年间,约翰-理查德森走访斯皮德的亲朋好友,并完成了斯皮德传记的编写,此书于9月20日正式出版上市。

同时,有关斯皮德自杀的原因和抑郁症困扰职业球员这个话题又再一次成为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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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就抑郁症困扰职业球员这一问题,向一位较为资深的国家一级心理咨询师有过了解。

询问中我了解到,导致抑郁症形成的主要有四种原因:精神压力、遗传、生化因素、生物节律变化。其中,精神压力占82%。

足球运动员,职业生涯中要面对激烈的比赛环境、队内竞争、健康隐忧和高密度舆论等种种高压元素,或多或少导致的心里抑郁都在所难免。

然而,大部分人能正视这些因素带来的困扰,并调整心态积极摆脱。但个别人,并不具备这种心态的扭转能力,从而陷入精神上的痛苦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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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皮德自杀的两年前,2009年,因为重度抑郁,汉诺威96门将恩克在德国小城诺伊施塔特迎面走向驶来的火车,结束自己的生命。彼时,夜幕刚刚降临,恩克的妻子正在2.5公里之外的家中看着窗外灯火等待丈夫的回归。

然而,世间所有的依恋都没能挽住恩科的臂膀,世界足坛也因此蒙上了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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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理恩克的一生,三次重大打击成了他抑郁症的触发点。

其一便是2002年夏天,恩克转会至西甲豪门巴塞罗那。

在门兴和本菲卡的多年摸爬滚打后,恩克正走在从希望之星到优秀门将的成功道路上,他踌躇满志地来到诺坎普。

可惜的是,恩克并没有做好适应豪门球队激烈竞争的准备,渴望大展身手的德国人没想到:自己在范加尔麾下毫无无用武之地,在巴萨的日子里,恩克无法找到足球的快乐,同时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职业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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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不成功的赛季后,恩克被租借到土超豪门费内巴切,然而,等待他的依旧是漫长的板凳时光。

对阵伊斯坦布尔体育,首获出场机会的恩克发挥却不尽如人意,球队也0-3完败对手,以狂热著称的土耳其球迷,赛后用漫天的酒瓶和排山倒海的辱骂表达着他们的不满,这也直接刺痛了恩克的心,他开始变得沉默不语,禁闭自我。

虽然在此之后,恩克的职业生涯逐渐好转,并在汉诺威96获得全方位认可,甚至还得到德国国家队征召,但青年时期的这段经历还是让恩克十分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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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女儿拉纳的夭折让恩克又接受了一次痛苦的打击。出生后,拉纳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多次治疗后也无法康复,不幸离世。

这种打击让恩克的世界变成了灰色,虽然恩克可以再次回到球场,面对球迷的祝福面带笑容;虽然,恩克和妻子收养了一名女婴,让他们的生活再次看到阳光。

但平日里,夫妻二人还是会去拉纳的墓前看看她,那种父亲失去女儿的痛楚,也一直敲击着恩克的心里,让他在每一个难眠的夜里泪水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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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克与患病的女儿

2007年,恩克职业生涯到达顶峰,德国国家队的大门也第一次向他敞开,此时,历经沧桑的恩克已经30岁。

对一个而立之年才首次入选国家队的球员来说,没有什么能比为国出征世界大赛更让人欣慰。

虽然,作为莱曼的替补,恩克在2008年欧洲杯上没有获得出场机会,但在卡恩和莱曼相继退出国家队后,恩克成为德国队一门的热门人选,他自己也开始期待两年后的南非世界杯。

然而,接二连三的伤病成为压垮恩克的最后一根稻草

正当恩克为2010年世界杯努力时,2009年1月的手部骨折,让德国人放缓了前进的脚步,七个月的漫长恢复后,恩克重回国家队,但仅仅8场比赛过后,严重的肠道细菌感染又一次击倒了恩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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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事业还是家庭,我已经历了很多。我不知道我的生活在被谁操控,我只知道,我无力改变眼前的一切。”

——恩克

人生的多重打击完全消耗了恩克的心血,他用残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恩克死后,全世界球员和球迷用鲜花和蜡烛送上祭奠。但比起这些哀思,大家还是希望能看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即使不在绿茵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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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很多人都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小镇上有一个著名的心里医生,有一天,一位患者找医生治疗内心的抑郁,患者说,“我怎样都快乐不起来,我找不到人生的方向......”医生听到患者的描述如是说,“我告诉您一个找寻快乐的方法,在这个小镇的南边有一个马戏团,他们每周末定期演出,马戏团里有个小丑,他的表演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演出,您不妨去看看,说不定能让您重拾快乐。”患者听完后沉默不语,他顷刻间泪流满面,摇着头告诉医生“我就是那个著名的小丑......”

从医学角度来看,体育运动是抵制抑郁症的有效方式,这也是运动员患抑郁症概率较低的原因。

但职业运动员一但患上抑郁症,其加重速度往往比正常人更快,这其中的一个重要因素是:职业运动员无法找寻另一个有效途径去排解心中的抑郁,从而导致他们对生活开始怀疑,惧怕外界,甚至自我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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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之初,除了巴拉克和克洛泽,还有一个人也曾有希望扛起德国足球复兴的大旗:代斯勒;他速度奇快,传球精准,盘球技术略有些南美球员的特色,同时擅长极具杀伤力的插上进攻。

代斯勒被所有人视作不世出的天才,时任德国队主帅沃勒尔甚至曾期待代斯勒能“引领德国足球下一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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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自少年时名满天下,代斯勒并未经历过任何挫折,拜仁效力期间,膝盖伤病反复,他也因此接连错过2002年和2006年世界杯,以及2004年的欧洲杯。

大大小小的伤病令代斯勒不得不多次接受恢复性的治疗和训练,这无疑令代斯勒的挫折感与日俱增,他也因此逐渐患上抑郁症。

经历了不断的复出-受伤-再复出-再受伤之后,代斯勒开始恐惧球场上的奔跑与对抗,2007年,曾经的天才少年选择退役,从此,27岁的代斯勒远离绿茵场,结束了短暂职业生涯。

我对膝伤失去信心,从长远来看,带着伤痛比赛是一种巨大的折磨,不会再为我带来任何踢球的乐趣。”代斯勒在退役声明中说。

一直都力挺代斯勒的贝肯鲍尔无不惋惜的表示:“作为德国足球史上最出色的天才之一,人们很难接受他患上抑郁症的事实,但我们最终还是输掉了这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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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里,球员都承受着场上场下的各种压力。很多球员可以在硝烟中继续驰骋绿茵场,不受外界干扰,但往往对突如其来的场下打击束手无策,迷失方向。

“梅阿查国王”阿德里亚诺,和代斯勒成长在同一个时代,也同样是年少成名。

2002-2008的六年,是属于阿德里亚诺的最好时光,他在攻击线上全能的身手,令所有球队胆寒。他大杀四方,为国米拿下一个又一个荣誉,同时,也让人们看到了后罗纳尔多时代的巴西锋线希望。

然而,2004年父亲的死亡,让从小就依赖父亲的阿德里亚诺备受打击,那之后的日子里,他也逐渐失去努力的方向,整日与酒精相伴,阿德里亚诺日后承认,为了与抑郁症作斗争,他每天以醉酒状态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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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之前,阿德里亚诺还可以依靠过人的天赋在球场上摧城拔寨,但总也无法从父亲逝世的阴影中走出来的阿德里亚诺,沉迷酒精带来的享受,高密度出入夜店寻求所谓精神上的快感。

最终,在长期的不规律生活下,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未能走出抑郁症阴影的阿德里亚诺就远离了主流足球赛场。如今已是身材走样,无球可踢,时不时还传来些许负面新闻的昔日“梅阿查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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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臃肿的阿德里亚诺

抑郁症又称抑郁障碍,以显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为主要临床特征,是心境障碍的主要类型。抑郁症患者情绪的消沉可以从闷闷不乐到悲痛欲绝,自卑抑郁,甚至悲观厌世,可能会有有自杀企图或行为。

意大利时间2006年6月27日上午11时,在位于科索-迦利略-费拉里斯大道的尤文图斯总部办公室,佩索托从四楼的窗口一跃而下,虽然抢救及时保住了性命,但佩索托全身多处骨折,并险些导致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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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索托坠楼的原因被归结为抑郁症作祟。

似乎大家很难相信,如此刚毅的意大利汉子会饱受抑郁症困扰。球员时代的佩索托以强硬著称,他和蒙特罗、尤利亚诺等人一起铸造了尤文密不透风的防守堡垒。

十一年间,佩索托随尤文南征北战,遇到过无数困境,也战胜过无数困境,但退役伊始,佩索托却因抑郁症而险些丧命,不禁使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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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面对采访时,佩索托谈及了曾经那段痛苦的时日,他之所以患上抑郁症是因为“电话门”后的困扰,那段时间,佩索托总是抱有一种忧患心理,他对外界产生胆怯,觉得生活中充满阴谋。

事发当日,正在上班的佩索托,突然心生想回家的想法,但他脑海中却产生很多幻觉,结果,他直接选择跳窗而下。

足球世界,抑郁症带来的困扰和危机总会出现难以想象的后果,它制约了足球从业者的职业生涯和日常生活,并给他们的人生造成了恶劣影响。

但抑郁症也并非不可战胜,职业生涯末期,维埃里就成功的从抑郁症的阴影中走出;甚至布冯,也曾与抑郁症作过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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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冯在采访中曾经说道:“2003至04年,那时候在我的灵魂中有个黑洞。26岁的我意识到,无忧无虑的时光已经结束,向成熟过度的过程中,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问题。”

但布冯能铸就伟大的职业生涯,其原因就在于一颗强大的内心,就像布冯屡次将世界一流攻击手的射门拒之门外一样,抑郁症也同样被布冯拒之门外。

时至今日,布冯依旧是那个做出成功扑救后怒吼并肆意庆祝的“小将”,并二十年如一日的保持着良好的竞技状态,他与足球之间的不老传说正在王子公园球场继续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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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症作为世界第四大疾病,侵蚀着各个领域的各类人群。

足球世界里,抑郁症带来的阴云始终是晴朗天空中一片挥之不去的阴云,愿我们所有人都能保持本我,不卑不亢,用正确的心态迎接每一天的生活。

文:荷洛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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