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好久,終於從牀上伏起身,帶血的手指顫抖伸向那托盤裡的藥片

忍了好久,終於從床上伏起身,帶血的手指顫抖伸向那托盤裡的藥片

“為什麼?”冷玲瓏幽然一笑,面色在燭光下冷漠陰鷙,“我的好師妹,也就是你會這麼傻還專程過來問我為什麼。”

她站起身,不住嘆息,“誰讓他們那麼不識趣,瞧不起我跟過北荒那個老不死的昏君,阻止我和無霜成親,該死!”

“你明知道君無霜執意要娶你,他們阻止也沒有用……”

“是啊,所以還要怪……”冷玲瓏朝她靠了靠,聲音陰冷,“他們知道,當年到底是誰救了皇上……”

冷琉璃只覺血氣從胸腔上泛,喉嚨裡盡是腥紅,“你說過,一開始是君無霜認錯所以錯過了解釋的時機,那是欺君之罪,所以我答應,那件事永遠都不會說出去——”

冷玲瓏笑得很冷,“別再自欺欺人了冷琉璃,你以為我會相信你?你有多愛君無霜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她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師妹,深愛著那個男人,愛到為他違反門規,背棄師門,不要名分隨他出徵多年。

而錯,就錯在她當年引狼入室!

冷琉璃持劍的手微微送下來……

猶記得那一年下山與他初遇,山洞裡四處凍雪,他一身血衣,傷了眼睛,不知從哪裡來。

本不打算帶他走,而當她把斷箭從他身上拔下來時,他連悶哼都沒有一聲。那一刻,她終是抹淨了那張滿是血汙的臉,英俊淡漠的男人,手中泠泠似水的長劍泛出冰冷白光。

陰沉沉的天,寒風像夾著刀子,烈馬被狂風捲起的碎石擊得嘶鳴,琉璃自己回閣尚且艱難,何況馬背上還託著一個男人。

七天的路她走了半個月,一路上只護著他和他要用的傷藥,一回到千璣閣,她便去找自小修習醫術的師姐。

她耽誤了回程,在閣中閉關受罰,可想到人已經送到師姐那裡,便只覺心安。

君無霜在一個午後醒來,眼睛敷了草藥,恢復清明。

冷玲瓏坐在他的床邊,他幽深的眸子仔細端詳她,輕笑:“是你救了我?”

冷玲瓏沉著一張清秀的臉,不點頭也不搖頭,只琢磨著剛剛從他懷裡掏出的玉佩上印的是什麼字,沒有說話。

他看了看四周:“這裡是在醫館麼?你叫什麼名字?”

冷玲瓏淡淡勾了勾唇角,“玲瓏。”

“玲瓏……”君無霜聲線,握住她的手:“我是君無霜。”

冷玲瓏微微抬眼看他,又似不好意思低下頭,卻沒有將手抽開。

……

琉璃責罰結束,回到院中看到的便是君無霜和冷玲瓏一起散步的情景。

君無霜將她錯當成玲瓏——

而玲瓏給出的說辭卻讓她無法向他解釋。

琉璃心碎,這個她用生命救下來的男人甚至不知她得姓名便要離她而去。

她不甘,所以他離開的第二天,她便去追隨他。用她的武功做籌碼,成了他最好的一把刀,組建銀衣衛上陣殺敵,甚至在他一次醉酒後,被迫成了他的女人。

直到當一切風平浪靜,他立了他心底最愛的女人做了皇后。

於是,戰事,權鬥,冷玲瓏從未捲入任何的風尖上去。

……

“冷琉璃,你跟你的父親一樣傻,竟敢阻擋我做皇后。君無霜最是看不得我委屈,所以才殺了冷鋒……”

冷玲瓏笑得溫婉,琉璃雙眸愈發通紅,握著劍的手不住顫抖,幾乎要失去理智。

心頭襲來的癢意卻讓她身子忽然一軟,手裡的劍“咣噹”一聲朝掉了下去!

冷玲瓏勾唇一笑,腳尖朝她的心窩狠狠踹去,然後從床榻上坐起來,居高臨下的表情像在看一隻螻蟻。

“冷玲瓏……”琉璃捂著心口,身體不住顫抖著,痛意從四肢百骸發出來,皮膚中如有千萬只蟲蟻啃噬,“你,你無恥……”

嬰膏是千璣閣禁藥,只有重傷難忍疼痛者才被允許施以少量,玲瓏跟父親騙取嬰膏藥方,卻要用到她身上!

冷玲瓏唇角的笑愈發得意,“看看,這就是你那閣主父親最喜歡的女兒,東靖戰無不勝的女英雄,還不是跪倒在我冷玲瓏的面前?”

繡鞋踩在地上細白手指上,只聽得關節一節一節碎裂的聲音,

“冷琉璃,師姐其實是真的該謝你。當年若不是你救君無霜,這些年又為他出生入死,落得一身傷病換來他的皇位,師姐又怎麼能成為東靖的皇后呢?”

琉璃身上越來越冷,越來越痛,冷玲瓏一句一句的挑釁終於讓她承受不住,琉璃只想阻止她,抓起手裡的劍便胡亂刺出去——

宮門卻忽然被一腳踹開,一道明黃襲向她,只聽得右肩骨骼碎裂的悶聲,她手中的劍掉落,扶著肩頭緩緩從床榻上滑下去——

無須多看,冷琉璃知道她的右肩碎了,她數次出入戰場從未受過重傷,沒想到君無霜輕易便將她的鎖骨折斷……

忍了好久,終於從床上伏起身,帶血的手指顫抖伸向那托盤裡的藥片

“君無霜……”琉璃好久反應過來,痛的好久才擠出聲音,“是冷玲瓏——”

“閉嘴!”君無霜聲音裡只有朕怒,“朕親眼看見你拿劍刺向玲瓏,你還想怎麼狡辯!”

琉璃痛的蜷縮在地上不住吸著氣,大顆眼淚從空洞的眸子裡流出來,隔著朦朧的淚眼,卻只看到君無霜攬著冷玲瓏,一臉焦急,

“朕得到消息便立馬趕了過來,玲瓏,你有沒有被傷到……”

冷玲瓏很勉強扯出一絲笑,有些賭氣的冷聲,“皇上這時想起關心玲瓏?臣妾還以為,皇上只惦記琉璃師妹對東靖的功不可沒……”

她語氣裡帶著哀怨,君無霜盡數聽懂了,蹙道,“玲瓏,你生氣朕將她留在宮裡?朕不過是顧及琉璃是你的師妹……”

“臣妾也一次次顧及琉璃是臣妾師妹,但臣妾瞭解師妹,她生性冷血,真的不適合留在宮裡,如今她又直接拿劍來傷臣妾,臣妾,臣妾真的沒有一天不在擔驚受怕……”

玲瓏說到這裡,捂著腹部,目光慼慼然,眼淚就要掉下來,君無霜見她這個樣子,眉宇間盡

書名:《穆憐熙之涼涼》

未完待續......

忍了好久,終於從床上伏起身,帶血的手指顫抖伸向那托盤裡的藥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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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們一直不都想殺了我麼,又不是從現在才開始的,何必再次強調一下”夙眉冷哼一聲。

“諸位,你們也看到了,殿下乃是真正有神皇之威之人,幾名神王無非是奪權篡位的叛逆,他們所作所為人人得而誅之”

玉笙當然看得出來,夙眉雖然得到了神後的傳承,但是眼下一個人仍舊不是幾名神王的對手,見幾名神王已然怒極,趕緊朝著在場眾人神族之人高聲喊道,開始動員那些散修,夙眉好不容易在宋立的保護下,安全的接收了傳承,他可不想功虧一簣,在夙眉完成傳承的況下,被神王們得手殺死。

如果夙眉還是當年那個修煉天賦不出色的公主殿下,玉笙覺得動員那些散修是沒有用的,真正忠心之人,又怎麼會看到夙眉在接受傳承的時候被人圍攻而袖手旁觀麼。

可是眼下卻不同,夙眉已經成功的得到了傳承,有著神族中最強大的神力,剛剛那神力威壓,讓包括六名神王在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滯之中,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可以說,現在的夙眉已經真正的展露出神族皇者之姿了,在這樣的況下,進行一番動員顯然是十分有用的,那些痛恨神王的族人,這個時候應該敢於同夙眉站到一邊了。

而且之前宋立不惜性命的保護夙眉,已經讓徐天和如花公子這樣的散修,心中有所鬆動了。

玉笙一邊說著一邊來到夙眉的身邊,輕聲的同夙眉道:“殿下,我知道你想親自幫宋立報仇,可是你自己是打不過他們六個的,倒是不如借眾人之手”

玉笙眼睛盯著夙眉,生怕夙眉因為此前這些人始終都袖手旁觀,而心生怨懟,不願意與這些族人為伍。

其實在玉笙看來,這些散修族人的做法是沒錯的,他們固然信奉神皇,但是他們也同樣惜命,在夙眉沒有表現出足以撐起神族,帶領人們推翻神王勢力統治之前,他們有自己的考慮,無可厚非,像是這些散修,始終沒有迫於壓力效忠神王勢力已經算是不錯了。

不過玉笙的擔心是多餘的,夙眉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想要徹底剷除六名神王已經他們的勢力,光憑自己以及蒼麓書院是不成的,最重要的是要將散修勢力收攏。

一開始夙眉確實心有憤怒,做事有些不理智,但是剛剛讓幾名神王受到了一陣劇烈的痛處後,心中的憤怒已經壓下去不少,已經能夠理智的去想事了。

“諸君可願與本公主一同消滅神王一脈的非法勢力”夙眉朝著玉笙點了點頭,旋即朝著徐天等人說道。

徐天見狀,也是心下一橫,趕緊俯身,而其它是神族散修亦是隨同徐天,共同俯身跪地。

“願為殿下效命”

旋即,徐天朝著戰戈大喝一聲道:“戰戈,你意圖殺害公主殿下,視為叛逆,看本將軍將你拿下”

此前,宋立為了保護夙眉如此決絕的燃燒生命力,便是讓徐天有些動容,加上幾名神王也已經到了真氣耗盡的邊緣,便是讓徐天心有所動,想要號召所有人一同對付這幾名神王們,現在夙眉接收到了神後傳承醒來,更是讓徐天心無顧忌。

“對,誅殺了他們,神族被他們禍害的夠久了”

“大家一起上”

一時之間,所有人殺意沸騰,朝著六名神王包圍了過去。

“怎麼,怎麼會這樣,咱們怎麼辦”羅森見狀,朝著其他幾名神王苦著臉說道。

“就怪宋立,今天要不是宋立那傢伙阻攔,咱們怎麼會落得這個天地”龔天博喝道,望著數十名圍過來的大乘期強者,驚恐的很。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雖然咱們也有一些心腹在此處,但是人數太少了,誰知道能生這樣的況”穆尊道。

現在輪到幾名神王們著急了,正常況下,有著渡劫期實力的他們,也不怕現在這樣的圍剿,實力達到一定高度,倒是不怕人多,大不了用高人一等的速度,逃掉便是了。

就算是夙眉得到了傳承,修為也得到了修為較高的族人們認可,但是忠心於他們幾名神王的人仍舊不在少數,他們自認只要能夠逃離此處,還有同夙眉周旋的餘地的。

可是眼下卻不一樣,這神源山好是一個密封的空間,面對這麼多人的圍攻,他們即便想逃都十分的不易。

就在這個時候,異象生了。

突然間,整個神源山開始劇烈的搖動了起來,而他們腳下的巨型屍骨,晃動的比此前更加的劇烈了。

很快,山中的碎石簌簌的落下,而且並不是垂直落下,而是所有的碎石開始不斷的朝著白骨處凝聚。

“怎麼回事那些碎石居然凝聚出鱗片”夙眉愕然道。

所有人望著石頭變成鱗甲附著在白骨上,均是震驚異常,更是有些驚懼,紛紛飛掠了起來漂浮在半空。

說來也是奇怪,那些掉下來的巨石,彷彿有靈一般,並不會砸到人的身上,只是朝著白骨聚集,凝成鱗甲。

沒過多久,整個神源山便消失不見,神源山中的所有石頭都變成了鱗甲,附著在了白骨的上面,一隻綿延百里的巨獸,就這樣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哈哈,端宏老兒,你沒有想到我有出來的一天吧,將我的骨肉分割,讓我的肉變成石頭,壘成大山,將我的骨頭變成你陵墓的基石,居然還用已經死去的夙沉的神脈之體與你得到的混沌之氣封印我的意識,哈哈,沒想到你最後也落得個被封印的下場。”

那巨型異獸奔著濃重的鼻息,大笑著說道。

“你當時也沒有想到吧,無論是神脈之體還是混沌之氣,最終都是會等待到自己的主人的,它們重新認主,便是我重見天日之時,我乃寰宇之皇之子,想要終生封印我帝溟,簡直是痴人說夢爾”

說著,帝溟突然的飛掠而已,頭部向上,尾部向下,整個身體亦如通天柱子一般,足可見它的身體多麼巨大。

然而很快,帝溟突然間停頓了下來,一會過後,幻化成了人形,仰頭望天,呢喃道:“我既已出來,必將攪得你們整個星雲界天翻地覆,打開界樞迎接父皇,徹底征服你們這個混沌起源之地,哈哈”

大笑的時候,帝溟將自己的目光挪到了宋立的身上,神源山中生的一切他當然能夠感受的到,知曉混沌之氣被宋立給得到了,望著宋立的目光中盡顯貪婪之色,他心中冷笑,星雲界這些傻子們可能並不知道,星雲街第一至寶,甚至可以說寰宇第一至寶的混沌之氣就在這個不起眼的星雲鎖域吧。

星雲界那些所謂的強者們,在帝溟眼中就如同傻子一般,守著天下第一至寶,卻不知其存在,最後便宜了端宏後來又便宜了眼前這小子,不過嘛,最終佔了這個大便宜的卻是他帝溟。

心中想著,便要動手。

忽然,它的神色猛然一變,臉上的肌肉驟然一緊,狂妄的神在他的臉上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而是一抹驚懼,少許的停頓,猛然轉身,輕喝一聲:“來的好快”

旋即目光中帶著些許不捨的從宋立的身體上挪開,然後身體變成一縷紫光,消失的無蹤跡。

一切的變化來的太快,包括夙眉在內,還沒有反應過來,帝溟便消失了,弄得所有人都一頭霧水。

“居然,居然還有這麼大的東西,那究竟是什麼啊”沉鳶喃喃道。

夙眉也是緊緊的皺著眉頭,許久之後,才開口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口中的夙沉,便是我的母親,而我便繼承了她的神脈之體,神脈之體,乃是神力之源,這我是知道的。從他的話中可以聽的出來,神源山本就是以它的身體幻化出來的,而秘殿便是在他的屍骨上建造起來的,這究竟怎麼回事”

“那帝溟好似在躲避什麼東西,要不然單憑它的那一副巨大的身軀,就足以將我等轟成齏粉。”玉笙有些不解道。

“嗯,望感覺到他對夫君好似極為的感興趣。”夙眉也覺得應該如此,從那傢伙的口中便知道,他同自己的父皇有著大仇,如果身體沒事,豈會不同自己動手,而且作為宋立的妻子,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帝溟好像非常的覬覦宋立身上的什麼東西。

“呃,幾名神王呢”夙眉突然現,周圍沒有現幾名神王的身影。

“不好,應該是趁亂逃掉了”玉笙環視一週,也沒有現穆尊戰戈等人的身影,便是說道。

“可惡,可惡,多好的機會”夙眉冷聲道,平靜了一會,雙目帶著無盡的溫暖,扶著宋立道:“夫君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好過,雖然今天讓他們逃了,但是日後,我仍舊會讓他們不得好死,還有他們的家族,他們的抓牙,我都不會放過的,你所受的痛苦,我會讓他們百倍償還的。”

夙眉又對玉笙以及徐天和如花公子做了一番的囑咐,讓他們帶領一眾人等去往紫煌城,如今安圖已死,掌握紫煌城的是安歸,他是夙眉的人,而且安歸在紫煌城中的威信也很高,可以說如今的紫煌城已經在夙眉的掌握之中了,夙眉要以紫煌城為根基,儘快收攏願意投奔他的族人,然後在對神王勢力,展開最後一擊。

一番囑咐過後,夙眉就要與沉鳶帶著宋立返回人族,宋立的傷勢,是現在夙眉最為擔心的,夙眉覺得若是說天下間真的能夠有治好宋立的人,那就只能是莫滄海這位天下第一強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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