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寓商破產看長租之戰:爭錢、爭寵、爭生死

从公寓商破产看长租之战:争钱、争宠、争生死

从公寓商破产看长租之战:争钱、争宠、争生死

租公寓徹底火了,不是熱火朝天的火,而是處處戰火的火。

8月23日下午,一則“長租公寓真的爆倉了,杭州鼎家破產,4000戶租客受損”的新聞又掀起了一波風浪。據媒體報道,鼎家負責人雖不承認破產,卻坦承由於業務擴張過快,導致資金困難,有資金鍊斷裂的風險。

有數據顯示,自2017年以來,已經至少有8家長租公寓宣佈倒閉,而它們多是因為資金鍊斷裂的問題。

有人說,長租公寓就像一個一直存在但被大家忽視的三房姨太太,在房地產行業裡看似無足輕重,但某個夜晚被翻了牌子也能找到點兒情趣。不過,如果沒有原我愛我家副總裁胡景暉的憤怒,看熱鬧的各位誰也不會想到要跟這位姨太太推心置腹。

“資本推高房價”的論斷還在發酵,這更像是一個引爆點,人們藉機把對租房這件事長久以來積壓的不滿一股腦發洩在了“長租公寓”頭上。於是,租房市場滿目狼煙,對戰各方被翻到了檯面之上:為租金不惜翻臉的租客與公寓、為房源明爭暗搶的區域運營、以及為劃分戰略地盤勾心鬥角的各大長租公寓機構。

戰爭會帶來陣痛,但這也許是長租行業涅槃重生的最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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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內房租連漲兩次

小王:這個次臥我打算續租。

管家:哦,和您說一下,咱們續約價格又變了。

小王:前幾天跟我說要從2230元漲到2880元對吧?

管家:不好意思,現在續約價格已經漲到3030元了。

小王一臉懵逼……

去年8月,北漂女小王換了一份工作,為了離新公司近一點,她打算從北京的房山區搬到朝陽區,她看上了東四環邊上的一個次臥,這是北京最大的長租公寓品牌在道家園小區收的房子,價格每月2230元。

入住後的第一個早上,隔壁的水龍頭不到6點就把小王“震”醒。從那時起,小王就知道她自己的租房生活不會比別人更幸運。隔音差、水電常修、空調不製冷等各種小問題隨時恭候。

就這樣,小王在這裡住了一年。如今眼看租期將至,8月初管家告知小王,房子漲到了2880元,問她是否考慮續租。小王覺得,就這麼一個不到10平米的次臥,設施沒有任何改善,就憑空漲了650元,這個價格實在有點高,她猶豫了。

接近一個月的時間裡,小王四處看房,一圈下來也沒找到合適的,最終還是決定續租,當她把這個消息告訴管家時,管家說這個房子現在已經漲到3030元了。聽到這個回答,小王又無奈又氣憤,也有困惑,她想不通,管家如此漲價的原因和底氣來自哪兒?

同樣感覺租金上漲太厲害的還有小樂,由於剛剛換了份在海淀區的工作,為了上班方便,他便想著在公司附近租套房。兩年未換房的小樂在租房APP上來來回回瀏覽良久,本以為換房很輕鬆的他悠悠地道出一句,“才過了2年啊,太嚇人了。”

小樂是一個很看重生活質量的人,他本想著拿出5000元的預算租一個好點的房子,但他看中的“好點的房子”價格都遠超預算,這些房子大都來自長租公寓機構。這兩年,隨著長租公寓的發展,盤踞在小樂公司附近的長租機構房子越來越多,因此,也助漲了這片區域的價格。

“這些房子品質固然比普通房子好,但價格實在承受不住。”這一次,和小王一樣,小樂也猶豫了。

小王和小樂只是眾多房租上漲案例中的代表,但他們的例子有一個共同特點:續租或看中的房子都來自長租公寓品牌。

小王一遍遍問自己,租賃市場來了,但是租客的話語權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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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職員工爆料收房價格戰

A:我出價6500元。

業主:我決定跟B長租機構品牌簽約。

A:我出價7000元。

業主:對不起,你還是沒有B機構出價高,他們出7500元。

在房山區域,兩個不同長租機構品牌的收房人員A和B,為了拿下一位業主的房源,開始了多輪的“叫板加價”廝殺。這讓業主的心裡樂開了花。

小B在房地產行業從事銷售工作多年,今年初,他跳槽到某長租機構品牌DK,在房山片區做收房工作。入職第一個月,小B就簽了9套房,工資有3萬多元。

小B說,他所在的長租機構算是房山區最大的,收房團隊有十幾人,多的時候有40多人,對於房山區域租金高是否跟他所在機構的進入有關,他覺得多少還是有一點關係的,因為在房山一提到他們的機構,收房時給人的印象就是價格出得特別高,業主都很開心,房子也好收。

在房山佈局的長租公寓品牌眾多,除了幾家全國知名品牌,也包括房山本地的中介品牌。不過,據小B描述,其他機構一見到他所在機構的收房人員一般扭頭就走,他們從來不敢競價,因為心理上就覺得競不過。

另一家機構中一位不願具名的員工告訴90度地產,在她印象中,這家機構確實比較有狼性,能效比較高。

小B還透露,由於他們機構收房出價特別高,引起了其他競爭對手的不滿併到住建委舉報,導致他們不能再收50年的辦公房源,因此,與剛開始的業績相比也稍有下降。

由於“價格大戰”,某小中介機構的收房工作人員小吳也是壓力重重。他說,小中介的確是在夾縫中生存,基本都靠老房東。在房東委託房源時,機構永遠給的比小中介高,市場價8000元的房子,一般房東會讓利給小中介一部分,但機構可能會出8500元。小吳無可奈何,機構有品牌效應,願意花錢打廣告,小中介標價2000元的房租,機構可以租到2500元。

原因說來也簡單:資本加持。

“今年競爭尤其激烈,是因為我們機構融資附帶了條件,資本市場要求今年我們機構的全國房屋間數要達到**萬間。每一個員工入職培訓時,培訓老師都會告訴大家,幾乎所有DK員工都知道這個數字。”小B說,在他上班第一天就知道了這個數字。

資本加持下,房山租金也在蹭蹭往上漲。在房山住了7年的董女士感觸良多,她舉例說,今年春節以前,房山長陽一個兩居室的租金大約2500元,但現在已經漲至4000元。

對於價格上漲,在小B看來,租金一旦炒高,肯定無法再降價,業主形成習慣,不到一定租金不會出租。“羊群效應”導致業主基本都是這種態度。

事實上,炒高租金的後遺症已開始顯現。當小B對90度爆料這一切的時候,他剛剛從這家機構辭職,原因是他所在的機構在房山區域收的高價房租不出去,基本處於關區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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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租行業涅槃重生前的陣痛

就在我愛我家前副總裁胡景暉的言論“長租公寓爆倉,一定比P2P爆雷更厲害”言猶在耳時,8月23日下午,一則“長租公寓真的爆倉了,杭州鼎家破產4000戶租客受損”的新聞又掀起了一波風浪。

一個行業事件變成了一個社會事件,一個利好載體敲碎了多少箇中產居住夢。

問題根源在哪兒?在這場輿論戰中,資本成為炮轟對象,理由是資本逐利,機構要活。

在恆大研究院副院長夏磊看來,長租公寓參與方為了競爭市場份額,瘋狂地融資、搶佔房源、搶佔市場份額,爭取房租的定價權。夏磊認為資本急切想從燒錢模式進入到賺錢模式,房租上漲是必然結果。

不過,對於資本來說,這種二房東的輕資產模式的確很容易出現局部區域壟斷,但並不會全部帶動。

但是,一個不可忽略的問題是,正如西紅門大火帶給我們的同類邏輯推理一樣,區域性的租金上漲也可能帶動整個北京城的房租租金上漲。如果問題不及時解決,隨著長租公寓機構越來越多,影響的區域也將越來越廣。

不過,也有多位業內人士認為,深層次來講,這是供需矛盾造成的,一兩家公寓商爭奪房源很難導致整體房租上漲,主要還是供應和需求的不平衡造成的,長期以來市場缺乏優質房源。

不管是哪種原因,可以確定的是,資本推高房租事件更像是一個警鐘,讓大家重新聚焦租賃行業本身,而在租金上漲表象背後,也顯示出行業基本規範缺失,租賃供給不足、結構失調,租賃行業需要建立行業准入門檻和基本規範。

不過,換個角度想也有好處,戰爭會帶來陣痛,但這也許是長租行業涅槃重生的最好方式。從公寓商破產看長租之戰:爭錢、爭寵、爭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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