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萨满巫师具有沟通鬼神、起死回生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传说,萨满巫师具有沟通鬼神、起死回生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章 勾人鬼市

“明娃子,快……快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一年没回家的我,还没进家门,老妈就火急火燎的赶我走,还颤巍着掏出了一摞钱,往我怀里塞……

亲戚们也一个个像丢了魂似的,默不作声却又愁容满面的戳着……

“妈……出啥事了?我爸呢?”老妈那双红肿的眼睛和亲戚们的态度,让我产生了不好的感觉,肯定是出事了,赶忙追问说。

“鬼市……后山的鬼市……又出现了……你爸被勾去了!”大伯哆嗦着答道。

鬼市,就是海市蜃楼,是光线在雾气中折射形成的,在雨后或大雾天偶尔出现。

而后山鬼市,却出现在黄昏时分,每次持续十分中,会连续三天。

三天中,会不断有人失踪,失踪的人出现在鬼市画面中,任亲人们如何哭喊呼唤,都置之不理,继而与鬼市一起销声匿迹。

小叔、三舅家的二娃、李瘸子家的狗剩、老铁匠张麻子……

都被勾进了鬼市。

被勾进鬼市,就意味着永别!

老妈之所以赶我离开,就是怕我知道老爸被勾走,担心我会去鬼市。

虽自幼生活于鬼市的恐怖阴霾中,我打心底里畏惧,可事关亲爹的安危,我岂能一走了之?

“明娃子,你可别犯傻,你爸已经走了,你要再出事……我可怎么活啊……”老妈似看出了我的意图,哭成泪人,哽咽着对我劝说。

“还没有人能够走出鬼市……别逞强,咱程家可就你一根独苗了!”大伯也苦口婆心的对我说。

老妈和大伯的态度,让我意识到,如不假意从了他们,我肯定会被锁在房间里,老爸就没救了。

“妈,我听您的,这就走!”我将怀里的现金塞进背包,头也不回的向村外走去。

走出村子三五里,多次回头瞭望,确定没人跟踪,就转了方向,绕过村子,向后山奔去。

一口气跑到半山腰,扎进密林中,确信不会有人发现,才气喘吁吁的坐下,静等着鬼市的出现。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考。

既然鬼市是因为光线的折射而形成的,它的产生必要条件是强烈日光,傍晚出现鬼市,虽很蹊跷,却可能是因为特殊地形,在夕阳余晖下形成的。

如果真是自然现象,也许还有活路。

太阳渐渐落山了,已无半点余晖,可鬼市还没出现,让我越发着急了,从鬼市形成条件来看,根本不可能出现了。

而片刻之后,山顶竟然骤然出现了一片黑云。

这黑云出现的极为蹊跷,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很突兀。

涌动的黑云剧烈的翻滚着,漆黑如墨,又似恶魔狰狞的鬼脸,仿佛将整座大山都一口吃掉,我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觉得这诡异的黑云中似乎有一双眼睛,仇视着我。

大约过了五分钟,黑云渐渐向四周扩散,正中间出现大片鱼肚白,如荧屏一般。

攒动的人影出现在黑云包裹的鱼白中,鬼市开启了!

人脸渐渐清晰,小叔、三舅家的二娃、李瘸子家的狗剩、老铁匠张麻子……

一个个众所周知被鬼市勾去的人,竟然都出现于鬼市中。

甚至还有几个穿着长袍马褂,梳辫子的人。

那一刹那儿,我心脏如遭锤击,扑腾扑腾的,险些没从嗓子眼蹦出来。

这……这绝不是海市蜃楼,而是名副其实的鬼市!

鬼市竟真存在,不是愚昧的传说,而是铁一般的事实。

这一切颠覆了我的认知,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我睁大了眼睛,仔细寻摸了许久,鬼市中唯独没有老爸。

难道说,老爸不是被鬼市勾去了?

“沙沙……”

思索间,突然听到了脚步声,扭头一看,竟然是老爸!

“爸,您怎么在这?家里人找不到您,都快急死了!”我急切的对老爸喊道。

近在咫尺的老爸却一言不发,似乎没有看到我一样,径直向山顶走去。

错愕的同时,我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仔细观察,此刻的老爸像是丢了魂一样,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动作僵硬。

他难道是被鬼市勾住了?

他所前往的方向,正是山顶的鬼市!

决不能让老爸进入鬼市!

我扑过去,想要将老爸拖住。

可他力气大的出奇,非但没有拖住他,我反倒被他拖着被迫靠近山顶。

情急之下,我松了手,从地上拾起手臂粗细的木棒,奋力挥动,向老爸的后脖颈砸去,想先将他打晕。

“咔嚓……”

木棒段成两截,可老爸的身体却晃都没晃一下。

感觉就像是生铁铸成的一样,震得我虎口都出血了。

正常人绝对不会连亲儿子都不认,身体也不会这么僵硬。

就在我出神的那一刹那儿,老爸骤然加速,奔跑如飞,直奔山顶鬼市。

“爸,停下,快回来……”任我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可老爸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眼睁睁的看着老爸进入鬼市,我使劲了吃奶的力气也追不上。

可我却不能放弃,拼命了般向山顶跑去。

当我跑到山顶,黑云渐渐散去了,满天星斗挥洒着耀耀光辉,洗涤着黑云残留的阴霾。

老爸也消失不见了,任我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眼睁睁的看着亲爸进入了鬼市,天人两隔,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由心而发,悲痛之情难以言表,我孤独的坐在山顶的巨石上,哭的昏天黑地。

直到哭的嗓子都干疼了,我才停下来。

老爸虽被勾进了鬼市,可鬼市还有一天,我还有机会将老爸救出来。

打定主意的我向山下走去,当走到村子时,天已经亮了。

“鬼啊……”与我面对面相遇的田娃子,在看清楚我面孔的那一瞬间,呆滞了片刻,脸色骤变,尖叫一声,屁滚尿流的跑没了影。

什么情况?

田娃子可是我儿时的玩伴,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你……你别进来……滚……快滚……”迷茫的我刚到家门口,大伯就哆哆嗦嗦的挥动柳条抽打我,边打还边喊着。

第2章 绝壁石人

“大伯?你打我干啥?我是明娃子!”我被打的抱头鼠窜,嚷嚷着。

可大伯还是劈头盖脸的抽我,像疯了一样。

难道大伯受刺激过度,神经了?

总不能一直被动挨打,我也不解释了,仗着年轻,动作伶俐,将大伯扑倒,并将他手中的柳条夺下。

“你真是明娃子?不是鬼?”挣扎无果的大伯也冷静了,心有余悸的问道。

“我当然是明娃子,我是人,不信您捏捏?”我见大伯神色正常了,就放开他,并委屈的说道。

大伯粗糙的大手在我脸上揉捏了好一阵,确定我是活生生的人,才长叹一口气,神情渐渐放松了。

“大伯,到底咋回事?为啥田娃子见我就跑,您又用柳条抽我?”我对大伯问道。

“昨晚,你在鬼市中出现了!”大伯紧皱着眉头,对我说。

我昨晚分明没有进入鬼市,怎么可能在鬼市中出现?

难怪田娃子见我像见鬼一样,被勾去的人,还没有能走出来的。

“大伯,鬼市中有我爸吗?”我又对大伯问。

“没有你爸!”大伯肯定的做出了回应。

老爸进入了鬼市,鬼市中却没有他;我没进入鬼市,而大家却在鬼市中看到了我。

这是咋回事?

难道这预示着我可以将老爸换出来?

如果这样,我倒心甘情愿。

大伯确定我是活人,不再拦着我了,回家之后,老妈一直在我耳边叨叨着,极力劝说我,不要再企图靠近鬼市了。

我嘴上答应着,心中却一直在琢磨,该如何将老爸拉出鬼市。

鬼市出现的时间太短了,仅有十分钟。

想要将人拉出来,必须在鬼市出现之前,就到达山顶,以确保在鬼市出现的第一时间冲进鬼市。

被鬼市勾住的人,力大如牛,身体硬得像石头。

凭借力气,肯定无法救人,不然老爸就不会被勾进鬼市了。

踌躇间,我陡然想起家里还有几十米的安全绳,是探矿队寄存的,绳索中缠绕钢丝,能承载几顿的重物。

将安全绳绑在腰间,另一头拴在大树上,只要大树和绳子不断,肯定能将老爸拉出来。

已有了具体计划的我激动不已,但一看到像看贼一样盯着我的老妈,就很泄气。

不避开老妈,家都出不去,更别提救人了。

今天可是鬼市的最后一天,也是救人的最后机会了,绝不能错过。

非常时期,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急迫的我只能趁老妈不备,将她打晕了,为了确保不被大伯发现,我将老妈捆绑住,并将嘴塞上毛巾,才带着安全绳离开。

我走出家门时,是下午时分,当赶到后山山顶时,差不多五六点,不到一个小时,太阳必定会落山,时间不多了。

我精挑细选了一株直径超越一米的大树,将安全绳系在树干上,另外一头,绑在自己腰间,蹲守在山顶岩石后面,等待着鬼市来临。

日落西山,天色渐暗,一团浓密的黑雾突兀出现,毫无征兆的将山顶笼罩了,这是鬼市来临的征兆!

伸手不见五指,我心脏似乎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险些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呼吸也越发急促了。

片刻后,一席白光乍现,虚幻的人影渐渐凝实,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浮现,小叔、三舅家的二娃、李瘸子家的狗剩、老铁匠张麻子……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等待着老爸的身影。

大约过了十几秒,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老爸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期待已久的时刻来临,成败在此一举!

我拼尽全身力气,向老爸扑去。

不可思议的是,老爸的身影竟奇迹般消失了,片刻后,又在我身前十米出现。

怎么会这样?

我虽大吃一惊,却决不放弃,再次纵身向老爸扑去。

那看似真实的身体,竟如空气般,看得见,摸不到。

更要命的是,这一次,我竟觉得身体不受控制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下坠去,感觉向跳楼一样。

我骤然想起,后山背侧,就是悬崖绝壁。

我藏身的位置,与悬崖距离二十米左右,向前扑了两次,每次约十米……

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股绝望的感瞬间占据了我的内心。

这种坠崖的感觉仅仅持续了几秒,腰间传来撕裂般的感觉,我这才想起,腰间是系着安全绳的,肯定不会摔死。

而片刻后,身体在高速横移中,撞到了的崖壁,剧烈的疼痛让我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眼前一黑,当场晕过去了。

当我醒来时,天已大亮,我悬在半空,身下就是万丈深渊,崖底的参天大树,渺小如三月禾苗,一旦坠崖,必定粉身碎骨!

凌冽的山风吹过绷直的安全绳,嗡嗡作响,如魔鬼的嘶吼般,让人打心底里发寒。

此刻的我,衣服破破烂烂,多处擦伤,满身鲜血,左肋更钻心的疼。

想要活命,必须要尽快爬上去,虽然安全绳是夹杂钢丝的,但山风凌冽,左摇右摆,迟早要会磨断。

后山因鬼市已然成了村民眼中的禁地,我不可能得到救援。

我用伤痕累累的双手紧握安全绳,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向上攀爬。

距离崖顶,至少有五十米的距离,这五十米对于此时的我来说,无异于万里长征。

但我必须要坚持,否则必死无疑。

在求生信念的支撑下,我艰难的向上爬着。

突然间,面前的崖壁上,出现了个石洞。

石洞四四方方的,长宽一尺左右,棱角分明,像佛龛似的,边沿处凿痕清晰可见!

近千米的悬崖绝壁上,动辄便粉身碎骨,谁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在这里凿石洞?

这一尺见方的石洞有什么作用?

难不成这石洞和鬼市有关?

我很好奇,为一探究竟,伸手向石洞中摸去,还真摸到了东西。

拿出来一看,竟是一个高约十公分的石人,石人雕刻的惟妙惟肖,五官清晰分明。

更诡异的是,石人的前胸和后背上,都有朱笔小字。

丙辰、甲午、巳亥、戊戌。

石人的胸口处,写着八个朱笔小字,两两一组。

我不知道这八个字代表着什么,好奇之下,翻过来看背面的字。

程建国!

老爸的名字!

第3章 古怪美女

石人上怎么会有老爸的名字?

正面的八个字,都与时辰有关!

两两一组,假如分别表示年、月、日、时,就是老爸的生辰八字!

正面生辰八字,背面是姓名,这会不会是诅咒之类的邪术?

这一次,被鬼市勾去的人是老爸,又发现了写有老爸姓名和生辰八字的石人,这里还是鬼市出现的地点。

种种线索联系在一起,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得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鬼市是人为的阴谋。

虽有了这个发现,可阴谋的策划者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却不得而知了。

为了找到更多的线索,我冒着生命危险,在崖壁荡来荡去,又找到了几个石人。

无一例外,石人上都刻有名字和生辰八字。

被鬼市勾去的人生辰八字我不知道,可人名却一一得到印证。

崖壁绝壁再也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我需要做的,就是尽快爬上去。

我将石人装在衣兜里,又拼命地向上攀爬。

当可以看到悬崖顶端的边沿时,我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了,近在咫尺,却又仿若在天边,那坚实的崖壁在我眼里也越发虚幻了……

“明娃子!坚持住……”在意识即将沉沦的时刻,熟悉的声音将我唤醒。

大伯那苍老的面孔在我眼前浮现,也引燃了我求生的欲望,死命的抓住绳索不放。

我被拉上来时,老妈以及众多亲戚也纷纷赶到,而我也眼皮越来越沉,昏睡过去……

当我醒来时,老妈正在望着我抹泪……

“妈,您哭啥,我这不是没事吗?”我强忍着剧痛,装出没心没肺的样子,对老妈安慰说。

“老妈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出事,让我咋活……”老妈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妈,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老爸找回来的!”我拥抱着啜泣的老妈,轻声安慰着。

“鬼市已经没了,你……你去哪儿找人,只要你好好活着,老妈就知足了!”已经认命的老妈显然没抱任何希望,神情失落的的对叮嘱说。

而我却坚信,鬼市既然是人为的阴谋,只要粉碎这个阴谋,将幕后黑手揪出来,就一定能找到老爸。

我怕老妈担心,并没有将石人的事说出来。

我身上只是皮外伤,休息了两三天,就能下地走动了。

鬼市已经消失了,老妈也不再防贼一样盯着我了,我重获自由。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当务之急是要确定老爸是否还活着。

我冷静的回忆鬼市出现的每一个细节,觉得只要不坠崖,活着的概率很大。

所以必须要去谷底,确认老爸的生死。

我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山里的地形却并不熟悉,总不能跳崖去谷底,只能求助儿时玩伴田娃子和满娃子。

满娃子上学时就是个调皮鬼,辍学后在社会上胡混,左纹龙、右纹虎,满口的哥们义气,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田娃子正好相反,天性懦弱,身材瘦小,长得像猴,却比猴还精。

满娃子听闻我要探后山谷底,连我要干啥都没问,就同意了。而田娃子却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摆出一副打死不去的架势。

“胆小鬼!”满娃子很不屑的白了田娃子一眼,气呼呼的拉着我就往门外走。

“等等,我和你们一起去!”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我和满娃子转头一看,竟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妹子。

她很漂亮,身穿运动装,身材玲珑有致,胸前挂着一部单反相机,背着背包,似乎已经做好了进山的准备。

这女孩我们从未见过。

“表妹,你凑什么热闹,后山山谷终日不见阳光,毒虫数不胜数,危险的紧……”田娃子急的额头青筋乱蹦,拉住女孩的衣袖,劝说着。

而女孩却并没理会田娃子的劝说,甩开田娃子,笑盈盈的向我走过来。

“你们好,我姓云,叫云梦!两位怎么称呼?”女孩开朗的自我介绍。

“我是程明,这是我兄弟,冯满!”我与云梦握手,并帮呆滞的满娃子介绍。

云姓?似乎是蒙古族汉化姓氏,她是田娃子的表妹,田娃子祖宗八代都是地地道道的汉族,怎么有个蒙古族血统的表妹?

“我是跟随母姓,我妈妈是蒙古族!”云梦很聪明,似乎看穿了我疑惑,解释说。

因为云梦执意要去,田娃子也不得不陪着。

途中聊天得知,云梦是省城一家杂志的特约记者,主要工作就是搜集一些奇闻异事素材,编纂故事。

她也是因为鬼市特意赶过来的,因为时间关系,错过了最后一天鬼市,一无所获。

望山跑死马,要绕过后山,前往谷底,需要走二十多里山路,当我们四人接近谷底,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今天不能进谷了,住一宿,明天再进吧!”云梦俏脸凝重,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说。

“为啥不能进?”一下午时间可以搜寻一遍了,天黑就能出谷,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偏偏住一宿,就问道。

“我说不能进,就是不能进!”云梦并没有作出合理解释,反而急躁不安的对我们说。

虽搞不懂云梦为啥提出这么不合理的要求,可人家是毕竟是女孩子,住一夜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明日用一整天搜寻,能找的更仔细些,我也就没反对。

为了防止毒虫猛兽袭击,我们拾了许多干柴,堆在一起,准备晚上点篝火用。

可云梦却发神经似的将我们堆好的干柴,拆分成小堆,并分散摆放,还吩咐我们说:“干柴不够用,堆好的干柴要一起点燃!”要求我们再去拾些干柴。

她的要求很无理,可我们三个大男人也不愿意和一个女孩子计较,天色尚早,也没什么事干,就拾了整整一下午干柴。

从拾完干柴后,云梦就一直用异样的目光偷看我,偶尔还皱皱眉,搞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很不自在。

“你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要当心……”许久之后,云梦蹑手蹑脚的向我走来,神神叨叨的趴在我耳边说。

第4章 诡异的虫子

“啊?”我觉得全身的汗毛都如刺猬一般炸开了,黑灯瞎火的,又是在荒郊野外,胆再大的人也经不起这个。

难道我真被不干净的东西盯上了?

我毕竟是进过鬼市的人,难免会犯嘀咕。

而云梦又是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让我越发不安了,总觉得有一双凶神恶煞般的眼睛在凝视着我。

本想询问缘由,可云梦却如雕像一样,端坐在我身旁,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天已经黑了,月光稀疏而朦胧,零星闪烁,如野兽的寒眸般,让人莫名躁动,我不自觉地向身边的云梦偷看,而她也正望着我,绝美的面容上,写满耐人寻味的笑容。

她的笑容似乎有些强迫的味道,还有一丝警惕的感觉,在与我对视时,还微微脸红……

我琢磨不透,却又不好意思询问,只能转过脸,不再看她。

片刻后,我突然觉得有人摸我大腿,顿觉古怪,与我距离最近的就是云梦,她一个大姑娘,怎么会摸初次相识男人的大腿?

我下意识向她看去,她还是那副古怪的笑容,面庞越发红润了。

她看上我了?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如此奔放,也该含蓄些!

难道这是少数民族特有的风情?

任何一个男人,被一个漂亮女孩如此抚摸,都会有反应。

如此明显的暗示,我又怎能坐怀不乱?

我偷看田娃子和满娃子,他们正在拨弄着篝火,背对着我们。

我像做贼似的,偷偷摸云梦的手。

在接触到玉手的刹那儿,像是被电到了一样,一种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仿佛连灵魂都迷失了……

五指纤细,柔若无骨,如美玉般温润光滑……

在轻轻抚摸的同时,我再向云梦望去,她的俏脸越发红润而迷人了,竟让我一时沉醉,无法自拔。

而顷刻间,一个惊人的发现让我脑子瞬间炸开了,原本火热的春心也掉进了冰窟里,似乎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呼吸都停止了。

云梦的左手托着下巴,而右手搭在她自己的膝盖上。

她两只手都在我的视线内,而田娃子和满娃子与我们的距离超过了五米……

摸我的手是谁的?

我下意识的跳将起来,向刚刚坐的地方看去。

竟然是五只白色的虫子,手指般粗细,七八公分长。

虫子的皮肤是半透明的,火光中,内脏器官清晰可见,感觉就像是被吹到极限的气球一样,似乎随时都会迸裂、爆炸。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五只虫子的蠕动频率惊人一致,与人五根手指的运动规律极其相似。

“呕……”我竟将这恶心的虫子,当做少女的玉手抚摸,恶心我差点没将胃吐出来。

“不就是虫子吗?值得大惊小怪的?”满娃子满不在乎,随手拾起一根粗木棒,向地上的虫子拍去。

“啪!”木棒断成两段,却一只都没打到,那五只虫子竟不可思议的躲过去了。

我们都惊呆了,都觉得这五只虫子不简单,它们在快速躲避过程中依旧保持着队形,此时竟还是以手掌的形态存在着。

如此诡异的虫子,闻所未闻。

“嘿,我就不信了,虫子还能成精了!”满娃子被激怒了,又去拾木棒打虫子。

一根根木棒被打折,满娃子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却连一根虫子毛都没伤到。

我们越发凝重了,觉得这五条虫子,似乎真成了精,是某种危险的前兆……

“它们怕火,用火把试试!”云梦突然拿起火把,从容的对我们说道。

我们都按照云梦的指示,拿起火把,向虫子逼近。

果然,在火把靠近虫子的那一刻,它们同时颤抖,并后退,像是害怕了,一直保持的手掌队形都被打乱了。

虽不知道云梦为何能知晓虫子的弱点,但这诡异的虫子绝非善类,必须要尽快消灭。

虫子可以躲避满娃子攻击,速度极快,为了避免虫子逃掉,我们四人占据四个方向,向虫子合拢包围。

虫子也似乎是预感到了危险,背靠背挤成一团。

“嗤……”

就在我们形成合围,准备进攻的那一刻,五只虫子如泄气的皮球一样,瞬间变小,闪电般向不同方向逃离。

速度太快了,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五只虫子就不见了踪迹。

茫茫黑夜,寻找虫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虫子的诡异,大家都见识了,都理所应当的认为,虫子逃掉,肯定会给我们带来大麻烦,甚至是致命危机。

我们三个男人都垂头丧气,一言不发,谁都无法预测到,五只虫子的逃走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后果。

唯独云梦保持着从容,她不慌不忙的将背包打开,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黑乎乎的陶罐子,将陶罐子放在地上。

片刻后,竟发神经般的跳动起来,口中还不停的嘟囔着,就像是跳大神一样。

我们都被云梦吓到了,不知所措。

而片刻后,几乎所有篝火的火焰也窜动了起来,节奏竟和云梦的动作完全一致,感觉就像是伴舞似的。

难怪云梦会莫名其妙将干柴分堆,看来她早有预感,是在做准备。

她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这种奇怪的舞姿?还似乎懂点神神叨叨的事?

“吱吱……”

伴随着云梦的舞姿和火苗的跳动,一阵刺耳的虫鸣声划破深夜的寂静。

声音中似乎搀杂着某种绝望的情绪,似在呼救,也似乎是最后的哀鸣,竟可以影响到人的情绪,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随着虫鸣声响起,五只消失的虫子再度出现。

不过它们的体型却发生了改变,不再肉嘟嘟似手指了,而变成了血红色,细如线。

如果不是那刺耳的悲鸣,我们几乎是不可能发现。

五只虫子,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向中间的陶罐聚拢,像是被施了魔咒似的,虽焦躁不安,却又不受控制。

“田娃子,你表妹的陶罐不会是传说中的神木王鼎吧?”满娃子用古怪而吃惊的神色望着田娃子问道。

田娃子并未回答,目不转睛的望着。

虫子与陶罐距离越来越近,云梦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吱吱……”在虫子即将进入到陶罐的瞬间,突然又发出了刺耳的鸣叫。

而后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我而来,我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它们就钻进了我的身体,消失不见了。

第5章 跗骨之蛆

虫子进入身体的那一刹那儿,一种灼热感传遍全身,就像是被架在炭火上烘烤一样,疼痛难忍的我抽搐起来。

“明娃子……”田娃子和满娃子大呼小叫的向我跑来,却被云梦拦住了。

“别靠近他,危险,我有办法!”云梦对田娃子和满娃子急促的说道。

田娃子和满娃子虽急切,却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云梦。

云梦从背包里取出来一把香,迅速放在篝火上点燃。

而后围着我跳动起来,边跳边向地上插香,很快我就被缭绕的香火圈起来。

奇怪的是,此时全身抽搐的我竟像是被禁锢了一样,虽疼痛难忍,却动弹不得,那感觉就像是鬼压床一样。

而云梦在将我控制住后,拿出了一把银质匕首,在我手腕割开了一道口子。

诡异的是,我竟没有丝毫感觉,被切开的似乎不是我的肉体。

她又将黑色陶罐取过来,割下了一溜头发,放在陶罐里烧尽,将盛有发灰的陶罐放在我手腕下,接血。

我虽不能动,却清楚地看到,我手腕处流出来的血液是漆黑色的,像墨汁一样。

我体内灼痛的感觉渐渐减轻了些,也不再抽搐了,却依旧痛苦不已。

片刻后,云梦伸出玉手,在我身上拍打着,急一下缓一下,似乎有特殊的节奏。

随着她的拍打,我觉得血管里出现了一种麻痒感,像是有虫子在爬。

肯定是那恶心的虫子在我血管了爬行。

越想越觉得恶心,强烈的恶心感随着麻痒的感觉被无限放大,甚至连疼痛感都被取代了。

“吧嗒……”

一滴浓似固体的黑色血液从身体里排出,掉在陶罐里,而陶罐里的黑血突兀间冒气黑烟,像是发生了化学反应。

而云梦却无半点放松,手中的动作反倒是越来越急了。

“吧嗒……”

“吧嗒……”

“吧嗒……”

随着四滴黑血流出,我身体中的灼痛感也消失了,而云梦满头大汗,呼吸都急促起来,似乎是刚刚那番动作消耗很大。

我依旧不能动,心里想着,刚刚那四滴黑色的血液,肯定是钻进我身体的虫子,被云梦用特殊方式揪出来了。

可虫子明明有五只……

难道还有一只虫子在我体内?

刹那间,我冷汗直流。

我期待着云梦下一步动作,希望她能将五只虫子都找出来。

可云梦却黑着脸,一言不发,默默将插在四周的香火都拔除了。

我恢复了行动能力,虽再无疼痛感,却因失血过多而有些晕。

“云梦,是不是还有一只虫子在我体内?”我紧张的对她问道。

“确实……”云梦的神态异常严肃,皱眉说道。

我脑袋轰隆一下炸开了,虽早已猜测到了事实,却难以接受。

“这……明娃子不会死吧?表妹,你得救救他……”田娃子局促的对云梦嚷嚷说。

“这种虫子叫做跗骨之蛆,是一种极其邪恶、霸道的蛊虫,一旦被进入身体,会在一个时辰内钻进人的骨子里,很难根除!”云梦解释说。

跗骨之蛆?

光听名字就知道有多邪恶了!

“你刚刚不是拔除四只吗?为什么最后一只无法拔除了?”满娃子涨红了脸,对云梦喊道。

“这是在荒郊野外,拔除四只跗骨之蛆,他流血够多了,再拔除最后一只,他必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云梦并没有因为满娃子的态度而生气,用遗憾的口吻说。

闻言,我内心中生出了一股无法压制的绝望,意识到自己必死无疑了。

“难道……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满娃子不甘的追问说。

“也不是没有,跗骨之蛆是萨满巫师喂养的邪恶蛊虫,一般一雌一雄,只要找到另外一只,就可以将它引出来……不过……”云梦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她的忧虑我清楚,想找到喂养蛊虫的萨满巫师何其容易?

即便找到了,谁又能保证他会将另外一只蛊虫交给我们?

不过,蛊虫既然是萨满巫师喂养的,而鬼市又是人为的阴谋,而我们也正是在调查鬼市的过程中遭遇蛊虫袭击的。

这两件事有必然的联系!

也许利用鬼市害人的,就是喂养蛊虫的萨满巫师。

“萨满巫师很有可能就在附近,是担心我们发觉山谷里的秘密,才利用蛊虫袭击我们!”冷静下来的我忙对大家提醒说。

满娃子和田娃子闻言骤然变色,慌里慌张的左顾右盼。

“不要过分紧张,萨满巫师不一定在附近,跗骨之蛆是他带来的!”云梦指着我说。

满娃子和田娃子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我,甚至还倒退了几步,有意和我拉开了距离。

我也很茫然,跗骨之蛆我第一次听说,怎么会是我带来的?

思虑间,我突然想起云梦之前对我说过,我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不久就出了事。

难道跗骨之蛆真一直在我身上?

可为什么之前一点事都没有,偏偏在这里袭击我?

“仔细找找,在你身上,必定会有养蛊之物!”云梦凝重的望着我,并说道。

我连忙将背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倒出来,恨不得将自己扒光了。

云梦陡然间将目光锁定在石人雕像上,拿在手里端详片刻后,勃然变色。

可以肯定,石人雕像就是云梦所说的养蛊之物。

“这石人雕像是从哪来的?”云梦紧张的对我追问说。

“为了将鬼市中的老爸拉出来,我不慎坠崖,幸好提前准备了绳索,石人雕像是在崖壁上找到的,我看雕像上写着被鬼市勾去之人的生辰八字,觉得是重要线索,就一直带在身边!”我详细的对云梦解释说。

云梦柳眉紧皱,一言不发,俏脸越发凝重了,似乎在担心什么。

她的态度,让我们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越发紧张了。

黑夜中,只有火苗攒动,与稀疏的星辰遥相呼应,除此而外,一切仿佛在刹那间静止了,包括我们的心跳和呼吸。

一时间,气氛格外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山谷应该是养蛊之地,危险重重……”许久之后,云梦才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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