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契约结束
夜阑人静，盛夏的热浪逐渐褪去。
位于市郊的某别墅内，奢华雅致的卧房却沁凉如冰，气氛沉闷而清冷。
丝锦大床上还留着翻云覆雨过的痕迹，妩媚妖冶的蕾丝睡裙半挂在床脚。
柔软的薄毯被轻轻掀起，关月瞳还是本能地用手臂挡了一下前胸，遮挡她的羞怯之处，清澈的眸子也随之浮起一丝畏惧。
“不去洗澡？”男人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关月瞳，冰眸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她纤细白皙的娇躯上。
尽管他们彼此都心知今夜不同以往，但谁也没有主动提起过，仿佛一切如常。
关月瞳胆怯地瞥着眼前的男人，不经意间他们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但男人的面色却依旧冷凝着。
“庄先生……”她的朱唇轻启，但转瞬欲言又止。
“什么事？”男人的眸光幽深如古潭，盯住她稍显童稚的面颜。
关月瞳对男人的淡漠不以为意，半年来她早已习惯这张冰冷的俊朗面孔和简洁干脆的话语。
“今晚……我不在这里过夜了。”她的音色怯生生的，似乎怕说错哪个字惹恼男人。
但男人的态度如寒钟般静默，只是低沉地“嗯”了一声，转身独自走进浴室。
听着浴室里的潺潺水流声，关月瞳挪动疲惫的身子，将床脚的蕾丝睡裙叠好，拾起凌乱在地上的衣衫穿在自己身上。
随后她坐在床边，耐心地等待男人洗澡。
对她来说，尽管今夜过后他们之间的契约将宣告终止，她还是想在最后一晚把放在心中的喜悦与他倾诉。
因为她无人可以分享。
等候片刻，浴室里的水声止歇，男人健硕结实的身影出现在关月瞳面前，乌黑的发丝上挂着些许水珠。
“还没走？”男人擦干头发，随手把毛巾丢在一边，眼眸瞥向被夜风吹起的窗帘，幽冷的声音仿佛在驱逐她。
“庄先生……我被T大录取了，今天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关月瞳在男人面前，语气总是充满犹疑，同时带着卑微和怯弱。
男人听罢唇边扬起的浅笑几乎隐蔽到肉眼无法察觉，他转身拎起一旁的冰蓝色真丝睡袍披在身上，目光投向桌边。
“恭喜。”清淡如水的声音从男人喉中发出，没有一丝情绪，冰冷如初。
但对关月瞳而言，恭喜二字足以令她开怀，终于有人祝贺她考取梦寐以求的学府。
“谢谢你，那我走了庄先生。”关月瞳望着男人颀长疏落的背影，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等等。”男人弯腰打开抽屉，同时叫住已迈开步子的关月瞳。
关月瞳停驻脚步，望着一脸贵气冷傲的男人朝自己走来，但他攥在手里的东西却令她心生惧怕。
“把手张开。”男人冷面寒铁，威严的命令口吻让关月瞳不敢抗拒。
她很害怕，但还是颤抖着小手伸到男人面前，怔怔地望着他，眸光中带着哀求。
男人没有丝毫怜悯，牢牢地握住这只因恐惧吓得冰冷的小手，突然手起刀落在瘦削的手腕上快速划了下去。
“啊……”关月瞳因突如其来的疼痛轻吟一声，随后看到肌肤上冒出鲜红的血液，并绽开一个Z型伤口。
“你要永远记住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他说完把手中的刀片丢在地上，声音始终冷若冰霜。
她打心底惧怕这个男人，在受到肉体之伤后，她甚至不敢躲闪，只好闭上眼睛。
很快，关月瞳感到男人松开自己，她轻轻睁开双目，看到男人又走回到桌边，回首时手上竟多了一张卡片。
“卡里的钱拿去读书，密码是你的生日。”男人说着把银行卡塞在她的手里，先她一步走到前面开门送客。
……
四年后。
M市凯宾斯基酒店，顶层旋转餐厅。
夜色渐暗，关月瞳坐在餐椅上听着经理喋喋不休。
“小关啊，客房订好了没？吃完饭你记得再关照一下服务员，服务上不要出任何差错，咱们公司的新项目全指望他投资呢。”周凯的神色严肃而凝重，手指做了一个数钱的手势。
关月瞳眉头微蹙，有点为难地说：“经理，这件事您不是交给刘姐办的吗？我不太清楚啊……”
“瞧我这记性！”周凯一拍脑袋，懊恼地想起事情确实如此，刘莹莹今早突然请病假，他才只好带着实习助理来招待公司的贵宾。
关月瞳面露难色，距离大学毕业还有一个月，她现在只是尚在实习阶段的职场新人，很多事情她还在学习和摸索。
“行了，你先去客房部看看吧，我把咱们这个大财主的资料给你，核对完了记得关照服务员。”周凯说着飞速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的资料摆在桌上。
关月瞳点点头，拿起资料对经理微微一笑离开旋转餐厅。
第二章 或许应该逃走
走进电梯，关月瞳按下按钮后随手翻开资料，尽管并未附有照片，但上面的名字还是令她为之一振。
核对完用来招待贵宾的行政套房，她按经理的要求对服务员一再关照后，突然她不想再回到旋转餐厅。
此刻关月瞳心绪不宁，许多陈年往事都浮现在脑海中。
四年来的平静突然被这阴差阳错的工作变更所打破，她回到电梯时，迟迟不知要不要按下顶层的按钮。
虽然她就职于一个不起眼的中型企业，但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她很珍视自己能从中获得历练和成长。
硬着头皮回去后，刚走出电梯，关月瞳就望见不远处的餐桌前，经理对面坐着两个男人。
“小关，这位就是庄总，还有这位是庄总的助理许默。”周凯见到关月瞳紧张地神情，眨眨眼睛示意她精神放松些。
此刻关月瞳根本不敢直视身旁的男人，她几乎无法呼吸，头脑嗡嗡作响，原本纷乱的心绪瞬间一片空白。
“庄总，这是我的助理小关，她大学还没毕业，刚来公司实习，没见过世面，让您见笑了。”周凯眉宇间皱了皱，看着呆立在一旁的关月瞳极为尴尬，只好不停赔笑。
“没事，能理解。”坐在周凯对面的男人礼貌地浅笑，用不经意的神色瞥望一眼关月瞳后，又迅速将目光收回。
这时关月瞳感到有人戳她的腿才醒过来，想起今天是陪经理招待贵宾的。
“抱歉，庄总您好，许先生您好，欢迎……欢迎您二位的到来。”关月瞳如梦初醒地连连鞠躬致歉，但她的神情比周凯更加尴尬，赶忙灰溜溜地坐下来。
“关小姐别紧张，今天只有你一位女士，我们庄总很绅士的。”许默见自己的老板在一边别有深意地托腮沉默，他主动为关月瞳开腔解围。
但坐下后她更加手足无措，紧张之下，刀叉不时碰触到餐盘发出的声音令她愈发地想逃离这个地方。
用餐期间，对面不时传来的熟悉声音飘进耳畔，关月瞳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被打回原形，又变成当年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女孩。
庄锦庭……怎么会是他……
原本她看到资料时还在惊诧之后逐渐冷静下来，但见到庄锦庭本人，还是无法平息心中的慌乱和惊悸。 四年前，她以为那份契约终结后，他们这一生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她考上大学，但父亲根本不会为她担负一分钱学费，幸好那晚庄锦庭在临别前把一张存有五十万的银行卡送给她。
尽管关月瞳并非出于自愿签下契约，但她心里还是感激庄锦庭，是他帮助自己脱离那个冰冷残酷的原生家庭。
当初哥哥在街头惹上庄锦庭并用匕首刺伤他，被扭送到派出所还不知死活地蛮横无理。
可身居高位的庄锦庭怎能咽下这口气。如果他愿意，动动唇就可以让哥哥牢底坐穿。
她永远不会忘记十八岁生日那天，父亲和她从拘留所探望哥哥回来后，先是强迫她签下契约，又用强制手段把她给灌醉。
这份生日礼物她终生难忘。
关月瞳恨透了她的家庭，还有她重男轻女的父亲，为了她不成器的小混混哥哥，父亲就这么把自己卖了，以换取哥哥的平安，被保释出拘留所。
从那天起，她成为庄锦庭的情人，或者是用来宣泄的奴仆。
虽然短短半年的契约中，庄锦庭从未虐待过她，甚至偶见温情脉脉的一面。
但对于年少的关月瞳来说，她对这个男人诚惶诚恐，她的童贞也被他虏获。
“小关，小关？庄总和你说话呢！”周凯强压着火气和声细语地呼唤着关月瞳，但他心里快气炸了，思量着下星期一定把她开了。
“庄总，抱歉，今天我身体不太舒服，还有我酒量不太好……”关月瞳再度如梦初醒，慌忙解释着。
不堪的往事在脑海中回放一遍后，她的面色更加不自然。
这时关月瞳却发现庄锦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她下意识地抽回手，把那只留下永久疤痕的左手藏在桌下。
刚落座时，关月瞳发觉他几乎不看自己一眼，还以为时隔多年庄锦庭早把自己忘了。
可他现在竟然留意起那个Z型疤痕，刻着他姓氏缩写的记号，难道……
她的心不由地一紧，同时听到向来懂得察言观色的周凯嘻嘻哈哈地说：“庄总，您这次来的匆忙，我也没能好好招待您，明后天是周末，不如让小关陪您在这边逛逛。她在工作上有点生疏，但年轻人嘛，吃喝玩乐肯定拿手。”
关月瞳见周凯见风使舵，以为庄锦庭盯着自己看另有他意，她只能豁出去冒着丢掉工作风险婉言说：“经理，不好意思，明天我得去学校，我的毕业论文出了点问题……”
周凯听罢立即瞪了她一眼，但对面的庄锦庭却眯起眼睛，露出一抹邪魅的冷笑，随后又板起脸压低声音问：“关小姐这么忙？”
“忙什么，不忙不忙！”周凯连忙满脸谄笑地插话，他踩了关月瞳一脚，挤眉弄眼地说：“今晚小关就留下来陪您，免得您明天还要在酒店等。”
第三章 真的忘记了？
晚餐结束，关月瞳看着周凯把她和庄锦庭目送出电梯，一个人继续下落到酒店一层时，她当时的心情是崩溃的。
她跟在庄锦庭和助理许默的后面，如同当年做他卑微的奴仆一般，她感到脚上被一双无形的脚镣再次禁锢。
当年庄锦庭留给她的银行卡，本来足够她生活无忧，然而两年前哥哥突然出现校园，谎称父亲大病将那笔钱骗得所剩无几。
关月瞳勉强用仅剩的余额加上兼职供自己读到毕业，她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份安稳的工作来养活自己。
走到客房门口，许默低声对庄锦庭耳语几句，便识相地入住其他房间，很快只剩下他们俩站在门外。
跟随庄锦庭走进去，她环顾着行政套房简约但不失奢华的装潢，甚至连地毯也是上等的进口货。
她住过最好的酒店不过是暑假出去穷游和同学集资入住的快捷酒店。
脚下的地毯真软，色调和花纹也和房间装饰相得益彰。
但此刻她却真的感到脚软，紧张的心情令她一时语塞，作为经理钦点陪伴贵宾的助理，她几乎忘了应有的礼节。
“睡觉打呼噜吗？”庄锦庭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昂首斜睨着怔在一旁的关月瞳，声音清冷如窗外残月的银光。
“啊……不打吧，睡着了我也不知道……”关月瞳被他莫名的问题搞得发懵，温吞地回答道。
庄锦庭冷眸直视，撇撇嘴指着客厅隔壁的小隔间说：“没关系，今晚你睡那边。”
之前的担忧总算落了地，关月瞳听后心里舒缓许多，本来她暗自忧虑再做陪睡这种屈辱的事呢。
“好的庄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我平时很少喝酒，今晚喝了红酒之后有点头晕，不胜酒力……”关月瞳冷静下来不少，但之前情绪上的强烈震颤令她精疲力竭。
幸好周凯不在旁边，她知道自己这样主动请辞，肯定会被他一顿教训。
“你把浴缸用香皂刷一下再睡，我一会儿泡澡。”庄锦庭不再看她，拿出手机姿态随性地在屏幕上划动。
“好的，请庄先生稍等片刻。”关月瞳也学着周凯的语气，恭敬地回应。
她走进浴室松了口气，看来庄锦庭现在十有八九真的把自己忘了，自己最多只是做几天他的女佣而已。
第二天早晨，庄锦庭在客厅吃完专门定制的私人早餐之后，却把自己的助理许默留在酒店，让关月瞳陪同他出门。
一路上她不禁心里犯嘀咕，庄锦庭难道是带着金条过来的？出去玩还要留下许默看守。
但坐上周凯事先准备好，并早已等候在酒店楼下的专车，庄锦庭却带着她去往一家在M市赫赫有名的地产公司。
关月瞳虽然还是心存疑惑，但跟着他出去办公事要好过做导游。
到了地产公司，庄锦庭进去电梯后，立即悄声叮嘱她现在的身份是自己的助理，但没事少说话。
一路跟随在他身旁，当两人一起走进公司董事的办公室时，关月瞳心里又开始紧张，生怕自己伪装成庄锦庭的助理出差错。
庆幸的是，直到他们离开地产公司，她连犯错的机会也没有。
庄锦庭仿佛变了一个人，全程与地产公司董事谈笑风生，还不时地抛几个眉眼给她，生怕对方不误解他们之间有暧昧不清的关系。
没多久庄锦庭似乎达到目的，便把她支出办公室，直到他们一起离开。
傍晚关月瞳陪同庄锦庭与地产董事用完晚餐后，他们被带往某家极为隐蔽但内在近乎穷奢极欲般奢华的会所。
“你先回酒店等我。”庄锦庭见地产公司董事走开，站在会所大厅转身对关月瞳说，眉宇间透着一股难解的深沉。
“好的，您还需要公司的专车来接您吗？”关月瞳轻声问道，她第一次来这地方，但隐约觉得这里肯定男人寻欢作乐的场所。
“不需要，你赶紧回去。”庄锦庭回答完问题突然面颊浮起一阵骚动，冰冷的眼眸仿佛正在被什么融化。
关月瞳见他似乎在催促自己离开，虽然满心困惑，但她只想做好自己的本职的工作，无心揣度与她无关的事情。
第四章 他发怒起来好可怕
走出会所，关月瞳望着进出不断的人们，顿觉此处绝非寻常的风月场所。
从他们的穿着气态就能看出这些人非富即贵，不是有钱的就是有势的。
但关月瞳立即又意识到似乎在会所往来的只有自己是女孩子，她瞬间面红耳赤，在保安神情古怪的注视下，她飞快地离开此地。
回到酒店，她刚走进一楼大堂就撞见形色匆忙的许默。
“关小姐，你回来了。”许默尽管步履匆匆，但还是停驻脚步与她打招呼。
许默一整天待在酒店，怎么突然要出去，莫非他也去会所享乐，所以庄锦庭才让他俩换班看守金条？
关月瞳想到这里觉得有点好笑，但还是故作平静地回答：“是啊，庄总晚上有点私事，我先回来了。”
“嗯，那关小姐回客房休息吧。”许默果然在赶时间，听到她的回答立即迈起大步，等口中的话说完，人已经消失在酒店大堂中。
对两人奇怪的举动，关月瞳懒得多想，昨晚她刷洗完浴缸虽然早早就躺下，但却在床上躺到后半夜才睡着。
回到客房，她简单在浴室洗了淋浴便上床休息，一天的奔忙令她很快进入梦乡。
然而睡了没多久，关月瞳突然睁开眼睛，举止粗鲁的动作把她从睡梦中唤醒。
“啊……什么人！”她感到身子光溜溜的，两条匀称光洁的长腿也被一股强劲的力量分开。
女孩子生来的自我保护意识立即令关月瞳发出惊叫，再一看，竟是庄锦庭正在撕扯自己的衬衫纽扣。
“你……庄总你这是怎么了？你别这样！”关月瞳被他半压在身下，想翻身下床，双腿又被他死死地控制住。
她扭动着腰肢，神色惊恐地看着庄锦庭迷狂炽热的眸光，正在殷切凝视着她的衬衫里面风光。
然而她的反抗此刻在庄锦庭眼中无异于另一种挑弄，他眼底的爱欲立即迸发出狂热，如火如荼。
按住她的双手后，庄锦庭动作敏捷地褪去米白色的棉质衬衫，随意丢在地上。
关月瞳昨晚就因挥之不去的担忧而失眠，她想不到令自己惴惴不安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自己又成为他宣泄欲望的奴仆。
“看着我！”庄锦庭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一声令下把关月瞳吓得一个激灵，她又想起与他有过契约的那些日子。
那时她每周末被带到庄锦庭的私宅中，供他纵情发泄，一次又一次。
“庄总，求求……唔！”她瞪大绝望的眼眸看着面前这个野性十足的男人，刚开口求饶就被湿热的激吻缄口。
与此同时，庄锦庭彻底占有了她。
但这并不是四年前的庄锦庭，他曾经精力旺盛，但是从未这样暴虐过，如同洪水猛兽把她撕成碎片。
热泪浸湿了枕头，关月瞳的哭喊声逐渐变成阵阵娇嗔，又随着他愈发狂烈的掠夺和占据闷声喘着。
直到夜半时分，庄锦庭才如同一只卸下发条的机器倒在关月瞳身边沉沉睡去。
她望着枕边那张渐渐沉静下来的面容，挣扎了许久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下床。
又是一地的凌乱，她拾起衣衫穿好，想逃离却连步子也迈不动。
当她再次从昏睡中醒来，发觉自己躺在原本是庄锦庭休息的隔间。
门半遮半掩，透出一个拳头大的缝隙，她刚坐起来就被剧烈的腰酸背痛疼得哼声不止。
细眉紧蹙着起身，走到门口才发觉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庄锦庭和许默。
“昨晚看到她了？”庄锦庭目光如炬，但还尚且处于酝酿的状态。
许默抬起手指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神色挂着鄙夷点头说：“嗯，不过我还没说话她就扑上来了。”
“呵呵……”庄锦庭干笑一声，嘴角撇了撇说：“包工头的千金果然很有教养，就是为难你了。”
许默谦逊地颔首，似乎在对老板的慰藉表达感激，他凝重地低声问：“小意思庄总，不过昨晚的事您看怎么办，毕竟这事是老爷子私下默许的。”
“我父亲想借梁家在地产业试水，但即使我有兴趣，也不会用联姻这种方式。”庄锦庭的语速缓慢，听起来慢条斯理。
突然他脸色一沉，眼眸如寒光利刃般凌厉，直视着前方咆哮道：“对我使手段，别说我没见过梁静，就算她和我青梅竹马，我也要让她家成为地产界的滑铁卢。”
“庄总别生气，我这几天帮您暗中调查一下，按说他们没这个胆子动手脚的。”许默见到老板怒了，连忙把香烟熄灭了劝解庄锦庭。
这时他刚要开口，身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眸光又变得阴沉，但接听电话后立即生色和悦判若两人。
关月瞳躲在门边窥探着他，突然明白昨天庄锦庭为何对自己连抛媚眼，这向来不是他的作风。
她在静静聆听着，一溜神没注意到庄锦庭拿着电话朝她走过来。
“听见了？”庄锦庭突然推开门，脸庞像凝结的冰霜打量着她。
关月瞳回过神来被吓得心头一颤，连连摇头道：“没……没有，我刚起来。”
她这句的青涩谎言当然逃不过庄锦庭的耳朵，她自己也意识到了，慌乱的目光迅速躲闪到一边。
“嗯，你跟我出去。”庄锦庭鹰眸郑重，声色俱厉地说道。
此刻他并不想计较这些。
第五章 陪他飙演戏
今天又像昨天一样许默被留在酒店，而关月瞳继续代替他的工作成为庄锦庭的助手。
但相比昨天，关月瞳心里对他充满好奇，原本索然无味的陪同也令她多了一份兴致。
走到酒店门口，公司的专车又在楼下如约等待。
但今天庄锦庭却直接让司机下班回家，他坐到驾驶席上开着这辆普普通通的宝马汽车扬长而去。
其实关月瞳很想问他是不是又要去昨天那家地产公司，但在庄锦庭面前，她仍遵循曾经的相处模式，她从不多言多语。
车子缓缓开入闹市，庄锦庭不时地望向人行道旁的商铺，直到他将车子停在路边。
关月瞳静静地等待着庄锦庭的下一步行动，在他身边的乖巧似乎已成了一种习惯。
“去店里挑件衣服。”庄锦庭说着打开车门，站在人行道上朝店铺的橱窗望去。
“我们今天逛街吗？”关月瞳对他突如其来的决定无比困惑，这和她之前的判断截然不同。
庄锦庭完全无视她的问题，仿佛不言自明似的，边走向商铺边对她说：“挑一件漂亮的裙子吧。”
等两人再走出商铺时，关月瞳已换一下身上略显朴素的衬衫和黑色A字裙。
她身着一件及膝的黑色紧身长裙，蕾丝和纹绣铺展在裙身上，手工精巧细致，两侧如同一座流过整个峰峦的瀑布，若隐若现的露出姣好的身材和寸寸肌肤。
关月瞳站在人行道上羞怯不已，路都快不会走了，她从没穿过这样性感的裙子。
她想赶紧回到车里，但抬眼发现庄锦庭正在端详着她，足足有几秒钟，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蠢蠢欲动。
上车之后，接下来的路线又回到关月瞳起初的判断，他们最终停靠在地产公司的写字楼下。
但庄锦庭并没有立即下车，而是将自己的打算和需要关月瞳配合他做的事情详细说明。
关月瞳现在总算弄清楚自己这两天跟随在他身边的用途。
然而再次走进董事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的却不是昨天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个二十五六岁衣着光鲜，妆容精致的女人正在等着庄锦庭。
“终于见到庄总的庐山真面目。”办公桌前的女人霍地起身，故意摆出优雅的仪态上前和庄锦庭握手。
“见到梁小姐也是我的无上荣幸。”庄锦庭热情的与她握手之后，挽着关月瞳的臂弯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她就是庄锦庭口中的梁静，听早晨许默所言，似乎昨晚他们之间发生了关系。
让关月瞳意外的是此刻梁静却如此镇定自若，仿佛昨晚的事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但显然现在她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但这种事并不光彩，她并不想承认自己昨晚居然愚蠢地认错人。
两人各自戴着面具倾谈了一会儿之后，梁静终于忍不住询问起一直在他身边搔首弄姿的关月瞳。
“庄总，请问你身边这位是？”梁静嘴角勾起一抹傲娇的笑容昂头斜睨着她。
“她是我的私人助理关月瞳，平时我私生活中的事情都交给她来处理。”
梁静从头到脚地打量着关月瞳，冷峻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看透。
随后她咯咯地笑着说：“庄总不愧是垄断A市金融业半壁江山的大财主，连私人助理都这么风情万种。”
按照庄锦庭事先交代给关月瞳的暗号，她感到两人的膝盖贴在一起，于是摆弄了一下披在肩头的长发，姿态妖娆，语气轻浮地说：“梁小姐的赞誉不敢当，今天只是出门前随便挑了件裙子，和您的气质与品味自然没得比。”
“啧啧。”梁静听到她反过来恭维自己，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说：“我也不过是俗人一枚，比起关小姐喜欢穿衣服带吊牌的品位还差得远呢。”
她说完又发出一串尖细的笑声，然后自鸣得意地说：“想不到庄总果然快人快意，办事的效率之高真让我佩服。不知这位关小姐的出场费是不是身上这件裙子呀？不过看起来面料又似乎很一般，地摊货吧？”
关月瞳意识到她已经被发觉自己在演戏，只能强撑着继续妖娆地贴在庄锦庭身边。
但庄锦庭平静的表情却突然凝固起来，他的声音不卑不亢地说：“梁小姐想多了，不过你思维这么开阔，难怪我第二天到这里就被你父亲邀请到会所，昨晚你过得愉快吗？接下来你慢慢回味昨晚的事吧，我还有生意要谈，先走一步。”
庄锦庭说完面色笃定地挽着关月瞳离开，僵坐在桌前的梁静只能强颜欢笑送客，心中的怨恨仿佛随时会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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