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豐溪河畔,我的外婆

總是在離開的時候,美才抓住你。

豐溪河日夜不停地流淌,沖刷著河岸,和岸上的人家,幾棵古樟年代久遠,昭示這山村不朽的魅力。一群孩子嬉鬧飛跑過去,我在原地輾轉不肯離去。

枸杞,小辣椒一般在土牆上旺盛生命,黑漆漆的泥瓦房漏著水,打攪了主人和狗的睡意。推開緊閉的院門,瓜果菜蔬長勢喜人,摘一根黃瓜用衣服擦拭幾下,就大快朵頤的咀嚼起來,真甜。

我的豐溪河畔,我的外婆

她住在村東門,緊鄰小溪,淘米洗菜浣衣日復一日。大戶人家的小丫鬟,早早的便離家自謀生計,懂得了生活的艱辛。那時,戰爭還沒來,槍炮聲還很遙遠,寧靜的日子延續了近千年,年長的人都愛講故事,零星的神鬼傳說,英雄事蹟,才子佳人,和鄉野狐話(多取自聊齋)。連小小的她都熟知一二,她也愛聽,愛熱鬧,並且和那些野孩子一樣熱衷遊戲,躲貓貓,拆房子,點天燈,抓鬼······

離長大還很遠,浮橋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趕集的時候總是開心,有各種好吃的,好玩的,噴火,木偶戲,耍猴,舞獅,等等。我也在人群中,張望著,好奇,而且不知疲倦。碼頭來了從省城運來的絲綢絹布,顏色好看著呢,還有一對陌生的商旅,高頭大馬,滿載異域番邦的濃厚氣息。掩著鼻,從馬鞍旁邊走過,歆羨不已。

她喜歡認字,也愛讀書,只是很難如願,雖然可以見到員外家的大小姐,小公子,私塾先生又不天天來,她也只能在門前悵望,還使勁的瞪了那兩頭獅子一眼。小姐本姓劉,和她要好,但也會因為一些小脾氣而疏遠彼此。分分合合,日子也便在這樣中緩緩向前推進。

我的豐溪河畔,我的外婆

我從集市裡退出,來到茶館前,那個人和祖父一般年紀,坐在方桌長凳上,啜飲清晨山間的味道,而那隨身攜帶的水煙筒,立在桌上,注視著我,和街邊的風情。可惜,祖父已經不在了,要不然他們肯定聊得來,我在心裡想著,也要了一碗茶水坐下。

手藝人挑著擔子,叮叮噹噹,修鞋,補碗,賣草蓆,多是木匠和鐵匠,河中的船在陽光下渺小,一眼望過去,似綠豆。荷花開的粉紅潔白,蓮農出入泥水之間,雖駕舟亦辛勞。白鷺紛飛兩岸,山水一色,天地渾然一體,好似另一處江南。

她焦急的等待一個人的歸來,廚房裡出生不久的阿黃與小黑,也跟在她的身邊。那個人在夕陽裡落滿餘暉,在夜幕趨近的最後關口,抵達視線範圍。牽著他的手,她笑的很開心。

在河流開始的地方,我走出了村子,三面環山一面環水的城寨,留下了我的足跡嗎?那空蕩蕩的走廊和一池碧水,是否真實?沿途相遇的鄉民,村寨是否依舊如故?文/子墨魚 圖/網絡

我的豐溪河畔,我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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