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谶纬图说,大汉王朝的顶级玄学,董仲舒只是小跟班

陆贾的《新语》

西汉时期,有一个人物曾经两度由北方出使南方,到过广东,表现出外交才干。这个人物就是陆贾。

国风:谶纬图说,大汉王朝的顶级玄学,董仲舒只是小跟班

陆贾是汉初的政论家和辞赋家,原是楚人(今江苏徐州)。他以客卿身份,佐汉高祖刘邦平定天下,追随刘邦,出使诸侯,以辩才著名。

当西汉初建,南越王尉佗(又叫赵佗)对汉朝中央还有离心倾向,不甘臣服,因此汉高祖派陆贾出使南越,说服尉佗接受中央任命而归向。陆贾受命南来,尉佗却“结箕踞”接见陆贾,显得十分傲慢。可是善于外交辞令,善于分析形势的陆贾却以一席话折服了尉佗,指出尉佗“欲以区区之越与天子抗衡为敌国,祸且及身矣”,只有“北面称臣”才是出路。说得尉佗“默然起坐”,向陆贾谢罪说:“居蛮夷中久,殊失礼义”,终于愿意向汉称臣,并赐赠陆贾千金,结约而尽欢而别。(上引文见《汉书·陆贾传>)

陆贾回报汉高祖,以功升为太中大夫。由于陆贾具有政治家的眼光,看到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推翻了秦王朝的统治,刘邦以地主阶级夺得了农民起义的胜利果实而建立了西汉王朝。他觉得政治措施的主要任务就是安定社会,恢复生产,吸取农民革命的经验教训,应对农民采取“休养生息”、“无为而治”的政策。因此他就以谏官资格在汉高祖之前强调文治的重要。所谓文治,就是以儒家传统诗书经典所载有关治国平天下的,一套统治策略作为治国的根据。可是汉高祖却听不进陆贾的谏劝。骂陆贾说:“乃公居马上得之,安事诗书!”意思是说:“我以武力征服天下,哪里需要什么儒家诗书经典?”陆贾却不畏怯,冲口说出了两句名言:“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乎!”就是说武装可以夺取政权,却不能单靠它来维持政权。陆贾认为“且汤武逆取而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他还进一步教训汉高祖说:“向使秦以并天下,行仁义,法先圣,陛下安得而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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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辩的陆贾说得汉高祖虽不高兴,但也内惭得无以作答。汉高祖毕竟聪明,就要陆贾把秦朝所以失天下,他所以取得政权以及古代、春秋战国的成败得失写成专书给他披览。于是陆贾就写了十二篇政论文章,称为《新语》。除《新语》外,他还写过三篇赋体作品,早已失传。

陆贾在朝任官,到汉惠帝时,宫廷的倾轧斗争有了复杂的变化,吕禄外戚集团擅权专横,大有篡夺刘家天下之势。陆贾意识到这种趋势,力不能争,只好以病辞官到雍州好時县去暂时安家落户。他把尉佗所赠的千金,分给几个儿子,要他们从事生产,供养他的生活享受所需要的物资,他则“安车駟马”,过着优游岁月的阔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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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陆贾有如魏侔,“身在江湖而心在魏阙”,仍不忘做官。他回到都城去晋谒右丞相陈平,当他看到陈平时面有忧色,就问道:“何念深也?”陈平要陆贾猜揣,陆贾一针见血指出是为了诸吕擅权、刘家天下有危险而担忧。他向陈平献策:“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将。将相和,则士豫附;士豫附,天下虽有变,则权不分。权不分,为社稷计在两君掌握耳。”(见《汉书·陆贾传》)陆贾之意,是要陈平和当时掌握军权的太尉绛侯周勃团结对敌,以巩固中央政权。陈平采纳了陆贾的献策,终于和周勃合谋平定了吕氏集团所策划的政变。

到了汉文帝即位,陆贾仍担任太中大夫的官职。南越王尉佗以中央对南越下令“毋予蛮夷外粤金铁田器马牛羊。即予,予牡,毋予牝”为借口,也就是以中央对南越的经济措施不平为借口而闹割据,闹独立,窃称“南粤武王”的帝号,并“发兵于边”。汉文帝又派陆贾携带《赐南越王赵佗书》来南越,劝尉佗“去黄屋称制”(黄屋指车盖,黄屋称制皆天子仪制,所以要求尉佗除去)。汉文帝诏书软硬兼施,说:“愿与王分弃前患,终今以来,通使如故。故使贾驰谕告王,朕意王亦受之,毋为寇灾矣。”(上引均见《上文帝书>及《赐南越王赵佗书》)陆贾南来,又一次劝服了尉佗,使他感到“今陛下幸哀怜,复故号,通使汉如故。老夫死骨不腐,改号不敢为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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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贾有功于汉室,《汉书》说他“竟以寿终”。作为一个历史人物来看,陆贾在政治活动上是有远见的。在辩才上是杰出的。如果从他的著作《新语》来研究,表现在政治、哲学思想上更具有明显的唯物主义的色彩。

首先,是陆贾反对把“天”神秘化,他认为对天物通过感觉经验是可以认识的

“故在天者可见,在地者可量,在人者可相”。“张日月,列星辰,序四时,调阴阳,布气治性,改置五行,春生夏长,秋收冬藏,阳生雷电,阴成雪霜。”(《新语·道基》)

很显然,陆贾是说自然界的生长变化,都是自己在变化,并没有什么“天命主宰”。因为不相信“天命”,他得出“尧舜不易日月而兴,桀纣不易星辰而亡。天道不改,人道易也”,“世道衰失,非天之所为也,乃君国者有以取之也”()的结论。这是说社会的治乱不是“天”决定的,是人为的。

陆贾的唯物主义观点,还表现在他反对尊古以及反对偶像崇拜:

“制事者因其则,服药者因其良。书不必起仲尼之门,药不必出扁鹊之方。合之者善,可以为法,因世而权行。”(《新语·术事》)

这段话的中心就是注重以实际效果判断是非,不应该盲目尊崇古人和拘泥于古制,免陷于保守的泥坑。这就具有革新与重实际的精神。陆贾在《新语》中把社会历史分为“先圣”、“中圣”、“后圣”三个时期,虽然缺乏科学根据,但却不是崇古非今,反映了一种适应时代而产生的政治措施的观点。由于陆贾总结了前代的政治得失,他还提出“无为而治”的政治目标。他说:

“君子之为治也,块然若无事,寂然若无声,官府若无吏,亭落若无民。闾里不讼于巷,老幼不愁于庭。近者无所以,远者无所听。邮无夜行之卒,乡无夜召之征。犬不夜吠,鸡不夜鸣。耆老甘味于堂,丁男耕耘于野。”(《新语·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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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理想境界,已是黄老无为的政治思想的体现了。陆贾所希望达到的境界,是汲取秦朝失败的经验教训而幻想化的。他的意思无非简化刑讼,减少对人民的干涉,使能休养生息,安居乐业,从而可以巩固新取得的政权。他对中央集权也十分强调,要求举一事而天下从,出一政而诸侯靡”,“执一政以绳百姓,持一概以等万民。”(《新语·怀虑》)

陆贾主张用文武两手统治人民,他力主提倡儒学,辅以黄老“无为而治”思想,虽然摆脱了“天命”论的束缚,却仍然有迷信的缺点,他认为“恶政生恶气,恶气生灾异”,恶政以至可以引出螟蝗而造成害民的后果。他的迷信论点就形成了后来董仲舒发展成为“天人感应”及一切谶纬图说的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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