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樹帶兒子跑路時被逮住,某男:「要跑可以,我們再生一個!」

 一座古老的城堡屹立於森林之中,宏偉而神秘。

管家路德目光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一張白皙鵝蛋臉,有點嬰兒肥,模樣十分標緻,小巧的鼻,櫻桃小嘴,一雙靈氣逼人的眼睛澄澈而明亮,如城堡外的藍湖,身材均勻而修長,青春活力而漂亮的臉蛋透出幾分機靈和聰明。

沈千樹在路德管家的目光下,惴惴不安。

“有過陪護的經驗嗎?”

沈千樹輕輕搖頭,一天兩百歐元的工資,就算沒有陪護的經驗,對於她這種缺錢的留學生也是擠破頭想穩住這份工作,可她並不想撒謊。

“你主要的工作是照顧先生的日常起居,不管先生有什麼需要,你都務必滿足他,並且,不能刺激他。”路德先生的目光非常銳利,像是要層層剝開沈千樹的皮囊。

“是!”

“十天內,我已經換了二十名陪護,能不能留下來,看你的運氣。”

天啊,十天二十名陪護,這城堡的主人是大魔王,還是多難伺候?

難怪有這麼高的工資。

路德管家看著嬌小而漂亮的女孩,淡淡說,“有幾件事,我務必和你強調一下,先生喜靜,不必要時,不要說話。第二,也是很重要的一點,在你陪護期間,太陽落山前,離開城堡。”

“是!”沈千樹莫名地感覺到一股寒顫,細微的電流,爬過了脊椎,莫名的不寒而慄,這座豪華而神秘的城堡,瞬間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路德管家領著沈千樹上了二樓。

她赤著腳,踩在純手工編織的地毯上,輕得沒有一點聲音,路德管家推開門,沈千樹像一個好奇的孩子,被房間裡雕欄畫壁的奢華給迷住了眼,很快卻被窗前的一名人影吸引住了目光。

夜陵坐在窗邊的沙發上,一襲白襯衫,黑色的長褲,紐扣繫到最上面一顆,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嚴謹而冰冷的氣息。沈千樹迎著他波瀾不驚的臉孔,心口顫了顫,瞬間驚豔。

他有一張萬人迷的臉,五官如最佳的肖像畫中所描繪的一般,眉骨略高,顯得眼睛非常深邃,琥珀色的眼睛極其罕見,如一塊冰冷的寶石,薄唇高鼻,勾勒出一張英俊非凡的臉。

“先生,這是新陪護,她叫sara,從今天起,她來負責你的日常起居。”路德在他面前,恭恭敬敬,聲音如在一條水平線上。

男人冰冷的目光鎖在沈千樹臉上,沈千樹迎著他的目光,像是有一條毒蛇,黏在頭皮上,令她頭皮發麻,她深呼吸,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先生,您好,我叫sara。”

路德管家看到她的笑容,微微驚訝,男人的手在沙發上按了鍵,沙發轉身,他背對著他們,一語不發,沈千樹莫名其妙,應聘失敗了嗎?

他不滿意?

沈千樹隨著路德管家下樓。

“管家,先生是生病了嗎?”

路德淡淡地點頭,沈千樹暗忖,難怪他的臉色極其蒼白,彷彿不曾見天日,透出一股潰敗之感。

“我可以留下來嗎?”

路德管家定定地看著他,“如果先生不滿意,你會知道的。”

路德管家走後,整個大城堡,僅剩她和夜陵,路德管家給她留下了一個特別詳細的單子,幾點吃飯,幾點吃藥,定時定量,她總算知道為什麼路德找的陪護都是亞裔。

他所羅列的菜餚,幾乎都是中餐。

廚房的冰箱裡,都是新鮮的食材,沈千樹按照菜譜,準備了飯菜。沈千樹端著飯菜,上了二樓,推開了雕花大門,夜陵坐在沙發上,如一座雕像。

沈千樹謹記著路德管家的吩咐,沒必要時,不要出聲。

她放下飯菜和藥,輕步離開。

“回來!”她剛要出門,夜陵出聲,他的聲線低沉而性感,沈千樹驚訝回頭,夜陵目光冰冷地看著她,“難吃,重做!”

沈千樹,“……”

他筷子都沒動過,用鼻子嗅著就說難吃嗎?

僱主是天,沈千樹牢記路德管家所言,服從他所有命令。

“是!”

沈千樹為夜陵做的第一頓飯,做了足足兩個小時,重做了四遍,沈千樹的小宇宙已在爆發邊緣。

為了錢,忍了!

第四遍時,夜陵總算吃了,沒再刁難。

沈千樹吐槽,一樣的配方一樣的味道,怎麼就沒說難吃,是你餓了吧?

 下午,沈千樹在看樓下客廳裡學法語,聽到了按鈴聲,沈千樹赤著腳,踩著地毯上樓,城堡裡雅雀無聲,夜陵脾氣很怪,偶爾和風細雨,偶爾沉默寡言,偶爾卻暴躁如雷,脾氣陰晴不定。

路德管家去了雅典,要走三個月,城堡裡就只有她和夜陵。

夜陵有頭疼的毛病。

每天下午,她都會為他按摩,這是他脾氣最暴躁時。

夜陵如一尊完美的雕像,坐在窗戶前,一臉風雨欲來,沈千樹照顧他一個多月,深知他的脾氣,他的病又發作了,她具體並不知道夜陵什麼病。

她只知道,夜陵頻繁的頭疼,並且很嚴重。

夜陵枕著沈千樹的腿,微微閉上了眼睛,沈千樹輕輕地為他按摩,她乾淨修長的手指在他太陽穴上輕輕地揉著,力度不輕不重,夜陵煩躁地擰著眉。

他閉著眼的模樣,比平時冷峻嚴謹的模樣要順眼得多,沈千樹能看到他捲翹的睫毛,又細又密,極其好看,沈千樹覺得自己能忍他一個多月,就是看在這張臉上。

“用力點!”夜陵驟然暴怒出聲。

沈千樹嚇了一跳,加重了力度,心中卻忍不住暗暗叫苦,她為夜陵按摩了一個半小時,手又酸又累,卻又不敢放鬆,稍微一放鬆,夜陵就能感覺到,並且情緒會失控,極其焦躁。

她能感覺到夜陵的痛苦和隱忍。

她不懂,為什麼他頭疼如此劇烈,卻又不去住院。

為什麼整個城堡,空無一人,只有夜陵和她。

路德管家說,平時是他照顧夜陵,可他要去雅典三個多月,只能找人陪護,十天卻換了二十個陪護,她能堅持一個多月,對路德,對夜陵而言,已是奇蹟。

沈千樹單純是為了錢和夜陵的顏,忍下了他一個多月以來的花樣刁難。

就這按摩,不停歇兩個小時,不是一般人能忍受。

夜陵的額頭上,浮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他很疼。

沈千樹莫名的有些心軟和心疼,他那麼疼,卻一聲不吭地忍著,她的按摩只是稍稍緩解他的疼痛,卻無法治癒他,沈千樹白皙而溫暖的掌心,輕輕地擦拭他的汗水。

夜陵倏然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眼眸一片深沉,定定地看著她,沈千樹臉頰騰一下紅了,緊張至極,掌心的汗如帶了電流,從掌心直穿心臟。

這個動作,太親密了。

安靜的城堡裡,只有微風拂過的聲音,還有……如雷的心跳聲。

夜陵重新閉上了眼睛。

“繼續!”

沈千樹緩緩地鬆了一口氣,夜陵給人的感覺,太過於震懾,他的一言一行,舉手投足,甚至是一個眼神,都令人畏懼和緊張,他喜靜,她謹記路德管家的囑咐,極少說話。

不知不覺,夜陵睡著了。

夜陵這一覺,睡得並不長,沈千樹的腿被他枕得發麻,兩條手臂也痠軟得不像話。

“我要出門一趟。”夜陵淡淡說,“給我挑一套衣服。”

沈千樹很詫異,在她印象中,夜陵是第一次出門,每一次她來城堡,夜陵都在,她走時,夜陵也在。雖是詫異,她還是幫夜陵選了一套衣服。

他的衣櫃裡,清一色的白襯衫。

沈千樹為他挑了一套深藍色的西裝配白襯衫,夜陵當著她的面,換上了襯衫,沈千樹臉色一熱,匆忙別開了目光,夜陵臉色蒼白,卻有一副好身材,蜜色的皮膚,精壯的胸膛,他是一個典型的衣架子,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一雙修長的大長腿,極其加分,她正想出去,夜陵下命令,“過來!”

他拿過一條領帶,交給沈千樹,白襯衫就係了最下面三顆紐扣,沈千樹秒懂了他的意思,纖纖玉手接過領帶,並給他把你扣一顆一顆地繫上。

夜陵微微低著頭,看著她修長白淨的手指在白襯衫上撫動,她有一雙很美的手,靈活得像跳動的音符,指甲修得圓潤而乾淨。她的指尖無意中碰到了他的胸膛。

沈千樹彷彿受了驚嚇,她低著頭,他只能看到她通紅的耳朵。

“我很可怕?”夜陵問。

沈千樹搖了搖頭,耳朵紅得更厲害了一些。

夜陵目光中如凝結了冰霜。

小騙子!

她身上有一股冷香,淡淡的,很是迷人,他記得枕在她腿上,頭痛欲裂時,總能聞到這股冷香,像是安神藥,減緩了他的疼痛。

千樹帶兒子跑路時被逮住,某男:“要跑可以,我們再生一個!”

夜陵太高了。

沈千樹夠不著,他又筆直地站著,沒有彎腰的意思,沈千樹不得已墊著腳,兩人離得近,異性荷爾蒙的氣息強烈席捲她的感官,沈千樹覺得自己的臉都要著火了。

在一片手忙腳亂中,艱難地為他繫上領帶。

穿上了襯衫,繫好領帶,夜陵套上了深藍色的馬甲,西裝,一掃潰敗之色,精神又英俊,像是一名矜貴的公子哥,風流卻冷漠。

夜陵出了城堡後,沈千樹在樓下大廳裡複習功課。

她是留學生,申請了巴黎藝術學院,學習珠寶設計,入學前有半年的語言課,她提早兩個月過來,就是想要熟悉一下環境和語言,順便賺錢。

沈千樹一邊聽法語網上課程一邊畫著珠寶設計草圖。

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段時間被夜陵折騰得太累。

幾乎每天都要為他按摩長達四個小時,兩條手臂痠軟僵硬得像裝了假肢。

夜陵回來時,看到她毫無形象地趴在一堆草稿紙上睡覺。

陽光明媚,他身上卻像是籠罩了一層薄薄的冰霜,他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千樹,她側趴著,一頭青絲垂下,遮住了半張臉頰,只露出半張白淨的臉,帶著淡淡的桃花紅。

夜陵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微微地眯著眼睛,注意力轉而被一旁的草稿紙吸引了目光,他微微挑了挑眉,拿起一旁的草稿。

全是珠寶設計的草稿紙。

沈千樹醒來時,有點迷糊地揉了揉眼睛。

“先生,你回來了?”

夜陵冷淡的嗯了一聲,沈千樹發覺他在看她的設計稿,面紅耳赤地搶回來,夜陵冷冷地看著她,對她這種護食的動作很不滿意,惡毒地攻擊她的作品。

“一堆垃圾,搶什麼?”

“你憑什麼說我的設計是垃圾?”沈千樹小臉通紅,仰頭反駁,一時忘了路德管家的警告,也是第一次面對夜陵的刁難和惡毒奮起反抗。

 夜陵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一向乖巧的小貓咪,突然伸出鋒利的爪子,張牙舞爪,頗為新鮮,她的臉在他腦海裡,也鮮活了起來,他不必靠著一股冷香記住她。

“垃圾,就是垃圾。”夜陵冷漠地說,拿過其中一張設計稿,又拿過一旁的筆,在她原有的設計稿上塗塗改改不到五分鐘,一張令人眼前一亮的設計躍然紙上。

雖是素描的設計,卻那麼的驚豔。

她設計的一條血滴狀的項鍊,夜陵隨手一改,血滴的形狀變得豐滿而靈氣,並用彎月捧著淚滴,簡單的線條處理也比沈千樹高明而熟練。

“你……”一張中規中矩的設計圖,瞬間彷彿有了生命力,沈千樹驚歎,她一心以為的病嬌,竟是一名才藝頂尖的病嬌,沈千樹毫無節操,雙手合十,“求拜師!”

“醜拒!”夜陵無情拒絕,給沈千樹暴力一刀。

沈千樹看著他的背影,豎起了中指。

你好看,了不起啊!

自從沈千樹發現夜陵精通珠寶設計後,有意無意地在他面前露出一些設計草稿,都是一些線條比較粗糙的設計,希望能得到夜陵的指點。

夜陵心情好時,會指點一兩句,心情不好時,直接撕碎,並暴躁,沈千樹會立刻拉著他躺下,為他按摩,有一次她按摩時,夜陵的疼痛,顯然無法忍耐,身體緊繃僵硬如一塊石頭,沈千樹絞盡腦汁後,輕輕地哼起了歌,都是一些輕柔的歌曲,卻見奇效,夜陵在她的歌聲中,放鬆了下來。

於是,沈千樹在按摩時,又被強迫著唱歌,一天下來,口乾舌燥,手臂僵硬痠軟,簡直欲哭無淚。

強烈要求漲工資!

巴黎的夜,總是來得慢。

沈千樹遇上了來巴黎的第一個陰天。

天氣預報時,晚上有雷陣雨。

六點一到,天就暗下來,黑沉沉的,沈千樹做好了飯菜,端上樓,夜陵如雕像似的坐在窗戶前,看著黑沉的天,這段時間,兩人的對話多了起來,雖說有些時候是沈千樹強行尬聊,也不像前一個月惜字如金。

“先生,晚上有雷雨,我怕耽擱,今天提早走行嗎?”

夜陵沒有任何回應,沈千樹放下了餐盤,她能感覺到夜陵的情緒非常的差,且在拼命地忍耐著,空氣中牽扯著一股暴力的因子,沈千樹莫名的有些恐懼。

他像是沉浮於黑暗中的大魔王。

“先生,我先走了。”

沈千樹快步離開城堡,已快兩個月,她從未在城堡過夜,並謹記路德管家的警告,夜晚的城堡,彷彿有魔鬼,沈千樹腳步匆匆地走向公交站。

氣氛,冷凝,她的心口撲通跳。

這是郊區,要步行兩公里才到公交站,平時她來得早,走得早,都當是運動了。

今天剛走到一半,猛然閃電雷鳴,天色越來越黑,彷彿馬上就要下大雨,沈千樹回頭看一眼城堡,屹立於森林中的城堡,是附近唯一的房子。

“我就待一會兒……晚點走,沒關係吧?”

 這又是雷電,又是暴雨,能不能有公交車還是未知數,她一個女孩子徒步太危險,沈千樹折返城堡,還沒到城堡就下起了雷陣雨。

雷電交加,暴雨傾盆。

沈千樹在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隨便拿了一件毛巾,擦乾了頭髮,並換了一套乾燥的睡袍,把衣服拿去烘乾。

城堡很安靜,並未亮燈。

她從來沒在城堡過夜,並不知道城堡晚上竟然是熄燈的,夜陵呢?

他在幹什麼?

雷陣雨,一下就是兩個小時,天完全暗下來,沈千樹剛想去開燈,倏然樓上傳來了一陣咆哮聲,像是負傷的野獸在嘶鳴,接著是一陣瘋狂的碎裂聲和震動聲,像是有人在進行巨大的破壞,沈千樹被嚇得魂飛魄散,依稀想起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夜陵的房間擺設,每一天都不一樣。

她見過的擺設,幾乎就出現過一次,第二天又煥然一新。

咆哮聲,越來越大,隱約能聽出是夜陵的聲音卻低沉暗啞多了。

夜陵雖會暴躁,狂怒,卻能剋制,極少會有這種暴走的狀態,沈千樹恐懼,又擔心,她怎麼了?樓上的碎裂和砸東西聲音,越來越強烈,城堡裡,如鎖了一頭怪獸。

沈千樹對夜陵的擔心,戰勝了恐懼,她小跑著上樓。

“先生,你怎麼了?”沈千樹出聲,在她靠近房門,並出聲時,暴躁的聲音,倏然變得落地有聲,沈千樹心口定了定,推開了門,想去看一看夜陵的情況,她剛一推開門,倏然有一股蠻力猛然拉扯著她,沈千樹撞到一個堅硬的懷抱裡,手忙腳亂地抱著他,一道閃電轟然而過,沈千樹驚慌失措中看到了一雙深沉的琥珀色眼眸和……猙獰的臉。

“先生?”沈千樹疑惑地看著他。

恐懼的眼,慘白的臉,無處躲藏。

她意識到危險。

想要逃,已來不及了。

城堡就是一座牢,困住了她和他。

她身上的冷香鑽鼻而入,像是一道催命符,夜陵發了狂,猛然扣住沈千樹,砸向了大床,整個人壓了上去,沈千樹被砸得頭昏眼花,剛想要起身就被死死壓住,身上的睡袍被夜陵猛然撕碎。

“先生,你……”她來不及說話,就被堵住了嘴。

夜陵粗暴地吻住她的唇,她身上的冷香像是她的催命符,引發了他身上的獸性,他像一頭毫無理智的野獸,琥珀色的眼眸在暗夜中,一片凌亂。

沈千樹意識到了危險,拼命地掙扎,好不容易推開了夜陵,卻被他撕碎身上僅存的衣物,她幾乎是爬著想要離開大床,卻被夜陵拽住了腳踝往回來,接著腳踝處傳來劇痛。

“啊……”她瞬間失去了力氣。

“先生,你在幹什麼?”沈千樹的尖叫被堵在咽喉裡。

“啊……”毫無防備的破竹而入,她猛然瞪圓了眼睛,腦海一片空白,身上的野獸卻開始了最原始的掠奪,像是征伐宇宙的戰神,所有的罪惡和殘忍,被隱藏於夜色中……

 沈千樹醒來時,人在醫院,她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恐怖的記憶漸漸回籠,身體的疼痛後知後覺襲來,像是入了骨髓,麻痺著她的神經。

“sara,你終於醒了。”路德管家的聲音傳來,沈千樹僵硬地轉頭,看到了路德管家,他不算是慈眉善目的人,此刻的眼裡卻有一抹同情,“你昏迷了四天,醫生盡力搶救,總算把你救活。”

沈千樹小臉慘白,想起了路德管家一句話。

切記,不要在城堡過夜。

她……自投羅網。

為什麼?

他為什麼,如此對她?

“先生情緒不太穩定,請您原諒他。”路德管家微微欠身。

沈千樹的眼神,像是一潭死水,“為什麼?”

沒有人回答她。

沈千樹在醫院養了足足七天,路德管家來了三次,並付清了她的醫療費用,出院的那一天,路德來了,並給予她一張支票。

“sara小姐,先生說,不再需要你的陪護,這是給你的補償。”

沈千樹低頭看著支票上的數字。

一百萬歐元。

真大方。

初夜一百萬歐元,天底下比她貴的,數不出幾個了吧。

屈辱,茫然,諷刺和悲涼,所有的負面情緒像是一張網,把她籠罩,她在如失重的空間中,不知所措。

她潛意識想要撕掉這張屈辱的支票,腦海卻空蕩蕩的,所有的指令都慢了半拍。

千樹帶兒子跑路時被逮住,某男:“要跑可以,我們再生一個!”

“我要見先生。”

“先生不想見你。”

“禽獸!”沈千樹盛怒,他對她做的事情,簡直是禽獸。

路德管家欲言又止,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沈千樹回到了小公寓,又躺了整整三天,這才恢復了元氣。

悲劇已然鑄成,她卻不能自暴自棄,她的一生,都要靠自己,家裡早就拋棄了她,把她丟到巴黎來自生自滅,除了賺錢,為了日後的工作,她只能拼命,讓自己活出一個人樣來。

沈千樹開始上語言班,語言班分成英語和法語,在網上選專業時,她鬼使神差地選了第二專業。

心理學。

心理學是英語授課,她的英語勉強還算過關,對於專業課而言,顯然不足。除了上語言班,她還兼職教法國人中文,賺生活費。

她本以為自己的生活就會這樣按部就班。

學語言,上大學,賺錢,直到半個月後,一張檢查報告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懷孕了!

七年後。

a市珠寶展在文化藝術中心一號館舉辦,齊聚了也全球知名品牌,國內外最著名的設計師個人展作品,將近25000平米的展區中,不同產地,風格各異的首飾,寶石等飾品集中亮相。

沈千樹在展區內觀賞來自於全球各地不同設計師的作品,對於知名品牌的作品,她只是一掃而過,她更喜歡風格獨特,帶著強烈個人風格的作品。

a市珠寶展有一個個人展廳,也是她最崇拜的設計師noah首次在珠寶展亮相。

noah是珠寶界最神秘的設計師,沒有之一。

五年前在巴黎珠寶展橫空出世,就展示了一件作品,卻拍出了一千萬美元的高價,震驚世人。他的作品非常少,一年幾件作品,風格詭異,帶著神秘和暗黑的氣息,被評價為黑暗中的貴族,帶著強烈的個人風格。

 他從不出現在公眾視野,沒有人知道他是誰,非常神秘。

沈千樹完成了設計師交代給她的任務,收集了一些珠寶品牌的資料後,去了個人展區。

noah專區,展櫃裡是一條藍寶石項鍊。

深藍色的寶石,以九十九顆碎鑽組成了一顆小星星,就像是無盡蒼穹中的星光,十分驚豔,沈千樹讚歎著這巧奪天工的藝術品,傳說中,noah的每一件作品,都是他親自打造,從設計到成品,不假於人手。

沈千樹清麗脫俗,從小到大都是美人胚子,標準的鵝蛋臉上有一雙澄澈靈氣的眼睛,漂亮的容顏因此變得靈動而奪目,她是難見的傾城國色。正是因為這種芙蓉色,她從不缺少追求者。

沈千樹的兒子童畫是輝煌娛樂的小童星,紅遍全國,幾個月前,沈千樹陪同童畫出席一次頒獎典禮認識李之源,李之源驚為天人,總是意外地製造一些巧合,恰到好處地撩著沈千樹。

沈千樹離開個人展區後,沒有離開珠寶展,她遊走於所有的珠寶展區,記錄下這一次展品的資料,並標記了一些個人覺得非常出色的作品。

袁輝來電話時,沈千樹正在咖啡廳整理資料,已是傍晚。

袁輝是她談了一年的男朋友,最近一直在求婚,沈千樹還沒做好當新娘的準備,並未答應,他卻鍥而不捨,一直在承諾著未來,沈千樹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聽電話。

“千樹,結婚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袁輝舊話重提,甚至是有點著急的。

沈千樹說,“袁輝,我才二十五歲,不急結婚,況且,目前工作忙,也不考慮結婚的事情。”

袁輝說,“你在忙,也需要有個家,童畫也需要一個完整的家,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一樣疼愛。”

“我會好好考慮的。”

袁輝掛了電話,隨意丟到一旁,全是算計得逞後的笑容。

“沈千樹答應你的求婚了?”顧曉麗問,手指在他胸膛上滑過,她最知道怎麼抓住一個男人的弱點。

“童畫就是沈千樹軟肋,捏住了童畫,不愁沈千樹不上鉤。”

“等你們結婚,她的錢,都是你的了……”

“她能有什麼錢,主要是童畫,這是一顆搖錢樹。”

“沈千樹好,還是我好……”

“寶貝,她那種木頭美人,哪有寶貝你好,虧你們還是朋友,她都沒有你半分風情……”

兩人滾成了一團,房門倏然被人一腳踢開,幾名彪形大漢闖了進來。

顧曉麗嚇得尖叫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

沈千樹剛梳洗好,手機響了,袁輝來電話,沈千樹有點意外這麼早就接到他的電話,剛一接電話卻聽到了袁輝的哭嚎聲,“千樹,救我!”

沈千樹,“……?”

袁輝的聲音帶著一點驚慌,“千樹,我發一個地址在你手機上,你快點過來,不來我就要沒命了,你一個人過來,不要帶其他人,也不要告訴其他人。”

“喂?喂?”沈千樹喊了兩聲,有點懵,袁輝已掛了電話,沈千樹莫名其妙,回撥過去,沒有人接聽,緊接著,手機上收到了一個地址,是郊區的一個倉庫。

沈千樹茫然看著手機,袁輝出事了嗎?

袁輝是一名金融分析師,平時是極冷靜穩重的人,若不是急事,必然不會和她求救,沈千樹收了手機,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往郊區而去。

出租車到了郊區,倉庫旁邊只有一個小矮房,附近是草莓園,如今並不是草莓成熟的季節,有點冷清,沈千樹下了車,打了一個冷顫。

這種場景,為何如此熟悉?

謎一樣的似曾相識。

沈千樹拿出電話,打了110。

“我要報警。”沈千樹疑惑地看著小矮房,又確認了地址,她無數次在電視劇看到這種狗血的橋段,荒無人煙什麼的,最可怕了,萬一出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她的聲音童稚如孩童,“警察叔叔,我迷路了,求叔叔救命……”

“小朋友,你慢慢說,你在哪兒迷路了?”

“龍橋區美林谷旁邊,有一大片草莓園和一個小矮房子,我不認識路了。”沈千樹天生就帶著一點稚嫩,特意學著小朋友的語氣,瞬間取信了警方。

報了警,沈千樹走向矮房,誰知道剛走近,還沒來得及敲門,門突然打開,兩名大漢凶神惡煞地出來,一把拉著她進去。

那一瞬間,沈千樹只有一個念頭。

臥槽,姑娘神預言,幸好報警了!

狹小的矮房裡,裝修簡陋,是一個化肥倉庫,帶著一股難聞的味道,袁輝和顧曉麗被強迫跪在地上,十分狼狽,袁輝身穿價值不菲的西裝,卻沒了一點社會精英的自信,十分狼狽。顧曉麗穿著一身淺色的長裙,花容失色,看起來相當的悽慘。

一名脖子上戴著粗金鍊的男人坐在唯一干淨的椅子上,周圍站了一圈壯漢打手,模樣清豔的沈千樹彷彿是誤入了狼群的小白兔,茫然四顧。

她的男朋友和她的女朋友。

“袁輝,曉麗?”沈千樹有點驚訝,“這是怎麼回事?”

顧曉麗看著她的眼光有點躲閃,此刻也什麼也顧不上,“千樹,救我,救我……”

“你就是他們的朋友?”金鍊男問,他點燃了一支菸,手臂上的紋身清晰可見。

沈千樹點了點頭,她很疑惑,一,他們為什麼被控制了,二,曉麗和袁輝怎麼會在一起。曉麗是她的高中同學,打扮暴露,性格外放,袁輝一直和她八字不合,更看不上她的浪蕩作風。

金鍊男看著沈千樹,這女人真是漂亮!他一個沒讀過書的男人,不懂得精緻的詞語,撲面而來的只有兩個字,好看!顧曉麗一頭栗色的大波浪,凹凸有致,容貌豔麗,卻比不過眼前淡妝輕抹的女子,就像夏日裡的一朵玫瑰花,清豔動人。

“既然是他們的朋友,那就替他們還債。”金鍊男說。

沈千樹看向袁輝,他有些狼狽,也顧不上風度,“千樹,救我,把錢給他們。”

“還什麼債?”

“你的朋友賭球,欠了高利貸五百萬,連本帶利是八百萬,還了錢,債務一筆勾銷。”

沈千樹大驚,袁輝年薪百萬,是高級白領,今年眼看就要升職,平時也沒什麼惡習,怎麼會欠高利貸,袁輝有點氣急敗壞,“千樹,你猶豫什麼,把錢還給他們啊。”

你欠債?我還錢?

很有想法!

你當我是印鈔機啊!

千樹帶兒子跑路時被逮住,某男:“要跑可以,我們再生一個!”

金鍊男說,“袁總,你做事不地道啊,欠了錢,拖欠了兩個月,幸虧哥幾個機靈,把你們抓姦在床,不然的話,你們逃了,我上哪兒追債去?”

沈千樹,“等等等……抓姦在床?”

袁輝和顧曉麗臉色大變,看向沈千樹的眼神帶著驚恐。

沈千樹感覺自己頭頂一片茵茵綠草。

“我們收到消息,袁總打算逃,我帶著兄弟們過去堵,正好遇見他和女朋友在鬼混,袁總還是社會精英啊,要當逃命鴛鴦前也要來一炮。”

沈千樹越聽,越覺得……天方夜譚。

袁輝平時罵顧曉麗的話一籮筐,從心底鄙夷顧曉麗男朋友交了一個又一個,顧曉麗也不喜歡袁輝的假正經,兩人相互看不上眼,卻搞在一起了?

這是今年她聽過最諷刺的事情。

“千樹,不是你想的……”袁輝驚慌失措想要解釋。

顧曉麗卻在一旁哭花了妝容,“千樹,對不起,我和袁輝是真心相愛的。”

真愛啊,哪一個小三被撞破時,喊的不是真愛呢?

自古套路,大同小異啊。

沈千樹微笑地看著他們,那眼神如看著一抹鬧劇,震驚,憤怒和噁心,失望等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被她深深地壓在微笑的眼神後,“真愛啊,那你還錢啊。”

“我哪有八百萬。”

“我買八百萬狗糧喂流浪狗,都比救你們強哦。”沈千樹笑得更甜了,她長得甜,聲音嬌,笑容也甜,整個人就像是一塊焦糖蛋糕,可她絕不是會吃虧的人,看著嬌嬌柔柔,卻不是傻白甜。

金鍊男有點不耐煩了,“這位姑娘,你還錢,我放人,今天的事就一筆勾銷。”

“大哥……”沈千樹一聲甜甜的大哥,把金鍊男的心都差點叫軟,“謝謝你,幫我認清了渣男,他的債,他來還,和我沒關係。”

袁輝有點尷尬,卻硬著頭皮,“千樹,我是你的男朋友,怎麼沒關係?”

爬上她朋友床的男朋友?袁輝,你在逗我嗎?

金鍊男和屬下彷彿看著一幕狗血大戲,這戲劇般的翻轉,讓他們目瞪口呆。

“姑娘,你們什麼恩怨,我不管,他說你有錢能還,那你還錢,你們之間的恩怨,你們自行解決。”金鍊男說。

“債務是你和袁輝之間的,你們自行了斷,和我沒有關係。”

金鍊男站了起來,淡淡說,“那就沒辦法了。”

手下遞過來一把刀,另外一人猛然把袁輝的手拉過來,按在地上,“姑娘,他是你的男朋友,你還錢,天經地義,不還錢,我剁了他的手。”

顧曉麗尖叫起來,袁輝也掙扎著,著急地看著沈千樹。

沈千樹甜甜一笑,眼睛像是天上的星辰,閃爍著一片微光,“你剁吧,我沒錢。”

袁輝大喊起來,“她有錢,她兒子童畫是紅遍全國的童星,一部戲的片酬就不止八百萬。”

沈千樹目光一眯,目光冷冷地看向袁輝,像是有實質的刀鋒,袁輝也顧不上,哀求地看著沈千樹,“千樹,你救救我,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我八百萬可以買成千上萬的牛馬羊群,不需要你啊。”沈千樹笑得像是抹了蜜,心裡卻滴血,原來,這就是他一直求婚的原因,童畫說,媽咪,雖然你眼光差,但是,我不嫌棄你。

她總算知道什麼意思了。

“千樹,我錯了。”袁輝精英的面孔被恐懼撕破,“我一時貪圖新鮮,鬼迷心竅,我磕頭認錯,你就原諒我吧,我愛你,我最愛的人是你。”

“袁輝,你在我床上時可不是這麼說的。”顧曉麗悲憤至極,轉而看向沈千樹,恨不得撕了她,沈千樹有什麼好,高中時就是校花,左右逢源。

高中時,學校流傳著一句話。

人人都愛沈千樹。

有她在的地方,所有的女人都活在她的陰影下。

因為她長得漂亮嗎?

“姑娘,你想清楚了,他是你愛的人,你確定不幫她還錢?”金鍊男問,“我可真把他的手指剁了!”

沈千樹微笑,像是古時候仕女畫裡的大家閨秀,目光無辜又天真,“順便把他第三條腿也剁了吧!”

眾人,“……”

臥槽!

好狠毒的女人!

金鍊男和手下都驚呆了。

“哈哈哈……”顧曉麗突然大笑起來,目光中帶著一點得意,沈千樹想,她瘋了吧?

顧曉麗看著沈千樹,撕碎了她一貫偽裝的友善,“沈千樹,你必須得還錢,因為你的兒子在我手上,你不還錢,你就再也見不到你兒子!”

沈千樹目光一冷,急忙給林曉娟打電話,“曉娟,童畫呢?”

“千樹,我正在找他呢。”經紀人林曉娟的聲音也帶著一抹焦慮。

沈千樹掛斷了電話,猛然掃起旁邊一根木棍,劈頭蓋臉往顧曉麗背上,用力一揮,粗糙的木棍上碎屑多,沈千樹力氣大,木屑扎進她白嫩的手心裡,她卻感覺不到疼。

只有漫無邊際的恐慌。

“我兒子呢?”

顧曉麗痛哭,委屈地往袁輝懷裡鑽,袁輝譴責地看向沈千樹,“千樹,你下手怎麼狠做什麼?她是女孩子,你……”

“我兒子呢?”沈千樹厲喝。

金鍊男和手下見他們內訌,樂得作壁上觀,這種狗血大戲,當免費觀眾簡直是一種福利。

不遠處,傳來了警笛聲。

金鍊男大喊一聲,“撤,誰特麼的報警的,找死嗎?”

金鍊男的幾名手下過來,強行押著他們,捂著嘴巴,把他們從後面拖出去,拖上一輛麵包車,迅速撤離。

沈千樹眼睜睜地看著警車從他們身邊而過,悔青了腸子。

這破房子,竟然有一個後門?

人算不如天算嗎?

她最近臉黑得和非酋似的。

“顧曉麗,童畫若是傷著一根頭髮,我把你的頭髮剃光!”沈千樹嬌柔的聲音聽起來一點威脅力都沒有,卻令顧曉麗莫名的有點害怕。

“你幫我們還了錢,我就放了童畫。”

車子剛開過美林谷,為了掩人耳目,金鍊男拐道,剛過三岔口沒多久,三輛黑色的防彈越野車超過他們,沈千樹一心想著童畫,倏然看到那三輛防彈越野車,猛然調轉了彎,橫在他們中間,一字排開。

霸氣凜然!

彷彿省道是自家停車場。

此時,沈千樹總算髮現一件怪異的事情。

平時車來車往的省道,空無一車。

金鍊男的手下猛然剎車,麵包車內,人仰馬翻,金鍊男暴躁地一手扣向司機。

 八名清一色的西裝男從越野車上下來,如人形木樁似的,站在省道上,中間的防彈越野車上,卻毫無動靜,也沒人下車,此情此景令沈千樹有一種心驚膽跳的不安,眼皮一直跳,總感覺要出事。

金鍊男下車,氣勢洶洶往前走,怒吼,“你們是誰,敢擋了我的道,快讓開!”

八名黑衣男人整齊規劃拔槍相向。

眾人,“……”

臥槽!

什麼情況?

電影大片嗎?

金鍊男嚇了一跳,腳軟一跪,“我只是一個放高利貸的,大哥饒命!”

眾人,“……”

沈千樹,“……”

金鍊男,你也太沒種了吧。

“所有人下車。”

麵包車上的人,陸續下車,包括沈千樹,她感覺有一雙冰冷的眼睛,透過黑色的擋風玻璃,如刀鋒似的落在她的臉上,如芒刺背……

全場靜默。

中間的越野車,車門打開,沈千樹腦海一片空白。

先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驟然出現的男人身上。

男人很高,輪廓很深,眉骨略高,顯得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十分深邃,給人一種很深情的錯覺,他十分英俊,那是一種帶著侵略的英俊,戾氣極重。舉手投足都像是遠古而來的戰神,暴力而強大。

所有人被震懾得不敢言語。

他以一種傲然而矜持的姿態,微微倚在車頭,兩條大長腿,錯開,交疊,琥珀色的眼眸如蒙上一層薄冰,目光鎖定沈千樹,如看著他的專屬獵物,那姿態彷彿是黑暗帝王,我行我素,桀驁不馴。

他伸出了手指,往沈千樹的方向,微微勾了勾,彷彿的召喚自己家的小寵物,眼神卻冰到了極點。

“過來!”

沈千樹一貫掛在臉上的笑容,怎麼都擠不出來,此刻心底萬馬奔騰,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到天涯海角去。

這世上,她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夜陵。

並非是恨!

她記得懷孕三個月後,路德管家找上門來,詢問她懷孕的事情,她就像被逼入了絕境,她不知道這個可怕的男人要對她,對孩子做什麼,那天晚上的事情,一個解釋也不給,她撒了謊。

她告訴路德管家,孩子打掉了。

為了騙他們,她還特意若無其事去上課,打工,讓自己累得像一頭牛。

孩子六個月大時,正好是巴黎的冬天,她衣服穿得多,人又瘦,看不出來懷孕,路德管家也再沒來找過她,沈千樹幾乎是馬不停蹄回了國。

“小騙子,你若不想走,鍾燃,過去打斷她的腿,再抱過來。”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性感,有點暗啞和忍耐。

一名蓄著長髮的男子剛要說話,沈千樹走了過來,她一向能屈能伸,非常的識時務。

“我的腿又長又直,這麼漂亮,打斷多可惜。”

男人的臉色瞬間陰沉,琥珀色的眼眸裡凝聚了一股狂風暴雨,在沈千樹靠近時驟然攔腿抱起她,在沈千樹的驚呼中,猛然把她放置於車頭上。

沈千樹的一雙長腿被他控制在掌心下,她雙手摟著他的脖子,熟悉的男性荷爾蒙氣息過去了七年依然帶著一股強大的侵略性,喚醒了那段離奇的記憶。

千樹帶兒子跑路時被逮住,某男:“要跑可以,我們再生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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