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父亲行刑那天,她还是去了刑场,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死亡

故事:父亲行刑那天,她还是去了刑场,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死亡

我不知道在爹行刑前的十几天我是以怎样一种心态来麻痹自己,只知道这一天,行刑,是真实地来临了。

那一天,邢风没有上朝,他陪着我,一直搂着我,没有松开。

此刻,我是真的在心里把他当成我的夫君,当成我唯一的依靠。

邢风一直在努力说一些笑话给我听,但是他真的不是个讲笑话的好料子,哪怕好笑,也只是在早朝时候哪个大臣失态地摔了一跤之类的,这样只会让我想到爹。

于是,我央求他:“夫君,我想去。”

他看着我,眉头微蹙,不确定地问:“可以不去吗?”

我眼眶一红,哽咽道:“我是真的想去。”

他将我抱得更紧,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道:“好吧,我带你去。”

当邢风骑着马带我飞奔到菜市场刑台时,距离午时三刻还有不多的时间了。

围观的人很多,人群一层一层包围了整个刑台,我和他处在外圈,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他拥着我钻入人群中,他一手揽着我,一手挡开人群,最后带着我站在刑台的正前方,我们面前还有三四排人,我确实不能出现在爹的视线里,他一定不愿让我见到这样的他。

他跪在台上,蓬头垢面,整个人没有什么神采,低着头驼着背,背上插着木牌子,写着斩立决,他与之前已是天壤之别,苍老得不像话。

我眼眶立马就湿了,差点失声叫出来,一旁的邢风将我拥得更紧些。

我紧紧咬着下唇,双肩剧烈颤抖,冰冷从心底直冒出来,生疼生疼地如刀子般直刻心扉。

我发出一声闷哼,挣扎着想跑出去,被他紧紧箍住不得动弹。

那时真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爹就在我前方十米处,可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能救他,我宁愿就这样和他一起死了才好。

我的脑子已经空白,在早春料峭的寒风之下竟然浑身冒汗,湿了衣衫。

邢风看出我的不对劲,不知他在我腰间使了什么,腰际忽来的疼痛把我拉回了现实。

他轻轻但是很坚定地在我耳边说:“别怕,还有我。”

一听到这句,我强忍已久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掉了下来,不是因为这话感动了我,而是他这样的语气像极了爹。

我泪眼模糊地望向刑台,执法官扔下了牌子,洪亮地说了句: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那一瞬间,我的呼吸停止了,刽子手摘去爹背上的牌子,我睁大双眼不敢相信,我所崇拜敬仰着的这个男人就要离我而去了。

下一幕我已经没有勇气去看,邢风试图用手蒙住我的眼睛,可是他还未将手放到我眼睛上,我就已经眼前一黑,头一栽,昏了过去。

……

晚上,我醒过来,寻儿和觅儿都守在床边照顾我,眼睛都肿得跟核桃似的。

我躺在床上睁开眼,一动不动,回想起白天的事,确认了这是事实并非做梦以后,才长叹一口气,让她们先出去了。

我脑袋里一片混沌,努力想回忆一些和爹在一起的往事,或许是伤心过度,大脑自动跳过了那些片段,总之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起身推开窗,寒风一下子灌进来,我打个哆嗦,看向天边的月亮,今夜的月好似分外明亮,分外的圆,周围形成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看得久了容易使人产生幻觉,我仿佛看到爹在朝我微笑,我对着月亮展颜一笑:爹在天上也一定希望我能快乐吧。

原本该是入春了,可是今天天又微微转寒,我拢拢衣服。

之后邢风来看过我,见我气色转好,情绪也平稳,便去了客房睡。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我的种种关怀我都是知晓的,心底很感动,不管他是出于内疚还是报恩,我都不得不承认我对他已经心动了。

我想在他抱着我,在我耳际说出那句“别怕,我在”的时候,是我真正第一次对他心动了,而之后发生的许多事,这一次的心动想必是一个很深很深的祸根。

我以为他会一直这样关怀我下去,虽然他不爱我,我也从未期盼过他会有对我海誓山盟的一天,可是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对我的冷淡让我觉得心寒,让我难过。

甚至比爹离开我时更让我忧伤心痛得难以复加,因为爹不在了,我知道还有他,可是如果连他也不要我了,我就真的孑然一身了。

可是我不敢告诉他,我不敢让我他知道我是多么迷恋他,我是多么离不开他,是多么的需要他的怀抱,因为我在他眼中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我越是想要什么东西,他越是不会给我,他一直想要我知道我不再是谁手中捧着的宝贝,我已经没有了任性的资格。

我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缺乏魅力,我也没奢求过他能珍惜我,只要留在他身边,就该知足的。

我能做的就只是祈求上天,不要让他身边再出现其他女子便好了,这样他就能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夫君,如此,我便不用太过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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