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体新声厂|唱一首人间烟火,饮几杯人生起落

外公曾说,细雨蒙蒙的时候,三峡大坝上能见到白马,飞跃而过,无人能追。那时候我总在细雨绵绵的日子问外公,今个白马什么时候来,外公说雨要垂直着下,才会来呢。我想啊想盼啊盼,盼过了童年,少年,到今时今日,才明白这个世界,像极一匹白马,我在城市里追赶,却总不得要领。外公外婆的一生是黄土、灰尘的一生,他们看不见城市在迅速发展……而我多想,从未来过。

是啊,我多想从未来过。这座城市足够宽容,处处是科技,高新产业的词汇,也装得下物欲,情欲,各种欲望,却偏偏苛刻到,容不下“老槐树,土狗吠,姥姥打盹”这样的场景,以及那么一点点乡愁。

所以我们眼馋乡土,田园生活,眼巴巴在这个钢筋混凝土的城市游走,却发现,高楼林立之间,唯有乡音难改。

在空体live现场,听秋林的客家歌曲《落水水》很是解馋,旋律轻柔,连背景音乐里的轰轰雷声也显得格外亲切,整首歌像一只安眠曲,好像姥姥轻拍婴儿后背,满是安慰与疼爱。一句“落水水,啵啵嗯”,让音乐无地域。落大水(下雨)乐翻天,我想,也只有方言能唱出其中欢喜吧。

空体新声厂|唱一首人间烟火,饮几杯人生起落

秋林的另一首《二十四节气歌》,乍一听,悠扬绵长,且朗朗上口。细一听,能咂摸出旧时光的味道,脑海里满是农民农忙的场景,一汉子,挑着扁担,稳健的步伐,站在田坎上这么一喊,满是丰收的喜悦。也难怪呢,李秋林可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人,满溢着最为原始的朴实与朝气,这种感觉或许只有李秋林才能给。

民谣能唱丰收,也能唱出江湖气。

如小一的《小强盗》着实欢快。初见小一,她束半髻,穿明黄色的衣裳,在人群里有些拘谨,一上台,旋律一响,便大不同了,她抱着吉他,整个人畅快起来,声音干净清朗,一开口,一个笨手笨脚的小盗贼就出现在我眼前,着实替这位强盗捏一把汗,生怕他摔下围墙摔个狗啃屎咧。

空体新声厂|唱一首人间烟火,饮几杯人生起落

小一的江湖不似古龙的快意恩仇,来去自如,也不似金庸的侠之大者,家国天下,她的江湖是儿时生活的荆州古城,那儿有老城墙,紫薇花,香樟树,那儿有奶奶的花鼓戏,有急性子的荆州市民,也唯有她才能唱出这般嬉笑怒骂,小女儿动人情态的江湖。

家乡的水呀土呀总是刻在一个人的骨子里,幼年,少年的记忆就像人一生的基石,在漫长的一生里,总会似有似无,隐隐约约显露,无论走到哪儿,家乡就在我们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里。

正如少年马潇,举手投足里都是银川的安然悠闲,他那首《银川往事》以轻快的曲调将银川悠哉悠哉的生活,细细呈现,一听便知马潇永远都是那个十八岁的少年,一登台,果真少年心性,一首《请你爱我或给我一把枪》才是真正的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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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银川另一种雄浑的气势,也只有在马潇饮酒后,才能显露。台上少年饮两口酒,眉目一闭,《宿命》的感觉就上来了,他唱:“可歌可叹可终究也要一拍两散……”转眼,一个热血少年便成了饱经风霜,看透世事的长者,竟有些教人看不真切。

年少无畏的还有SMK少势音乐,唱《红眼》:“行走江湖把生死抛脑后,随身兵器就一直在左右”,歌词里是道义,是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然,是纵死犹闻侠骨香的豪迈,是一诺千金万死不辞的血性。

空体新声厂|唱一首人间烟火,饮几杯人生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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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小一的江湖是嬉笑怒骂,马潇的江湖是老槐树下,满面厚重的长者与一位单薄的青葱少年郎对坐,那万能音符的江湖则又是另一番景象。一首《夜静香》唱出才子佳人共抚琴的雅趣,听着听着好像是一位美人在独自垂泪。俨然忘了他俩的逗趣打闹。

空体新声厂|唱一首人间烟火,饮几杯人生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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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种江湖,一千种生活,还有一千种曲风。

听时间旅行的《假象》,有一种迷幻的感觉,唱的是少女心。主唱穿一身皮粉色皱褶连衣裙,发微卷,有些婴儿肥,有一种软糯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捏一捏。她的声音满是无辜,一句“爱上一种假象,爱上你的伪装”有化不开的忧伤,却又藏不住那份清甜,像食一碗银耳莲子羹,好甜好甜,滑滑溜溜一饮入喉,解渴消愁。

空体新声厂|唱一首人间烟火,饮几杯人生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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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晓飞年轻时热爱打架和吃大锅烧鹅,现在架不怎么打了,但仍几次和我提起:“唉,今晚活动结束是不是还要一起吃饭?我本来还约了人吃大锅烧鹅呢。”柴晓飞一匹来自西北的土著狼,当过兵,进过流水线,卖过唱,被人坑也坑过人,但是唱《油菜花》时却让你突然觉得温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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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座精英留下,废物死去的城市,难容少女心,难容赤子心。“梧桐山的森林美却不遥远”一晨那首《深圳往事》道出都市心酸,他在深圳为音乐坚持十多年,期间冷暖,唯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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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梦想的路上不一定能成功,但是运气不会太差。”这也是空体原创音乐厂牌“新声厂”存在的意义,让更多好听的原创音乐被听见。

这次一晨在台上唱得是《沙与水的故乡》,唱得尽大西北的沙漠、水与村庄,道不尽的是乡愁。

可这也没什么,万家灯火总有一盏灯是属于你的。“回家妈妈给你做最喜欢的羊肉面……”布衣乐队的《羊肉面》多么治愈,乐队主唱吴宁越粗犷的声线为这首歌增添了几分风味。

作为压轴出场的布衣乐队,这次带来得是《秋天》,《就在那》,《罗马表》,很可惜没唱《羊肉面》。他一开口,立刻让人有一种身临草原的辽阔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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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罗马表》更是点燃全场,吴宁越振振有词:“这首歌的歌词里蕴含着真正意义上的起承转合”。就像是一个大孩子的恶作剧,有一种小时将刺果果粘在女孩儿头上,然后一副“你咬我啊”的表情,令人哭笑不得。

一米八几的西北汉子一直以“不那么精致”形容自己的歌,也真正契合了西北大漠那种风沙混合的感觉。

我敢说,也只有吴宁越才是真正的在“玩”音乐。听他的歌能感受到释放的魅力,有一种将心中情绪一吐为快之感。

比起他在录音棚的深情与沧桑,听现场又是另一种境界。听现场最难能可贵是歌手不仅是用声音打动你,更多是情绪,他们用最真实的情绪将故事,将人生细细道来,让你能更真切感受到人生的轻盈与沉重。

在音乐会结束后,我有了新的领悟,或许,世界上的事,往往只有两种样子,要么“不得不如此”,要么“何苦如此”。而最痛苦的便是两者之间来回转换。

既然选择了远方,不如就风雨兼程吧!

尽管这座城市,拆了建,建了拆,没完没了,容不得半点多愁善感,可也正是这种快节奏的状态,让我们有了前进的感觉。

在跌倒与重来中,我们不断蜕变,最后,终会成为最好的自己。正如马潇《宿命》里唱得那样:“总会有崭新来临,也总会风起、风静。”

这次一周年音乐会,空体也蜕茧成蝶,从“你好,陌生人”成为新声厂原创音乐厂牌,和好乐签约,希望为每一个优秀独立音乐人发声,希望为更多人提供宣泄、治愈的场所。

空体新声厂|唱一首人间烟火,饮几杯人生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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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心事,在这座城市无处安放,来空体新声厂吧,这里有一千首歌,一千种人生,这里始终为你保留一片洁净之地,在每个星期五用音乐将你治愈。

最后,只愿你,愿我,愿新声厂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只愿热泪,热爱,热血,热情不减,只愿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编后记:

活动结束后,我们一起和音乐人们喝酒,酒罢,大家拿起手边的吉他和沙锤,有人则直接拍起了桌子,有人freestyle,有人唱灰姑娘,有人开始唱阴三儿的《老师您好》。

马潇突然站起来,晕晕乎乎地说:

“即使明天早上 枪口和血淋淋的太阳

让我交出自由

青春和我的笔

我也绝不交出这个夜晚

绝不交出你”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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