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有趣的人,讓生活打擊你,直到它打不動。
蕭何月下追韓信,騎的是自行車;
武松打虎,打的那隻虎萌萌噠;
桃園三結義,三個猛漢子拜把子,比起了剪刀手;
古代仕女圖中的姑娘玩起了自拍,誰臉大誰往後躲
……
在網絡上,夏阿很紅,
他畫風清奇的“穿越水墨畫”,
不是國畫,
卻能瞬間戳中笑點和槽點,讓人看了莫名開心。
“大家好,我是夏阿。夏天的夏,阿姨的阿,但不是夏阿姨的簡稱。”
“打從小時候我媽告訴我,我生下來就是男的,個人也維持得很好,習慣了,所以不打算變了。”
“地球人,估計永遠都是,現在一個人住南京,不打算搬家。”
夏阿的出場告白通常是這樣的。
對,他是個懷揣魔性的段子手。
夏阿,80後,生於揚州,16歲上南京求學,主攻畫畫。大學讀的也是設計相關專業。
但他堅持說,走上畫畫這條道,純粹是“著了老媽的道兒”。
“上幼兒園中班時,她每天放學一接我,就用雞腿漢堡各種小零嘴騙我去畫國畫,還夥同老師哄我說我畫得好,這麼騙著騙著,我就上當了,以為自己將來能成為揚州第九怪……”
大學畢業後,夏阿進入一家設計公司做設計,
但只做了四個月就決定今生再不踏入職場:
“看著那些整天苦哈哈吹捧甲方的‘前輩’,我就絕望得無以復加。既然接受不了,只有麻溜兒滾蛋。”
但自由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之後的十年裡,身為無產階段的夏阿,“繼續接受被資本主義蹂躪的命運”,為了錢而畫各種很無聊卻很賺錢的東西,
十年光陰積攢下來,無聊成幾何倍數遞增。
生性不安分的他,決定給日子加點隨便酸甜苦辣鹹都可以的調料,除了無聊。
於是,“穿越水墨畫”就這麼被“加”出來了。
《蕭何月下追韓信》,
月下的蕭何與韓信,衣袂飄飄,著冠佩劍,卻騎著“二八”自行車。
“千萬裡我追尋著你,可是你卻一直在騎。”
《達摩面壁》,
牆上畫著醒目的“no wifi”,
“孤獨的路上沒有wifi,也沒有wife”;
木匠皇帝朱由校,
聚精會神地雕刻著萬聖節南瓜燈,一本《花花公子》用來墊桌腳;
“憤怒小鳥”的身世畫,
這隻紅鳥“相傳是徽宗皇帝被金人擄去東北,懷念昔日宮中珍禽愛寵所做,萬沒想到,千年之後,此鳥紅遍全球”……
但“穿越水墨畫”出來後,隨便打開一個相關網頁就能看到各種各樣的盜圖。
夏阿瞬間感覺非常不爽,“呸”地一聲惡罵:
“紅這些臭流氓還不如紅我,上貨,賣!”
畫的內容逗比是必然的,就連各種店主聲明也極盡無厘頭。
《青梅竹馬》,奧特曼和小怪獸騎竹馬你儂我儂,
“記得那時年紀小,你愛光波我愛嘯。這幅作品蘊含了畫家對童年玩伴深情的懷念,也體現瞭如今撕X的情非得已,是一款蕩氣迴腸的大作。位列本店‘最適合送給小夥伴禮品’第一名。”
《張飛繡花》,
“張飛繡花,只為歐巴,粗中有細,繞指三匝。這樣的男子,有沒有打動你?店家抱拳推薦,宜送基友,送暖男,送給體貼周到,從不側漏的那個他。”
《武松打虎》,關鍵部位被打了馬賽克的老虎,
夏阿給了一個驕傲的聲明:“畢竟我們是非常古典非常保守的一間店。”
“腦殘粉”們氣極而笑,給他判定:“一派胡言,十分有趣。”
但質疑自然是少不了的。
“惡搞古人,不尊重傳統文化。”
夏阿不在乎:
“它不重要,就是好玩。”
“上廁所時,上班途中,你劃開手機,看到我的畫,如果有那麼幾秒樂了,就夠了。”
“生活已經很辛苦,何必繃著縣委書記或婦聯主任臉。”
夏阿堅持自己喜歡的交流方式,
“好玩第一,有人喜歡固然好,沒人喜歡也無所謂。”
夏阿對“好玩”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執念。
愛吃,看到有人戳破湯包皮,或者吞下需要仔細品味的蛋糕,總要心痛地扭過臉去;
喜歡漂亮姑娘,卻總是不小心就成了閨密;
喜歡書,卻常常每本只看一半;
愛逛古玩市場,看著假到冒煙的古董會開心得拍腿大笑;
……
他說,
“不用在乎宇宙有幾多宏大,當下的快樂才最重要。”
“和生活打架,有趣它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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