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女》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静女》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译文:文雅的姑娘真美丽,约好在城边的角落里等我。却故意躲藏起来,惹我挠头又徘徊。美丽姑娘真好看,送我一支小彤管。彤管红红的发出闪闪的亮光,喜爱你的美丽。从郊外采来茅荑相赠送,确实又美丽又出奇。不是荑草真的美,(而是)美人送我含爱意。
《静女》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静女》一诗,向来为选家所注目。现代学者一般都认为此诗写的是男女青年的幽期密约,也就是说,它是一首爱情诗。而旧时的各家之说,则多有曲解,未得其真旨。最早《毛诗序》云:“《静女》,刺时也。卫君无道,夫人无德。”郑笺释云:“以君及夫人无道德,故陈静女遗我以彤管之法。德如是,可以易之,为人君之配。”而《易林》有“季姬踟蹰,结衿待时;终日至暮,百两不来”、“季姬踟蹰,望我城隅;终日至暮,不见齐侯,居室无忧”、“踯躅踟蹰,抚心搔首;五昼四夜,睹我齐侯”之句,则反映齐诗之说,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遂渭“此媵俟迎而嫡作诗也”。所说拘牵于礼教,皆不免附会。宋人解诗,能破除旧说,欧阳修《诗本义》以为“此乃述卫风俗男女淫奔之诗”,朱熹《诗集传》也以为“此淫奔期会之诗”,他们的说法已经接近本义,但指男女正常的情爱活动为“淫奔”,仍是头巾气十足,与汉儒解诗言及妇女便标榜“后妃之德”同一弊端。

诗是从男子一方来写的,但通过他对恋人外貌的赞美,对她待自己情义之深的宣扬,也可见出未直接在诗中出现的那位女子的人物形象,甚至不妨说她的形象在男子的第一人称叙述中显得更为鲜明。而这又反过来使读者对小伙子的痴情加深了印象。


《静女》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原出自:《邶风·静女》的一篇先秦时代邶地民歌。写情人幽会,互赠信物。诗以男子的口吻写幽期密约的乐趣,语言浅显,形象生动,气氛欢快,情趣盎然。“爱而不见”,暗写少女活泼娇憨之态,“搔首踟蹰”,明塑男子心急如焚之状,描摹入神;“悦怿女美”,一语双关,富于感情色彩;“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情意缠绵,刻画心理细腻入微,道出人与物的关系,是从人与人的关系投射出来的真理。总的说,此诗以人人所能之言,道人人难表之情,自然生动,一片天籁。李梦阳引王叔武语曰:“真诗乃在民间。”以此诗诠之,诚非虚论。后世唯民歌俗谣,遣词道情,尚能得其仿佛,求诸文人集中,传神之作,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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