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魔鬼共騎》:十年一覺李安夢

邊讀《李安傳:十年一覺電影夢》邊追尋李安過去執導電影的影像,冷門如《與魔鬼共騎》也仔細拜看。

“年輕”的美國,歷史的轉捩點不是太多,李安說他拍了最重要的其中兩個:南北戰爭與1973年。他自認為最滿意的作品《冰血暴》描述的是1973年代的美國,借南北戰爭反映眾生的是1998年攝製的戰爭片《與魔鬼共騎》。

美國南北內戰,北方代表新興資產階級,南方代表傳統的農奴制度農奴主。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歷史原則,把北方和南方的對戰解讀成正義與邪惡、先進與落後的戰爭。李安的《與魔鬼共騎》聚焦在南方的一個德裔美國小夥子與黑奴身上。德裔小夥子份屬新興資產階級,黑奴則是北方努力解放的對象,理應站在北方的兩人,卻站到南方與北方對抗…

這是一道“理應…卻…”的命題。

理應遵從父親教誨去做教授的李安,卻寧願承受多年的寂寞與煎熬,做一個電影導演。

理應按照自己理想去做導演的自己,卻選擇做一個生活安逸清靜而略帶遺憾與壓抑的小白領。

有些人一生的起承轉合像一部驚心動魄最後成就輝煌的傳奇,有些人的一生像一葉劃過小湖而波瀾不起的小舟只隔岸憧憬過山山水水,你願意揹負多少責任就過怎樣的生命。我選擇了後者。我的“理應…卻…”不是太精彩,更可能沒有值得書寫的輝煌,起碼,我為身邊的家人友人爭取過快樂。

我人生的意義就在於這些他們,沒有這些人,我賤如一棵小草;因為這些人,我會珍視自己的生命,享受生活每一刻。

《與魔鬼共騎》中的“理應…卻…”命題,描畫出大時代背景下的一個男孩成長為男人的故事。我的“理應…卻…”命題,是一個放棄夢想活在當下的平凡人心聲。李安的“理應…卻…”命題,用他一輩子的堅持,給我樹立了一個理想的榜樣的姿態及呈現了精彩無憾的生命軌跡。

《李安傳》中,他自言:十年一覺,夢中,我彷佛正在塗抹著一幅巨大的、無法一目瞭然的壁畫。我在不同的地方畫著。當我畫這邊時,看不到那邊;畫那邊時,又看不到這邊。但在我的心底,它們相互撞擊、彼此呼應。雖然支離破碎,但冷暖自知。

我很認同。

《與魔鬼共騎》:十年一覺李安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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