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岩——在元朝奪得第一個漢人狀元的英才

在中國的科舉史上,元朝是比較另類的,在元世祖忽必烈、元成宗鐵穆耳、元武宗海山三代君主當政期間,完全取締了科舉考試,直到傾慕漢人文化、且本身也有相當漢學功底的元仁宗愛育黎拔力八達承繼大統後,才聽取了王約、張養浩等漢臣們的建議,恢復了已中斷多年的科舉考試,但為了照顧和平息蒙古和色目權貴們的情緒,元代的科舉考試採取了明顯帶有民族歧視性質的錄取方式:即將蒙古人、色目人為一科;漢人和南人(原南宋地區的漢人)為一科。分別擬題,分別錄取,這樣元代的科舉考試每次都會出現兩個第一名(民間俗稱的狀元)。整個元朝史上的第一場科舉在元仁宗延祐二年終於得以進行,當界出現的兩個狀元中,蒙古、色目考場(史稱“右榜”)的優勝者是護都沓兒,而漢人、南人考場(史稱“左榜”)中獨佔鰲頭的就是張起巖。

張起巖的祖上張迪曾在元初漢人世侯軍閥張榮手下為將,頗有勇名,但到了張起巖祖父張鐸時期,卻早已是卸武從文的低層官吏家庭,張起巖自幼便很有讀書天賦,在其中舉之前,已在家鄉很有才名,詩詞屢屢被文人們傳頌,例如這首作於少年時代的《南溪垂釣》:

垂柳陰陰蘸碧溪,溪邊釣叟坐苔磯。是非撥置綸竿外,閒看沙頭白鷺飛。

張起巖——在元朝奪得第一個漢人狀元的英才

張起巖

為官後的張起巖在仁宗、英宗父子在位期間,主要任職集賢修撰、翰林侍制等部門,並不具體參與朝廷政策制定,但在南坡之變後上臺的泰定帝時期,時代的潮流將張起巖這位文中才子推向了政治漩渦的波瀾之中。泰定帝能以漠北晉王的身份入鼎皇位,其寵臣倒剌沙居功甚大,因此被破格拜相,並很快就成為朝廷上人人敬畏的權臣。更由於其人喜歡糾結小集團,任人唯親、即使貪腐、無能之輩也照用不誤,由於另一宰相旭邁傑一慣性地妥協於倒剌沙,故此整個朝堂對於該集團諸人的貪腐行為往往是敢怒而不敢言。然等到張起巖就任監察御史後,卻無所畏懼地連續就倒剌沙下屬楊廷玉貪腐案、臺臣李思明等被下獄案,與倒剌沙一夥展開了激烈交鋒,張起巖不顧個人利害得失,連續多次上奏、據理力爭,最終使得楊廷玉等貪官受到了懲處;而被倒剌沙誣陷“罔言”的李思明等被釋放;連倒剌沙自己的受到了降職處分。這一切在泰定帝時期被朝野人士視為“奇蹟”,張起巖的那些相關奏章也被後人收入《歷代名臣奏議》,得以永垂青史。

在同樣傾慕漢人文化的元文宗圖帖睦爾時期,張起巖更受重視,甚至有過擔任陪同皇帝郊外祭祀、並制定程序禮節的大禮使榮譽。在元文宗駕崩、群臣討論儲君人選的重要時刻,張起巖剛正不阿、不畏權貴的品行再次爆發,當時雖然文宗臨終前曾留有遺詔,讓其兄之長子妥懽帖睦爾承繼大統,但手握重兵、且曾經為了文宗得天下、悍然毒殺過文宗兄長元明宗的權臣燕鐵木兒、唐其勢父子堅決反對,他們以效忠文宗為名,意欲擁立只有七歲的文宗獨子燕貼古思,在滿朝慼慼的情況下,張起巖堅持了要按照文宗遺詔執行的意見,在文宗皇后的支持下,張起巖的意見起到了關鍵作用,燕鐵木兒被迫妥協,先是採用了折中的以元明宗幼子繼位的方案,在幼子不幸去世後,萬般無奈下,燕鐵木兒只好完全遵從文宗遺詔,以明宗長子妥懽帖睦爾繼位,這位自幼便顛沛流離、命運多舛的皇子終於得以登上皇位,他就是歷史上大大有名的元順帝、

除了這些政治鬥爭的點滴,張起巖的文章、詩詞、書法均是元代第一流的境界,更在暮年擔任過修編三史(《遼史》、《宋史》、《金史》)的總裁官之一,足可謂善始善終。明初宋濂等在編纂《元史》時,專門撰寫了張起巖傳。

張起巖——在元朝奪得第一個漢人狀元的英才

張起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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