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加過班的人,不懂海闊天空

沒加過班的人,不懂海闊天空

我最近很忙,

忙到頭暈耳鳴嘔吐腦供血不足。

忙到頸椎病發作。

經歷了這些天,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白領“過勞死”。

上週六,我是爬著去加班的。

這幾周,寶寶重感冒。

我照顧了寶寶幾天,我也重感冒了。

上週五晚上,和寶寶睡。

寶寶咳嗽,痰堵。

寶寶睡不著,我也睡不著。

有半夜,我把他扛在肩上搖,

有半夜,我在給他喂水餵奶蓋被子。

沒辦法,我愛他。

他睡不好,我也睡不好。

上週六早上醒來,

滿腦子是和朋友籌劃的項目。

這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事業,

(請注意這裡是事業而不是工作)

這更是對朋友的一份承諾和擔當。

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完。

所以,我不能像往常的週末一樣,

一頭紮下去繼續睡,

而是,趁寶寶還沒睡醒,

把自己散了架的身體拼湊起來——

然後起床,洗漱,

把寶寶託付給滿臉憤怒的男人,

拿著車鑰匙出門。

女人的意念能有多強大,

邁出家門的那一刻,

你才會懂。

把油門踩到底,

開了五年的破車緩緩爬上跨海大橋。

每當車子爬到跨海大橋最頂端的時候

我喜歡左右張望一眼風景——

有時候,人會因為一座橋而選擇一個城。

因為那景緻真的沒誰了。

每當車子開到橋頂,

我習慣性地左右鳥瞰:

左邊,是港灣,是來路。

右邊,海天相接,海闊天空,是歸途。

那一天,朝陽點燃了海上的雲。

雲朵顏色鮮紅,燃燒在海面上,

再沒有比這更美的紅色,

那一定是255,0,0色號。

燃燒的雲就像大海高擎的火把。

火把說萬物都有激情四射的時刻,

海上的雲燃燒了自己,

然後只能葬身大海,

燃燒的這一刻是那麼壯美,

燃燒的這一刻也是這麼孤單······

我想在橋頂上放聲高歌,

淚水卻已經哽咽了喉嚨,

還灑了一臉······

內心沒有任何悲傷。

因為這些年永澤一直在我耳邊說,

“永遠不要憐憫自己,

那是卑鄙懦夫的勾當。”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流淚,

似有一股力量震懾了心靈。

這股力量是來自於大自然,

還是人心?

在跨海大橋的橋頂,

你很難分得清。

車子開進CBD。

週末的鬧市區並不喧囂,

就連道路兩旁高聳入雲的寫字樓,

也沒有往常行色匆匆。

沒有堵車,暢通無阻,

我直奔寫字樓停車場。

停車場裡比往常冷清多了,

稀稀兩兩幾輛車,

畢竟週六,還不到八點。

還有一輛在我後面跟了好久,

不緊不慢地等我找中意的停車位,

等我停車。

要是往常,後車司機會狂按喇叭,

跟你玩兒一個驚險刺激的搶車位遊戲。

可能今天是週末,

大家都想優雅一點?

我好奇地看後視鏡,

想知道優雅究竟長什麼樣,

結果沒看到優雅的人,

倒是看到一輛優雅的紅色保時捷卡宴。

這車不低調,

可是司機卻斯文又低調。

我停好車下來,

紅色保時捷卡宴從我身邊開過,

司機朝我禮貌地微笑,

是位知性優雅的女性。

她的微笑很特別,

柔軟親切但並不缺乏姿態。

我也微笑著點頭回禮。

然後突然想起,

這是樓下公司的老總。

樓下公司是當地老牌企業,

口碑好,管理正規,規模也比較大。

這麼成功的企業老總

也需要週末一大早來加班嗎?

我在停車場慢慢踱步,

不禁好奇張望

這麼早來加班的都是什麼人,什麼車?

停車場的車不多,稍微統計我發現,有三輛保時捷卡宴,兩輛奔馳,一輛凱迪拉克,一輛奧迪Q7,一輛賓利,還有一輛特斯拉model S······

天吶,原來週六早上八點之前,

是寫字樓停車場豪車俱樂部的歡聚時刻。

突然,週六早起加班的沉重感一掃而光。

甚至莞爾一笑——

我這輛開了五年的破車,

是這個俱樂部裡最爛的一部,

希望以後不是。

自己選擇的路,

跪著也要走完。

當你真的跪下來做事的時候,

會看到別開生面的海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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