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子溝詭事

黃皮子也就是黃鼠狼,在民間傳說中多被“詭”化,為東北“五仙”之“黃仙”。今天這個故事,是聽我大姨夫說來的。他曾是當地有名的獵戶,就因為和這黃皮子結下了樑子,才封槍賣油的。

那是上世紀80年代初,分產到戶,不再計劃經濟,村子裡的老百姓們都紛紛搞起了自己的營生。我大姨夫家祖祖輩輩靠打獵為生,生產隊分開以後,他又操持起了舊業。

那時候,我大姨夫家裡孩子多,土地又少,平日裡靠磨香油的手藝勉強維持生活。為了改善經濟,他便打起了黃皮子的主意。村裡的其他獵戶一般都只是打打野兔、狍子之類的,即可得肉又可賣皮。由於黃皮子這東西邪性,一般人都不敢招惹它。可我大姨夫,偏偏不信這個邪。

在離村子不到二里地有個叫“黃皮子溝”的地方,常年集聚著大量的黃鼠狼。那時候表哥他們還都小,家裡就我大姨夫一個勞動力,晚上一個人不敢去,便常常白天去掏黃皮子溝。一張黃皮子可以頂得上十張兔子皮。幾個月下來,大姨夫可沒少賺錢。

黃皮子溝詭事

可就在那年冬天,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讓我大姨夫從此不再狩獵。

那一年山裡特別冷,下了三天三夜的鵝毛大雪,大雪愣是化了有半個月不見地面。眼看著就要過小年了,大姨夫盤算著年前若能多打幾隻黃皮子,就可以多置辦一些年貨。於是,去黃皮子溝下套。通過觀察,大姨夫找到了一個黃皮子洞,看腳印裡面至少居住著七八隻黃鼠狼。大姨夫顯得很興奮,於是下了個連環套,如果黃鼠狼結群出洞,觸發一個機關所有進入圈套的黃鼠狼都跑不脫。

下好夾子,大姨夫便回了家。可是等第二天來收貨的時候,發現所有的夾子都被人扔的遠遠的。大姨夫覺得奇怪,可又想不通是怎麼回事。於是再次布好圈套,等著第二天來收。可是到了次日再來,發現夾子又被人扔的遠遠的。大姨夫是個暴脾氣,心說指定是有人看他打黃皮子眼紅,故意破壞了他的機關。於是當天夜裡,我大姨夫布好了圈套,偷偷的躲在一顆大樹上觀察。直至深夜也不見有人來,便迷迷瞪瞪在大樹上睡著了。

黃皮子溝詭事

山裡的夜勁冷,沒多時就被凍醒了。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嚇的我大姨夫一個機靈。由於夜色太黑,看不清來人模樣,只聽得那腳步聲緩慢而低沉,那聲音徑直走向了大姨夫下套子的地方。沒等我大姨夫喝止,那“人”開口說話了,“是哪個龜孫想害我妻兒一家,我必讓他拿血來還”,那聲音渾厚有力,聽起來特別的空靈。我大姨夫躲在樹上愣是沒敢出聲。那“人”說罷,便聽到一陣樹枝打地,夾子崩盤的聲音。

那一夜,我大姨夫躲在樹上,愣是挨凍到天亮。他說當時,他被嚇傻了,也不敢動,一泡尿憋的肚子疼也不敢撒。直到天矇矇亮,大姨和表哥帶著幾條獵犬來找到他,才下了樹回家。

回家以後,大姨夫一直恍恍惚惚,再沒去打過獵。眼見就要過年了,大姨就讓他多磨一些香油去街上賣。

午後的太陽照在土牆內,暖烘烘的。大姨夫脫掉了棉衣,賣力的推著小磨。可不知怎地,那推磨的桑樹杆突然斷了,他一個趔趄向前栽到下去,同時破盤滾落砸在了他的左腿上。痛的他哇哇大叫,沒等家人來看,大姨夫抬頭見看到自家的矮牆上一隻白色的黃鼠狼正悠閒的曬著太陽。當時,聞聲趕來的大姨、表哥,還有鄰居們都看到了那隻白色的黃鼠狼。

黃皮子溝詭事

見到大姨夫痛的哇哇大叫,那隻白色黃鼠狼,慢悠悠的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泥土便消失不見了。那次事故以後,大姨夫便落下了殘疾,也再沒打過獵了。談起此時,大姨夫還說,腿折了以後,他就經常在夢裡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人對他說,“我拿孩兒性命養活你一家老小,你貪心不足還想趕盡殺絕,這都是你的報應...”。大姨夫說,他遭此橫禍,都源於那個連環套,老輩人打獵都會“網開三面,不捕幼小”,他是犯了大忌,才得此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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