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期的她背着母亲和流氓画家私奔,母亲却一夜白了头

有时候,总是抱怨父母不够爱我们,其实那些深藏在他们内心的情感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浓烈得多……

小时候,她一直觉得自己和母亲是有隔阂的。母亲是医生,最重要的是她的病人。她的记忆里,母亲永远在医院,或者随时准备着有人打电话来就走。她什么时候梳成了小辫子,什么时候来了例假,什么时候和男生有了第一次约会,母亲并不清楚。

母亲永远是忙的,忙的让她忽略了女儿。她曾怀疑自己是个多余的小孩,如果不是有耐心和温存的父亲,她真想离家出走了。

17岁的时候,她爱上了一个男孩子,他是个画家,比她大5岁。她是背着母亲和他交往的,因为他名声不太好,有人说这个男孩是流氓,可她就是喜欢他。事情终于被母亲知道了,母亲勒令她立刻和他分手,然后把女儿反锁在了家中。

叛逆的她怎么会听母亲的话呢?当男孩来找她时,他们跳窗私奔了。

坐着火车他们来到了西安,她把从家里偷来的钱几乎全花光了,当时只沉浸在无比的兴奋之中,在西安看了兵马俑、大雁塔,钱没有的时候他们才回来。

那时根本没有想到家里会怎么样,只想跑出来,反正就是想逃开那个家。

回家的路上碰到邻居,他们说:“快回家吧,你妈都快疯了。从你走后就上不了班了,头发都白了。”她跑回家,看到了妈,她的头发果然白了。从前总说一夜白头,原来竟是真的!

母亲看到她,先是后退了一步,很惊讶的感觉,然后就冲了上来。她以为母亲要打她,赶紧往后一躲,母亲扑了个空,又反过来一下子就抱住了她。

母亲“哇”的哭了:“我的女儿啊,妈以为你生妈的气不再回来了啊!我的女儿啊,我以为你死了啊!”

她吓坏了,没想到母亲一个高级知识分子说这么俗的话,母亲就那么紧紧地抱着她,一直抱了很长时间。

她印象中母亲根本就没有抱过她,这个拥抱让她心酸起来,“扑通”就跪下了,请母亲原谅她不孝的女儿。

她结婚的那天。早晨起来,母亲一直来来回回地忙着,检查着她的嫁妆、婚纱和婚礼上要换的衣服,并且把她包里的那些红包又重新看了一次。她看到母亲魂不守舍的样子就说:“妈,你坐那里休息一会儿吧,有别人呢。”母亲整个人茫然若失的样子,好像丢了什么似的。

不一会儿,彩车来了。鞭炮响起的时候,她被人拥着上了彩车。突然,母亲说:“囡囡。”她回过头去,看到母亲一脸眼泪。母亲伸出手来,紧紧抱住她,孩子似的把脸贴在了她的胸前。

所有人都静默地看着她们母女。他们拥抱了多长时间?1分钟?10分钟?反正她觉得时间好长好长,直到眼泪冲掉了她的妆。

那一刻她才发现,她长大了,母亲老了,母亲越来越容易伤感,而且说过的话还会再说,刚做过的事马上就忘掉了。

十几年后母亲果然得了老年痴呆症。她总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听收音机,里面是咿咿呀呀的京剧,好像这时间是没完没了似的,就可以这么一直唱下去。她陪母亲的时间不多,因为要忙着自己的家,还有单位里的好多事情,所以她给母亲雇了一个小保姆。但母亲总是对保姆不满意,说保姆故意要浪费家里的油,说保姆买菜用的钱多。她每次回去后,母亲就要说这些给她听,有几次甚至还叫错了她名字,母亲也许真的是傻了。

但有一次她带母亲去饭店吃饭,母亲向服务员要一个快餐盒,然后把所有糖醋里脊全放在了里面。她说:“妈,你这是做什么啊,人家都还没有吃呢?”

母亲看了看她说:“你们爱吃不吃,我家囡囡爱吃。”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从小,她就爱吃糖醋里脊,而得了老年痴呆的母亲,依然没有忘记她的女儿喜欢吃糖醋里脊!她要给女儿带回家去。

有次在一个下雨天。她一时大意忘了带伞,结果被雨淋湿了,进家门时简直成了落汤鸡。母亲看到了,一下子就冲了过来,然后抱住她,为她裹上毯子。母亲就那么死死地抱住她,说到:“囡囡,谁让你淋雨的?”

她像小孩子一样,被母亲紧紧地抱了好长时间,直到浑身暖和了过来,母亲又去听京剧了,她在窗边发了好长时间的呆,直到眼泪掉下来。

莫要等到子欲孝而亲不待时才想起,愿天下所有母亲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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