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戰國時期國家的意識是不是不強,不然怎麼那麼多人能爲他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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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恰恰相反。

雖然春秋戰國時代禮崩樂壞,天下諸侯侵伐不斷,但各諸侯國內部的“國家”意識卻極強,很少出現離開本國,為他國效力的現象。這其中原因,也很簡單:現代人常說“國家”,但春秋戰國時代,“家國”才更能說明當時實際情況。無論是周王室還是各諸侯國,宗法制都是維繫其內部運行的一項重要制度:“天子建國,諸侯立家,卿置側室,大夫有二宗,士有子弟”。意即“天子要分封兄弟當諸侯,諸侯要分封兄弟采邑,大夫有貳宗之官,士人有徒隸子弟”。宗法制下,無論是諸侯還是卿大夫,大部分都是親戚或兄弟。因此,春秋戰國時代,更強調所謂的“家國”而不是“國家”。因為“國家”機構的組成成員,大部分都是君王或國君的親戚,都是君王或國君的“自家人”。

如此前提下,絕大多數人都不會背叛自身家族而去為外人服務。這也是周人建立宗法制的目的之一:與分封制互為表裡,構成了維繫周代社會階層穩定的兩大重要基石。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首先宗法制下,就會將部分人排斥在本國體系之外。

即便是周王后裔,按宗法制原則,五六代人之後,都難免會有人身份被降為庶人。在周王室地位的急劇降低,對周王后裔而言是件極為痛苦之事。因此,為尋求更好發展機遇,有些人便開始尋求到諸侯國謀生。同樣,在諸侯國也有不少諸侯後裔,因為是庶出,在本國無以立足,被迫到其他諸侯國去謀生。

帝王后裔流落至諸侯國謀生的例子,管仲就是。管仲祖上,為周穆王之後,是王室直系後代。但是,因為祖上是庶出,在周王室難以有容身之地,被迫跑到齊國來當大夫。到了管仲之時,甚至一度落魄到以經商為生。後來,管仲輔佐齊桓公稱霸而一舉成名,但他還可能回到周王室去輔佐周王嗎?周王室的實力和地位,以及周王室現狀,都已容不下管仲這一尊大神了吧?

諸侯後裔流落到他國謀生的例子,曹劌就是。曹劌為曹叔之後,到曹劌這代也是因為宗法制的限制,無法在曹國立足,被迫到魯國謀生,成為魯國基層一位普通士人。但是,曹劌成功地利用了鄉遂制度下士人“詢國危”、“詢國遷”、“詢立君”的制度,幫助魯莊公戰勝齊國入侵之師,脫穎而出成了士大夫,在魯國取得了發展。在魯國取得成功的曹劌,還可能回到曹國去為曹國效力嗎?

管仲與曹劌二人,都是宗法制下,自然而然被排斥出本國體系之外,被迫為“外國”服務的例子。


第二類被本國排斥而為他國效力的人,往往是在本國政治鬥爭中失利,被迫逃亡他國而求生存之人。

這類人在西周時期就已存在,可謂非常常見。周宣王晚年,因為懷疑杜伯與後宮小妾有私情,就將杜伯殺死。結果,年老體衰的周宣王因錯殺杜伯而內疚不已,頻繁出現幻覺,常常以為杜伯鬼魂向自己索命。這引發了西周史上的一段懸案:“檿(音演)弧箕服,實亡周國”。杜伯被冤殺後,其子隰叔就逃亡至晉國,成為晉國士氏之祖。士氏後人,著名的有士蒍,幫晉獻公清洗了晉國公族;還有士會,是晉國有名的能臣。士氏一族,顯然也難得會再為周王室效力了。


春秋戰國時代,著名的例子就是伍子胥。伍子胥原本是楚人,因為父親在楚國的政治鬥爭中慘被殺害,他被迫逃亡吳國以尋求復仇機會。最終,吳國成功地打敗楚國,伍子胥還鞭屍楚王以報殺父之仇。伍子胥這類身負血海深仇之人,當然也不可能再為楚國效力。

還有陳國的媯完,因為在本國政治鬥爭失敗,被迫逃亡齊國,被齊桓公收留。兩三百年後,其後代取齊而代之,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田齊代姜齊”。



第三類為他國效力之人,卻是本國無發揮空間,為展示自身才華,被他國人才策略所吸引過去的。

典型案例,就是著名的商鞅,原本為衛國人。但是在戰國時期,衛國這樣的小廟明顯無法讓商鞅這樣的大神有發揮空間。所以,商鞅先是來到了魏國,侍奉魏國國相公叔痤;後來見魏國難以有發展,便又跑到秦國,輔佐秦孝公變法成功,一舉而天下聞名。


戰國名將吳起,也是衛國人,他一生先到魯國後到魏國再到楚國,到任一國都能取得成就,卻都不得完滿結局,可謂是命運多舛之人了。然而,如果他始終待在衛國,可能連展示他才華的機會都沒有——他如果不離開衛國,還能怎樣?

商鞅與吳起,足以證明衛國盛產人才,但是衛國卻無法用之。而人才無用武之地,必然多投外國。這是人才需求得不到滿足的情況下,所出現的必然結果。


但無論如何,春秋戰國時期,願意到他國去重新開始的人畢竟是少數。只要本國存一線機會,很少有人願意去人生地不熟的“外國”去艱難奮鬥。前面所提到那些他國奮鬥成名的案例,不過是極少數個案。大多數流落到他國的人,可能終身都默默無聞,在史書上沒留下些許痕跡。

所以,大多數情況下,人更願意留在本國,而不是選擇風險更大的為他國效力。


欲雲談史論今


春秋戰國其實一直都是在周王朝的背景下四分五裂的戰爭時期。它是一段還沒有完全形成集權政府的歷史,一直等到秦始皇一統華夏,才終於產生了真正意義上的國家。

所以在那個時期,遊士門客很多,今天到你秦國坐一坐,明天來你齊國玩一玩那都是家常便飯。但是如果說當時的人都是白眼狼那我也是不敢苟同。這我舉一個例子,當時的秦國見鄭國比較弱,好欺負,就偷偷的派兵征討。路上遇到了來自鄭國的商人弦高,看到烏泱泱的秦國大軍朝著自己老家鄭國那裡去,心想不妙,這是要搞偷襲啊,但是現在自己趕回去通風報信也來不及了,所以他想了一招,將自己隨身的牛羊送給了秦軍,當作是勞軍用的,秦軍將領一看到弦高的牛羊就不淡定了,鄭國這是要和自己先禮後兵啊,那鄭國既然有了準備,那這次的偷襲不就是失敗了嗎,所以就又浩浩蕩蕩地回去了,而弦高也是用自己的牛羊拯救了鄭國的安危。從這事不難看出,春秋戰國時期的人還是挺有國家意識的。


但為什麼又有那麼多的名人在他國效力呢。我們先看一個人,吳起,就是用口給士兵吸毒的那位軍事奇才,他本是衛國人,後來又在魯國魏國楚國做了官,曾幫助魏國大敗秦國數次,使魏國真真的強盛起來,最後因為人品不好才在楚國因兵變而死。撇開吳起的人品不談,他的能力是公認的強,可為什麼會先後侍奉三個國家,而不去自己的老家衛國出一份力呢?這是否意味著這些人沒有國家意識呢?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好端端的家裡不呆,為何要遠走他鄉呢?這自然還是吳起自身的問題,衛國雖然是個小地方,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法律規矩它都有。吳起在衛國的時候曾失手殺了人,按照衛國規矩,以命抵命,吳起自然不想白白送命,就趕忙逃到了魯國,從此再也沒回過衛國。這可以看出不是吳起不想回衛國,而是不能回,誰願意好不容易混成了光鮮亮麗的樣子,回到本國被扣上殺人犯的稱號呢?


再說商鞅,原本是衛國王族,但是衛國太小,破敗不堪,就從小在魏國吃喝住穿,魏國,就像是自己第二個國家。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自己的抱負也是越來越大,但是在魏國遲遲得不到自己大展拳腳的機會,而當他得知秦國的秦穆公在廣納賢才,自己就帶著一腔熱忱前往了秦國。後來我們也知道,商鞅變法,使得本來弱小的秦國逐步變為霸主,最後吞併六國。這我們也不難看出,商鞅是為了實現自己的抱負,而遠走他鄉,這並不能說明他沒有國家意識。

最後咱們再說說一個名人,樂毅。樂毅的祖上關係有些複雜,他的祖宗樂洋本是魏國人,在滅了當時的中山國後,得了中山國封地,也就算是中山國人,但後來中山國又被趙國所滅,所以樂毅也在趙國辦事,算是半個趙國人。可當時趙國的宮廷政變,趙武靈王的慘死,讓樂毅心灰意冷,最後投了魏國,所以兜兜轉轉一圈,樂毅又成了魏國人,可有一身本事的樂毅並沒有在魏國發光放熱。後來五國伐齊,樂毅作為使者來到燕國,燕王當時花了大價錢召集天下人才,樂毅被燕王感動,便加入了燕國開始了燕國的復興之路,雖然樂毅大敗齊國,但是新燕王害怕樂毅,就把樂毅給換下了,此時的樂毅心裡也是拔涼拔涼的,我為你掏心掏肺,你卻在背後算計我,便毅然決然的回到了自己原來的國家,趙國。

從這麼多事例來看,春秋戰國時期的國家觀念還是較強的,但是因為連年征戰,國域不斷翻新而導致國家觀念模糊,也有很多類似逃亡和命債在身的客觀因素,使得他們不得回到自己的國家,也有為了實現抱負而遠走他鄉的主觀因素。所以春秋戰國時期文人的國家觀念還是有的。


渝寶讀歷史


春秋戰國時期的封國跟現在的國家不一樣

現在的國家意識來源於近代歐洲,強調民族主權,公民損害了民族主權即視為背叛。春秋戰國時期的中國人認為“天下”即為國家。我們現在所說的秦國、晉國之類的只是諸侯的封國而已,是某個大貴族的管轄地,並不能算作是一個主權實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名義上的主權所有者是周天子

春秋時期貴族多有聯姻關係

在當時,知識都掌握在貴族階層,人才也多為貴族。貴族們雖在不同的國家效力,但很多家族都有姻親關係。當在一國混的不開心的時候,去他國投靠親戚並不是什麼違逆之事,換個老闆打工而已。

戰國時期各諸侯求賢若渴,不在乎人才的出處

進入戰國後,各諸侯國進入了求強圖存的時代,不改革,不圖強,就會被兼併。所以各國求賢若渴,紛紛招賢納士,“千金買馬骨”的典故就出自這一時期的燕國。

士為知己者死,人才也願意為賞識自己的人服務

蘇秦為了報答燕文侯的知遇之恩,合縱五國聯手伐齊,改變了整個戰國時期的格局。荊軻為報答太子丹,不惜捨身刺殺秦王。人才為了報答恩情,也就不在乎出生在哪裡了。

以上一點愚見,歡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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