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中有不少犟将，认准了“死理”，十条牛都拉不转。老红军出身的方强中将也是一人。
1947年， 东北民主联军准备发起夏季攻势，目的以大量歼敌，夺取中小城市，打通南北满，扩大解放区。攻势先由南线出击沈吉线，攻克黑山头、草市等据点，继而攻克梅河口，收复沈吉线两侧地区。接着，西线则奔袭中长路西侧怀德城，包围敌军，歼灭援军。
这时方强为东满独立师师长，奉命负责攻打德惠县城。
德惠县城是国民党防守长春以北的最主要的外围据点，守军为敌49军93师第3团。这个团全部美式装备，而且德惠城城墙高大、坚固，外围有碉堡群，火力很强，有“铁打的德惠”之说。
对于这个“铁城”，友军曾三次攻城，都没有打下。所以，东北民主联军总部急电：“调方强师攻克德惠。”
方强接到电令后，率部两天急行军，赶至德惠，随即进入了阵地，包围该城。然后，他率领团长等人对全城外围进行侦察，发现敌防御阵地的碉堡最多、兵力最强的是北面的哈尔滨方向，相对城南长春方向，碉堡兵力较弱。因此，他决定把主攻方向放在城南。
谁知他回到师部后，发现总部的攻城方案却完全不同——主攻方向定在城北，并且要求部队和炮兵群也部署在城北——与方强从城南主攻的思想完全不同。这样就要改变总部攻城方案。
一方是方强的一己之见，一方是总部的攻城命令。怎么办？
党委开会，讨论了半天，但是多数人主张：一要坚决执行总部攻城命令；二攻击方向改变在城南，会受敌南北夹击；三现在要改变主攻方向，要调整兵力、火力，需要一天多时间，时间上也来不及。
多数人的意见是不能改变总部的攻城方案。
但是，方强力主从城北主攻。可是，他一张嘴巴，怎么也说服不了众人，最后他桌子一拍：“不听我的，不改变攻城方案，我不指挥这次攻城！”
方强犯了犟，可是主帅不指挥，那怎么行？ 最后，会议只好决定把两种意见报告总部。
随后，总部复电：
“同意方强同志意见。”
于是，全师立即连夜调整兵力、火力，把主力和炮兵群转移到城南。
第二天夜，攻城战斗打响了。
方强一声令下，大炮开始了发威，炮弹划破夜空，敌人碉堡群在炮火中纷纷被摧毁，接着步兵爆破队出发。经过一个多小时激战，敌碉堡大部分被炸毁，突击队从炸开的缺口中攻入了城内。
随后，经过两个多小时激战，独立师占领全城。
这一次，在方强的指挥下，独立师不仅攻克了友军攻不下的德惠城，而且全歼守敌1800人，缴获大量美械武器装备。
当日，总部发来了嘉奖电。嘉奖电起初是由参谋长起草的，写得比较长，司令员一看，不满意，一挥笔写下了8个字：
“指挥灵活，英勇善战。”
这位像牛一样犟的方强，后来成为了第44军军长、海军副司令员，活了整整10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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