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兩晉之五胡亂華—亂起江南(5)

這個不好的人就是庾亮。

被這貨第一個挑中的人是陶侃。

閒話兩晉之五胡亂華—亂起江南(5)

陶侃

原因嘛,呵呵,源自庾亮瞎猜——

不知依據什麼情報,這貨堅定不移的認為,對帝國再次構成威脅的人,會重蹈王敦的覆轍,仍將沿著王敦的老路,從荊州順江東下。

因此,庾亮卻對陶侃敵意甚濃,為了防備來自長江中上游的威脅,他命人修築了面向荊州防線的堅固工事,並且下令溫嶠嚴密監控陶侃的一舉一動。

這一系列的舉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衝著陶侃去的,於是陶侃異常憤怒。

“成功”的激怒陶侃之後;庾亮又開始挑逗祖約。

公元326年,石勒派石聰領兵南下,祖約見敵人來勢洶洶,便連發數道摺子向建康求援。

庾亮收到報告,完全置若罔聞,在他看來,打死石聰除外患,打死祖約除內亂;正是坐山觀虎鬥的大好時機,豈能錯過。

於是,祖約苦等援兵,可援兵就是不來。

沒有援兵,祖約只好收縮部隊,集中主力堅守壽春,依託城防工事頑強抵抗。

羯軍猛攻壽春,但一時也沒太好的辦法破城而入;時間一長,羯軍便舍了壽春,繼續向南進攻。

眼看敵人就要二次兵臨長江,庾亮這才急了;啟用王導統兵,北上增援。

說是增援,庾亮並沒有給王導太多的部隊;而且臨走的時候,庾亮給王導下了條很缺德的命令,他讓後者帶人把塗水(長江的一條支流)的堤壩給挖開了。

庾亮想以水代兵,在長江北岸製造大片的沼澤,以此來阻隔羯軍。

想法挺好,在操作上出了問題;水火無情,王導把塗水大堤扒開之後,頃刻間就在長江北岸造成了綿延幾百裡的洪泛區,百姓因此流離失所者數十萬之多;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滔天的大水把連接壽春和建康的路給泡了。這麼一來,沒把羯軍怎麼著,先祖約的補給線和撤退的線路全給斷了。

危急時刻,幸虧蘇峻派大將韓晃出擊,打跑了石聰,危機暫時緩解。

祖約得救之後,感念蘇峻之餘,對庾亮怒火萬丈;庾亮這特麼鳥人,老子跟他勢不兩立。

自此之後,祖約乾脆以洪水氾濫,部隊難以行軍為由,拒絕執行東晉朝廷的一切命令。

連續惹翻了兩位手握重兵的大將,庾亮還不罷手,接下來,他又去撩撥蘇峻了。

這隻能說,庾亮腦子真的短路了。

閒話兩晉之五胡亂華—亂起江南(5)

這貨以司馬衍的名義下詔,調蘇峻回京,給了一個高官——大司農。

大司農這個職務,歷史可是相當久遠;相當於現在農業部部長兼計委主任,負責全國經濟。不過在魏晉時期,這個職務的崗位職責稍有不同,主要負責替國家掌管倉廩;說白了就是個庫管。

蘇峻接到任命,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在他看來,庾亮簡直是在惡搞他。

不過這會兒他還不想造反,而是給庾亮寫了一封措辭謙卑的信,大概其的意思是,從前先帝拉著我的手,命我北上討伐胡寇。現在中原還沒有平定,要不您外放我個青州境內的小官兒,讓我為朝廷效鷹犬之勞。

面對這樣的來信,庾亮嗤之以鼻,仍舊要蘇峻儘快來建康報到。

消息傳回歷陽,參軍任讓對蘇峻說,將軍,您都請命去駐守最危險的青州了,庾亮那廝竟還不允許,這孫子的貓膩兒已經很清楚了;您只要一回建康,估計這輩子就甭想再出來了。

蘇峻頗有些無奈,嘆道,以前國家危如累卵之時,若不是我,怎能度過危機;現在這是要兔死狗烹啊!

也罷,既然說我要謀反,那咱家就揭竿而起吧,清君側,討亂黨!

於是,他派參軍徐會聯繫祖約,約定共同起事。

蘇峻拒不奉召的消息傳出,東晉朝野都感覺到危機重重,溫嶠也於江州向建康請命,希望讓他回師勤王。

然而,死催的庾亮仍舊滿不在乎,他在給溫嶠的回信中寫到,我擔心陶侃那老傢伙,遠遠勝過蘇峻這毛賊,你就老老實實呆在江州,不要越過雷池一步。(雷池在今天安徽省望江縣,就在溫嶠駐地的東面。 “不越雷池一步”,即出於此處)

公元327年12月,蘇峻於歷陽起兵,直指建康;同時,遠在壽春的祖約派出部下祖渙、許柳率兵前來援助蘇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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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約

在這兒,插播幾句,說說祖約。

其兄祖逖,乃是哥們兒的偶像之一,一句中流擊楫,流芳百世;但是他這弟弟,跟他比起來,不論人品還是能力,相去甚遠。

祖約怎麼到的祖逖軍中呢,說起來很有意思。

甄子丹甄大俠在《葉問1》中有句挺經典的臺詞:這個世上沒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

《葉》劇的編劇肯定沒看過關於祖約的相關記載。

祖約是個超級“氣管炎”,對他老婆很怕;不是假怕,是真怕!他老婆是何許人也,史料中沒有查到;但這娘們兒絕對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

祖約結婚多年,他老婆始終沒給他生下一男半女;這在萬惡的舊社會其實是件了不得的大事,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而且這位娘子還是位醋罈子,自己不孕不育,還堅決不許祖約包二奶養小三。

祖約每天進進出出的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時間一長,心理壓力極大;想想也是,總不能抱著一棵只開花不結果的樹吊死,於是這貨便悄悄兒的在外面養了幾個小妾,盼著能給他添個一兒半女。

祖約深知,如果這事兒讓老婆知道了,那是要出大事的,所以他嚴密封鎖消息。可是紙裡包不住火,時間長了,這事兒不知怎的,還是讓他老婆知道了。

他老婆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這天,祖約找了個藉口,又偷偷溜到小妾家裡過夜;半夜起來噓噓,剛把‘那話兒’掏出來準備刷新內存;黑暗之中突然飛來一刀,直奔他胯下而來;這給祖約嚇的,得虧他身手矯健,危急時刻,墊步擰腰,躲開了這去勢一刀。

驚恐之下,祖約仔細回想誰會對他下此毒手;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最後一拍腦袋,認定這就是他老婆僱兇殺人。

可是他怕老婆已經成了心理定勢。

覺得這事兒是他老婆指使的,可是他又不敢回家對峙,而且這事兒又見不得光,堂堂大英雄祖逖的弟弟、朝廷命官祖約差點兒被自己媳婦兒給閹了,這話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

無奈之下,祖約只好跑到司馬睿那裡,苦苦哀求司馬睿放他外出任職(當時祖逖在北方,祖約在建康為官)。

聽到祖約要外放的請求,司馬睿很是奇怪;因為祖約說不出理由,只是車軲轆話反覆說,皇上求您了,放我出去吧;皇上求您了,放我出去吧。

司馬睿差點兒就說,你丫卡帶了吧。

考慮到祖逖領兵北伐,司馬睿覺得留著祖約在京城,也算是個‘人質’,對北方的祖逖多少有所制約;因此司馬睿拒絕了他的要求。

眼看皇帝就是不開面兒,祖約都要急哭了;想想回家後可預見的悲慘命運,祖約就覺得胯下一涼。

最後這夥計牙一咬,腳一跺,乾脆不告而別,招呼也沒打就跑了。

消息傳到司馬睿處,這皇上勃然大怒,辭職還得有個手續,這不告而別算怎麼檔子事兒。要不是看在祖逖在北方屢立戰功,打的石勒一點兒脾氣沒有,司馬睿說不定就發出通緝令了。

後來,有人把祖約的事兒稟告了司馬睿,司馬睿哈哈大笑,同時對祖約有了新看法,這廝這麼怕老婆,一定也會怕皇帝;因此在戴淵被殺後,司馬睿便命祖約接手了老北伐軍。

然而現在鐵一樣的事實證明,怕老婆的人,還真不見得怕皇帝。

這個當年被司馬睿當作笑料的傢伙現在也舉起了反對朝廷的大旗,率領著曾經跟隨祖逖北伐的精兵強將,向自己的都城建康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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