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的儿子叫别人三年的爸爸,这笔账,你一辈子都还不了!”

白语怜无助的站着,手指相互缠绕,快要捏至泛白,却是一声也不敢吭。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年纪六七十岁的女人还能有那么强大的气场,仅仅是坐着,浑身透露出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与骄傲,虽是连余光都不屑放过来,她也不敢再往前靠近一步,生怕会被溺毙在这种肃杀的空气里。

不由自主的,视线悄悄挪至了乔慕白身上,他事不关己的坐着,既不看她,也不出声说一句话,斜飞的剑眉低敛,一抬眼,看向的却是正在摆弄婚纱的苏漪。

那双沉寂的黑眸里,划过刹那的温柔。

竟让她心尖莫名的抽疼。

这个男人,早已经不是属于她的了。

忽然,咚的一声,裴惠把茶杯重放在茶几上,侧身把苏漪拧着婚纱的手拍落:“赶紧把婚纱退回去,这门婚事我不答应。”

正中下怀!

“让我的儿子叫别人三年的爸爸,这笔账,你一辈子都还不了!”

苏漪坏心的起了恶作剧,瞥了一眼什么反应也没有的乔慕白,对着奶奶时,一张小脸委屈的垮了下来:“奶奶,可是爸爸和小姨父他们都决定好了......”

“他们决定有什么用,你爸爸想做什么,都得先过我这一关。”

苏漪“哦”了一声,不再接话,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可裴惠显然没有要放过这件事,不依不挠的用言语抓住了乔慕白:“你这孩子,怎么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曾经还做过苏家的女婿,当年的事,我的确对你有芥蒂,但是看在这么多年,你照顾漪漪的份上,我也不再追究,你从小受过高等教育,也知道分寸,不像有些一心只想着攀高枝的人,今天是自己进门了,明天不知道会再把什么穷亲戚给弄进来,搞得家里乌烟瘴气。”

白语怜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句话斜指了她,喉咙里一阵酸气上涌,仿佛耸耸鼻就能哭出来。

而乔慕白,只是点头:“您说的是。”

裴惠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给谁听,赶着把话给说开:“你和漪漪的婚事,我——”

一阵老式复古的铃声响了起来,裴惠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正在震动,苏漪拿了过来,递给她,看到来电显示时,裴惠先是饶有深意的看了乔慕白一眼。

接起,换下了刚才凌厉的语气:“亲家......”

边说,边往书房里走去,与此同时,院子里响起了一声急促的汽笛声,不一会,随着匆忙而来的脚步声,苏岩清那张惊慌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语怜。”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白语怜,“怎么样,妈有没有为难你。”

白语怜小幅度的摇了摇头,不说话。

苏漪却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苏岩清的声音在耳边只是嗡嗡的杂音,她把盒子盖上,重重的往下一压,婚纱的边角被压在了盒身上。

然后,一言不发的上楼,回房间。 关门声不轻,看来气性不小。

乔慕白若无其事的起身,“伯父,我上去看看漪漪。”

“去吧去吧。”苏岩清一眼也没看过来,满心满眼的放在白语怜身上。

“让我的儿子叫别人三年的爸爸,这笔账,你一辈子都还不了!”

白语怜梨花带泪的小脸楚楚可怜,低顺着眉眼凄楚怜人,鼻尖已经被酸涩涌上来的气体冲撞得泛起一点红色,眼梢轻抬,看见的却是他已经转身的背影。

乔慕白上楼的时候,依稀听见从书房里传来的只言片语:“好,亲家,我会考虑的......”

沉静的嘴角轻敛,微微上扬出一抹成竹在胸的浅笑。

而打开苏漪房间门时,又恢复到一脸的面无表情,抬手把迎面砸过来的抱枕接住。

“出去,我什么都不听,不是在意她么,还来管我做什么!”

“伯父的确没时间在意你,所以我来了。”

苏漪从枕头下露出脸来,用趴着的姿势,气愤的瞪着他,“你也出去!”

乔慕白把抱枕放下,反手关上了门,挨着床沿坐下,忽然没预兆的一把罩住她的脚踝往回拖。

苏漪吓得低呼了一声,却是已经半个身子靠在了他身上:“干嘛呀!”

他淡定自若的挑眉:“很不开心?”

苏漪用手抵着他的膝盖,勉强撑起上半身来,“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啊,我开心得很呢,我马上就会有一个后妈了,再过不久,我也会被逼得结婚了,多好啊,人生都被安排得圆满了。”

“就会说气话。”乔慕白在她手肘处打了一下,苏漪身子一歪,又倒回进他怀里。

再转眼,已经整个人被困在他两臂之间。

“嫁给我以后,你也不用看见她了。”

苏漪怒急讥笑:“看不见了,不是太委屈你了么,当初你们都山无棱天地合了吧。”

乔慕白蹙眉,扬手在她臀上落了一巴掌:“就这么喜欢咬着以前的事不放?”

苏漪正在气头上,没来由的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巴掌,感觉像是天塌下来般难受,她从小受宠,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而他护着的人,还是她未来老公的前情/人,关系复杂到不想让人再吐槽。

“提以前又怎么了,你要有本事,现在就出去告诉我爸,你和白语怜过去的关系......唔......”

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乔慕白突兀的将她压进了床/里,右手托起她后脑勺,指尖穿插在发丝之间,侧边斜阳漏进来的光线,侵袭上他不苟言笑的俊颜,竟像是错觉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苏漪有刹那间的晃神,还没做任何反应,嘴角攸的一温。

乔慕白含着她的唇,近距离的观赏她因错愕而张大的美目,竟不自知的咬下一口。

苏漪吃痛,这才提起力气来推开他,重重的在手背上抹了一把:“有病!”

“是时候该确定下我们的关系了。”乔慕白撑着半边身子,拇指在嘴角一擦,放肆而摄人心魄的微笑刺得她眼睛生疼。 第二天,乔苏两家的世纪婚礼轰动了整个临城,电视台和世贸广场上的巨幅电视直播着这场据说耗费了两百万的婚礼。

镜头缓慢划过停在会场外的各种昂贵跑车,逐渐的往里推进。

......

恒久集团总裁办。

乔慕白站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单手抄在裤袋里,另外一只手里拿着高脚杯,拇指和食指托在杯底,轻悠晃动时,红酒在狭窄的空间里荡开一圈小小的涟漪。

恒久大楼对面的商场墙壁上,宽屏电视正在直播着他的婚礼。

而此刻,他脸上丝毫没有愉悦的痕迹,完全不像是一个期待着婚礼的男人,偶尔轻啜一口酒,视线也不曾从电视上挪开过,紧抿着唇线,僵硬的面部线条似乎正在静静的压制着怒气。

忽然,黑眸一眯。

“让我的儿子叫别人三年的爸爸,这笔账,你一辈子都还不了!”

敲门声轻扣,秘书苏华杰走了进来。

“总裁,苏小姐她......”

他静静的听,多听一句,表情便愈加沉静。

片刻后,乔慕白放下酒杯,缓步走到沙发前,拿起西装外套搭在手腕上,“走吧。”

......

直至下午三点,婚礼的宾客已经来齐,人人手上拿着香槟与相熟的人攀谈,可眉宇间尽是疑惑和烦躁。

等待过长时间的不耐烦。

原定在中午十二点的婚礼,迟迟的拖到了三四点,主持人一遍遍缓和着现场的气氛,几乎到了词穷的地步。

两方家庭的亲属耐心的安抚着客人的情绪。

只因主角一直都没有出现。

这似乎是没有新郎新娘的一场婚礼。

到了五点,已经有人按耐不住的偷偷离开了,明面上谁也不敢抱怨,毕竟在整个临城,乔家就是王法,谁敢去得罪?

而这时,一辆黑色的SVU停在了会场外面。

车门打开,乔慕白独自走了下来。

蹲守在外面的所有记者都sao动了,纷纷围拢了过来,第一时间问出了问题。

乔慕白只是听,微翘的嘴角很是礼貌,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笑意。

保镖尽责的挡住了记者,乔慕白一步步走了进去,乔恒之第一时间发现了他,拧着眉头过来,“漪漪呢?你小子把人给我气到哪里去了?”

“爸......”乔慕白轻笑着喊了一声,之后便再也没有了言语。

若不是公共场合,乔恒之正想揍他一顿,咬着嘴小声的威胁:“漪漪连电话都不肯接,你要是把我儿媳气走了,老子让你单身一辈子。”

乔慕白抬手,在他肩膀上轻按了一下:“放心,人跑不了。”

乔恒之半信半疑的放过了他,亲眼看着他走向了台上,站在本该和新娘一起站的位置。

转身,用独/裁者专断的语气,仿佛宣誓一般——

“从今天起,苏漪就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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