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非最新講話:一定要活下去!

任正非最新讲话:一定要活下去!

“多元化的發展,既需要工程商人,也需要科學家!為技術正名!”

“明顯是說我們在基礎領域不要出中興事件! 最高指示,一定要活下去!”

華為員工如此評價任正非《勵精圖治,十年振興——任總在Fellow及部分歐研所座談會上的講話》的文章。

任正非最新讲话:一定要活下去!

從中美貿易戰這場紛爭中可以看出中美兩國的跨國企業都覺得雙方的利益會受到損失,商業是沒有國界的,但商人是有國家的。這些中國企業家們曾看到最大的市場機會,並且用實際行動促進了社會生態的發展。然而在全球科技壁壘、貿易政策保護下,經濟全球化正遭受重創,他們才談及一些個人看法。

·馬雲:“發動對中國的貿易戰看不到對美國經濟有半分好處,貿易逆差將是歷史性的戰略誤判”。

·董明珠:“這個打擊是沒有用的,誰的技術好就用誰的”。

·李東生:“美國很難找到能替代中國電視的進口國”。

·曹德旺:“貿易是解決中美問題的辦法而非貿易戰”。

任正非的表態很清晰:“我認為中美貿易戰打不起來,應該會相互妥協。中國最大的武器就是十三億人民的消費”。

華為的冬天是否到來?

任正非最新讲话:一定要活下去!

以下為華為心聲社區推送的任正非的文章,其中收錄了任正非在2018年5月15日,6月4日-13日的部分講話內容。

1、與會人:我是2002年參加華為,當年任總到硅谷去,我們見過。我參加華為不久以後,在華為內部報紙上看到一篇講話提到“華為不需要科學家,華為需要工程商人”。

任:沙漠裡是不能種鬱金香的,但是改造完的沙漠土壤,是可以種植的。庫布齊、塞罕壩、以色列不也是遍地綠茵嗎?當年,華為是急著解決晚飯問題,顧不及科學家的長遠目標。不同時期,有不同時期的指導思想。今天我們已經度過饑荒時期了,有些領域也走到行業前頭了,我們要長遠一點看未來,我們不僅需要工程商人、職員、操作類員工……,也需要科學家,而且還需要思想家,希望你們這些卓越的Fellow仰望星空,尋找思想與方向,引導我們十幾萬人前進。十八萬隊伍沒有方向、沒有思想,會潰不成軍的。要看到過去的三十年,我們整體上是抓住了全球信息產業發展的大機會,作為行業跟隨者充分享受了低成本、強執行力帶來的發展紅利;而未來三十年,在贏者通吃越來越成為行業規律的趨勢下,我們必須要抓住科學技術和商業變化的風雲潮頭,成為頭部領導型企業,才能有機會去分享技術進步和創新的紅利。要創新與領先,我們就必須依靠科學家。

當然,首席科學家也可以不永遠做首席科學家,經過一段時間,換個座位,迭代發展。首席科學家以後,可以做資深科學家,看更寬的未來,傳、幫、帶更優秀的新鮮血液,做“上將”的導師,“二等兵”將來也許會成為“上將”。

你們創造了華為輝煌的文明,公司尊重你們過去的貢獻,也需要共同分享利益。首先要讓你們心安下來,公司永遠是你們的,這是你們永遠享有的權利。

與會人:這點很好。我一直感覺,只要我們努力工作,公司肯定會考慮我們的利益。

任:現在我們是要共同討論,如何防範風險,我們要貫徹契約精神,我們雙方的契約是我們之間的最高約束, 這樣我們就能符合法律的要求,通過契約讓你們長期合法持有ESOP。不只是Fellow享有,只是你們起頭做個宣言,契約要能夠得到切實尊重,我們還要輻射非Fellow的高端科學家和高級專家、管理幹部,也要參照這個待遇,退休時給他利益,不能人走茶就涼。

與會人:公司對我們高層技術人員,希望我們作為科學家還是工程商人?

任:我希望你們更多的人成為科學家,面向未來,有時候你們不一定要研究理論,也可以研究概念和方向,以及實現形式。在外部技術環境越來越動態的情況下,看技術方向與實現途徑非常重要,也更需要科學家級的人才,因為消化人類的文明成果,不是什麼“胃”都能夠消化的,但是我相信你們能消化、能理解。所以,與其你們去做具體事,不如具體事讓我們的工程師來做,你們看華為公司未來的發展方向,這是最重要的。有一部分人不做具體的技術產品和工業產品,可以做思想,做假設。多與外界喝喝咖啡、多交流交流,聽聽別人講道理,探索出一條方向還在模糊時期的道路來,讓一縷光亮牽引公司前進的研究方向。

徐直軍:走到今天,華為人才應該是多元化的。過去我們強調做工程商人,那是很多年前;走到今天,我們既需要工程商人,又需要科學家,不是人人都被要求做工程商人。Fellow隊伍也是多元的,未來有思想家,有科學家,也有工程商人。比如,朱廣平就是一位思想家。

2、與會人:想聽聽您對中美貿易戰的看法。

任:中美兩國貿易依存度很大,不會強烈衝突的。而且中美第二次會談前,中國成功與日本簽訂了十項協定,沒人會想到中日之間會突然擁抱起來,那麼誰知道中國和德國、法國、英國、非洲、亞太……會不會擁抱呢?如果各個國家都想獲得自己的利益,加強與中國的貿易,那麼大家不是有更多的機會了嗎?中國最大的武器就是十三億人民的消費。中國開放了金融,開放了製造業,降低與人們相關的日用品、奢侈品的關稅,後面還有很多領域會制定路標一點點開放,容納世界的“水”流進來。所以,我認為中美貿易戰打不起來,應該會相互妥協。

美國在科技上是很強大的,它是個法治社會,對知識產權的保護非常完善,對人才的尊重,促使創新動力非常強大。CDMA無線技術始於40年代,在通訊領域應用研究,美國60年代就進入高潮,那時我還剛入大學。我們公司進入無線通訊研究才多少年呵,起步才僅僅十幾年,我們只是努力把產品及工程做好了。5G的標準,是全人類共同努力奮鬥的結果,更是全世界數十家公司、數萬科學家和工程師、十數年的努力而推動的,華為只是其中比較努力的一個而已。後面的路還很長,也不知我們跟得上、跟不上。我們只有承認先進,知道別人的強大,才知道尊重別人的創造。即使我們真正領先,我們也會公平、無歧視許可別人,決不會用優勢去敲詐社會,也不會敲詐別的國家、別的公司的。

我們今年還要買高通5000萬套芯片,我們永遠不會走向對立的,我們都是為人類在創造。我們與英特爾、博通、蘋果、三星、微軟、谷歌、高通……會永遠是朋友的。

希望你們科學家領導更龐大的後繼隊伍,努力衝鋒,像美國一樣具有這麼多先進要素和先進理論,讓我們的黑土地更肥沃一些,也能做出先進的產品,服務人類社會,自己也能生存下來。

3、與會人:我們有沒有計劃,減輕對美國進口部件的擔心?

任:首先,要繼續大量使用美國的部件,這是利用人類文明成果,美國也需要市場支持它的產業發展。我們是買家,只要善待供應商,會成為友好夥伴的。我們也要加強基礎研究的投資,希望用於基礎研究費用從每年總研發費用150-200億美金中,劃出更多的一塊來,例如20%-30%,這樣每年有30-40億美金左右作為基礎研究投入。

第二,我們希望大幅度增加對大學相關教授和世界標準組織的資助。全世界幾百個標準組織和平臺組織,我們可以多出一些會費,使世界組織得到更好的支持。華為公司賺錢的一個目的是希望造福人類社會,支持標準組織及平臺組織也是造福人類社會。

我們支持大學教授去做後天的探索與研究。公司做基礎研究的一萬多人主要做明天的“know-how”,“know-how”這個東西是需要Fellow看清楚並理解外部科學家的思想理論,給引路的,讓我們的專家、年輕人來做研究。研究是將金錢變成知識,開發是把知識變成金錢。你們做思想領袖、理論領袖,這樣轉換一下工作負擔,讓公司能夠很好前進。

至於我們與美國之間的差距,估計未來20-30年,甚至50-60年還不能消除,美國領先世界的能力還很強。但是,我們要將差距縮小到“我們要能活下來”。以前這是最低綱領,現在這是我們的最高綱領。任何時候要保持頭腦清醒,不要一點小成功,就小人得志。

我們過去把網絡安全、隱私保護列入優先的項目來努力,以後我們要把網絡安全、隱私保護列為公司的最高目標,確保用戶的利益不受侵犯。可能產品成本會高一些,東西好也可以賣貴一點嘛。

與會人:公司的願景很好,但是下面具體執行存在問題,到處碰壁?

任總:我們要改。以前他們要求外部的教授、科學家必須提供交付件,才能報銷,科學家哪懂什麼叫交付件呀!2012實驗室的員工外出喝杯咖啡還要寫心得才能報銷費用。要改,基於信任管理。讓科學家的力用在衝鋒上。

朱廣平:以前我們所有出差都要寫出差報告,這兩年放寬鬆了。

任總:你們一定要炮轟。如果你們感受到公司在基礎研究的體制、方法上還存在哪些問題,可以提出意見,我們會真心誠意地吸納,一步步去認真改進,這樣才能促進公司發展。就像《人力資源2.0總綱研討班上對任總的批判意見彙總》一樣,貼在心聲社區上直接炮轟我,我把錯誤攬到自己身上“我錯了,我改”,才有改革的藉口。又不用安撫什麼人,改革力度又大,這就是炮轟自己的好處。

4、與會人:基於我們所看到的新聞,無論中東事件還是中國製造2025計劃,中國應該會加大在硅和半導體方面的投資。現在看到中國越來越多初創型小公司像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但在美國大企業的競爭力其實遠遠超過小企業。我想問問我們的策略,我們希望做些什麼來更好的保護我們自己?使我們變得更放心,還是讓我們不懼怕初創型企業的競爭。

任總:華為還是要踏踏實實繼續做學問,過去的三十年,我們從幾十人對準一個“城牆口”衝鋒,到幾百人、幾千人、幾萬人到十八萬人,都是對準同一個“城牆口”衝鋒,攻打這個“城牆口”的“炮彈”已經增加到每年已經接近150億到200億美金,全世界很少有上市公司敢於像我們這樣對同一個“城牆口”進行投入,要相信我們領導行業的能力。我們有的研究所已經在單點上突破,領先世界了,要繼續在單點上的突破的基礎上,在同方向上多點突破,並逐步橫向拉通,在未來三、五年內,我們是有信心保持競爭力的。當然,我們也可能會產生一些困難,過一些苦日子,那時華為內部股票的價值可能會下跌,希望你們不要去兌現。只要我們踏踏實實在基礎研究上前進,在一個比較窄的方向上突破,就有可能博弈。我們已經有近8萬項專利獲得授權,許多還是基本專利、核心專利,這對人類是一個貢獻,當然對美國的信息社會也是一個貢獻。高科技不是基本建設,砸錢就能成功,要從基礎教育抓起,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我們公司也是急不得的。

與小公司比,我們沒有他們靈活,他們是新生力量,有強大的動力與慾望。我們是領導者,領導者的責任,是要跑得最快,否則就被追上了。可惜現有的定律、標準都快到盡頭了,發展已在曲線的飽和段,我們也跑不快了,心裡也憂慮發愁。

芯片急是急不來的,不光是工藝、裝備、耗材問題,股市為了圈錢,誇大太多了。我們還是要踏踏實實,自知在雲、人工智能上我們落後了許多,才不能泡沫式地追趕在這些問題上,我們要有更高眼光的戰略計劃。

Fellow是從作戰隊伍走過來的,希望你們能消化世界更先進的文明,轉過來多仰望星空。世界風雲多變幻,到我們理解的時候,已經不是科學了,只有你們才能理解未來是什麼樣。要敢於在假設上創新,在方向上創新,在思想、理論、技術、商業模式上創新。實行多路徑、多梯次、多場景的進攻方式。敢於單點突破、橫向拉通,逐步平臺化。我們要敢於投入,向死而後生。

我們要站在後天看明天,也要從今天看未來,我們也要找到明天的技術曲線與商業需求曲線峰值的重合部,就是我們的戰略機會,作為我們排炮攻擊的“城牆口”。當然,這個“城牆口”也隨時間與需求的變化而變化的。“炮火”的校正就是我們的戰略規劃的責任。

5、與會人:您如何評價基礎研究是否有成效?您心目中的科學家是什麼樣?

任總:評價基礎研究,我們不能採用量化的考核方法。如果你們來給我彙報,我聽懂了,對你們的考核簽字,我都聽得懂,那還叫科學?其實很多科學家是講的“鬼話”,全世界能聽懂的沒有幾人,誰去考核?古時候講“千里眼”、“順風耳”、“阿拉伯飛毯”……,不都實現了嗎?但這些話放在一千年前,他們肯定被認為是“騙子”。因此,我們應從一個很長的時間軸來看科學家講的話,不能計較所有內容是否都具有現實性意義。費馬大定理是用350年證明的,它並沒有對法國經濟起多大貢獻,若果我們這麼狹隘地看問題,人類怎麼探索前進?但是我們有個約束,方向要大致在公司前進的主航道上。比如,合成生物我們就不會支持。

我們可能聽不懂科學家講的話,但是可以開放在網上,讓公司的“二等兵”來學習。這些“二等兵”是博士、碩士、受過高等教育的成功實踐人士,怎麼知道他們之中沒有人能讀懂你的文章呢?即使現在讀不懂,十年、幾十年後也有可能讀懂。如果他們讀明白了,為什麼不可以做“將軍”呢?現在我們的博士招聘不分國別、民族、膚色,只看是否優秀,補充到你們的繼任計劃中去,十年時間他們可能就成長起來了。

人的可塑性很大,希望我們的高端Fellow和資深專家多與新員工交流,一句話可能就啟發了他,給他一生產生巨大影響。現在的青年人,“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 ,與Fellow喝咖啡也可能開天光,未來會有多厲害啊!

我曾經總講“牙科醫生”,是故意講的,意指現在人人都懂計算機,只要他願意轉行,就有可能在某方面成為科學家。在科學道路上,往往不會有專業侷限,會莫名其妙產生一些“奇花異草”。年輕的新員工在你們的指引下少走彎路,成長更快,未來公司才有希望。

我們對科學家要多一些寬容,要是當年沒有美蘇兩國對布勞恩、科羅廖夫的寬容,就沒有美蘇兩國的太空爭霸;孟德爾發現遺傳基因後,他的見解沉寂了兩百年,才讓人類重新認識。我國因意識形態問題,不支持神父出身的孟德爾、摩爾根,而支持米丘林、巴甫洛夫學說,又耽誤了幾十年。汪健是個有爭議的神人,不知他說的話會不會有下一個突破呢?我們不妨寬容一些。

我們對不明白的東西,只要大致對準主航道,我們就多給一點寬容。

與會人:我們總以為,我們以前是工程師,不是科學家。

任總:你們要看到我們的決心。以前我們對博士招聘政策比較緊,因為博士到華為很難生存,因為我們那時還是技術“沙漠”。現在我們放開對外國優秀博士的招聘,不分國別、民族、膚色、人種……,就只看是否優秀,補充到你們的繼任計劃中去,十年他們就成長起來了。

我今天強調你們的科學家作用,是希望大家能在公司主航道的範圍內,更積極大膽地向縱深研究,沒有產業技術的深根探索和核心控制,怎麼會有產品與產業的控制力呢。所以,公司發展到現在,更需要各位發揮科學家的研究與探索作用。

6、與會人:現在特斯拉似乎面臨一個矛盾,一方面要去做創新、顛覆,另一方面在商業層面面臨挑戰,他們正在找一個面向未來的願景?

任總:對真正有奇思妙想又可能在主航道上有科學合理成份的人,讓這些新苗不斷成長。我們對未來的探索,要寬容。我們還是要寬容創新、寬容失敗。但,華為要求方向要大致對準主航道。科學研究,沒有浪費就不可能有成功。華為公司走到今天,我們在產品研究的成功率應該還沒有超過50%,相當於我們每年有幾十億美金被浪費了,但是培養一大批高級將領成長起來。

馬斯克的作戰面可能太寬,應該聚焦在一個窄窄的作戰面。

我們要寬容失敗,才會有創新。雙重寬容:第一,科學家自身對評價要有一些正確的態度,有時候科學家也會受一點委屈,但是請你們自己對組織也寬容一些,只要生活是體面的;第二,我們對科學家的評價也要相對合理,不要過於情感化,對一時的不成功,也要合理的鼓勵,讓你們能接受的。我們要肯定你們的貢獻,你們也要寬容公司在一個階段裡沒有做出特別的評價。

我們還要繼續寬容,如果美國不給我們要素,我們需要自己去創造要素,創造的同義詞是失敗,失敗可能更多。

7、與會人:我個人有一個疑問,對於合作的大學和教授,我們如何去評價合作是否達到了預期效果?

任總:我們與大學的合作,首先我們無法對教授研究成果是否達到預期進行評價,我們也不需要評價。只要教授的前期研究方向與我們吻合,我們就給他提供經濟上的支持;如果他做出的貢獻與我們相接近,我們就把他的博士生招過來,相當於代我們培養了博士生,博士生與教授有“根”與“枝葉”之間的聯繫,我們還可以不斷吸收營養。也可以讓這些博士去幫他工作。我們投資的目的,只資助人類社會早一些突破,我們不企圖佔有他的成果、論文、專利……,投資僅僅需要一個知曉權。它像燈塔一樣,既可以照亮我,也可以照亮別人。他的研究不成功,也告訴了我們邊界,也是一種成功。

華為公司基礎研究平臺很大,不只是需要一種養分,這些養分進入我們體系,這個體系消化很厲害,會在產品、工程、管理方面超越的。所以,在教授的評價上,不能狹隘的要一個的考績表、交付件……,而應該是寬泛的教授資助。即使教授的研究成果可能對我們沒有用處,也算是對人類社會做出了貢獻。在座科學家也可以推薦,哪些地區有哪些先進要素,可以再建一些小的城市研究所?然後我們派人去尋找,看好就扎個根。

我們所處的時代可能對華為的成長有一些困難,但我們要堅定信心,要敢於前進。不要一聽螻螻蛄叫,就不敢種莊稼了。要敢於加大戰略投入,持續攻擊前進,絕不屈服,從不畏懼,英勇進步,為人類社會的萬物連接、萬物數字化、萬物智能化而不懈奮鬥。

當前世界將出現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又一次人才轉移潮,我們有充足的資金和充足的利潤,我們要敢於擁抱人才,敢於擁抱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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