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春秋時期最爲好戰的國家,名字被印度人當做中國代號傳遍西方

真實的楚國熟悉而又陌生。它的名字被印度人當做中國的代號傳遍西方,它的文化中也浸透了印度之風。

它是春秋時期最為好戰的國家,名字被印度人當做中國代號傳遍西方

我們稱自己的祖國為中國,外國人卻把中國稱做“支那”。關於“支那”這個稱呼是怎麼來的,中外史學界眾說紛紜。其中比較流行的一種說法是“支那”起源於“秦”。因為兩者之間不但讀音相近,而且,秦是中國第一個中央集權的大一統的封建國家,想必給周邊國家留下的印象也比較深刻。

可是早在統一的秦王朝出現之前,公元前5世紀的時候,印度的兩部史詩《摩訶婆羅多》和《羅摩衍那》中就已經出現了“支那”的稱呼。可見“支那”指的並不是“秦”。民國時期的歷史學家丁山說,“支那”其實是另一個我們熟悉的強大諸侯—楚。

了不起的楚國

提起楚國,人們馬上想到的是昏庸的楚懷王被秦國耍得團團轉,最後客死他鄉;赤誠愛國的屈原飽受排擠,在國破家亡之際投江自盡。似乎楚國就是一個窩窩囊囊的二流諸侯國。其實歷史上的楚國遠比我們想象的強大得多。

早在公元前約13世紀左右,商王武丁時期,就有楚國先祖荊人的活動紀錄。商朝被周人消滅後,荊人受到壓迫南下,在長江中游定居,並迅速壯大起來,約在公元前11世紀荊君熊繹接受周朝的封號,成為楚國的開國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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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周朝分封的其他諸侯國相比,楚國是個另類,對周王朝總是不那麼尊敬,周天子也很難信任這個外來戶,蔑稱之為“荊蠻”。周昭王曾經想要武力消滅楚國,三次南征,卻六師盡喪,自己也溺水而死。後代周王為了壓服楚國,都費盡心機,卻都事與願違,無可奈何之下,只要它表面許諾臣服,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事實上,楚國是當時中國最為好戰的國家,如果連續七年不對外侵略,就是奇恥大辱。當他們的鄰居是很痛苦的事情,因為他們就像老虎一樣,隨時需要找人磨爪子。楚國很快佔領了湖北全境、湖南全境,之後臣服了江蘇、浙江、四川大部。今天的越南的大部分、老撾、柬埔寨和泰國的北部,也都是楚國的勢力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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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300年間,楚國滅了大約四五十國,在戰國七雄當中首屈一指。實際上,楚國後來的地盤幾乎有其他諸侯國加起來那麼大,可以說秦國統一中國的工作有一半是楚國替它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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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春秋時代幾個世紀的歲月中,中原邦國的朝野,幾乎無不隨時側耳諦聽楚國的動靜。整個中國的局勢,實際上就是圍繞著楚國北征和中原諸國阻遏楚國北上而發展。齊桓公、晉文公的霸業,實質都是抵擋或挫敗楚國北進的事業。公元前597年,楚莊王擊敗中原霸主晉國,問鼎中原,楚國國勢上升到隆盛的頂點。

戰國時期,楚國仍然長期保持著強大的地位。六國第一次合縱出兵攻秦,就以楚懷王為首領。此後楚國國勢日衰,但懷王之子頃襄王在位時,還曾自我估計“楚之地方五千裡,帶甲百萬,猶足以踴躍中野也。”即使在公元前230年,秦始皇展開其蕩平六國的最後進軍時,項燕率領的楚國軍隊還曾大敗秦主力大軍20萬,追擊三日三夜,堪稱百餘年六國對秦作戰的最大勝仗。

從“荊蠻”,到“支那”

楚國這樣一個歷史悠久,聲名顯赫的大國足以對外代表中國的形象。而最早與楚國接觸的是印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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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中國與世界交往的著名的絲綢之路是西漢時開闢的。但是當張騫沿著這條道路,穿越北方沙漠,首次出使大夏國(今阿富汗北部)的時候,卻在市場上看到了四川的土產,鄧竹杖和蜀布。原來遠在4000年前,中國人就打通了一條“南方絲綢之路”,從楚地向西穿越巴蜀或者雲貴,經緬甸、印度,西抵波斯。張騫看到的四川土產就是印度商人運到大夏國的。

因為有這條“南方絲綢之路”,楚國與印度之間的交通非常早。以“蜻蜓眼”玻璃珠為代表的彩色玻璃,就是在春秋晚期經由印度傳到南楚的。楚人見而愛之,戰國時期燒造了不少有“蜻蜓眼”紋樣的料器。其他域外大國關於中國的知識,大體上都是從印度再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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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楚國被稱為“荊蠻”,在印度古語中就變成了“支那”。隨著各國各地交往,這個名稱傳到阿拉伯,又傳到歐洲。單從語音上分析,“荊”為顎音,“秦”為齒音,“荊”也更接近於“支那”。有趣的是,在印度古文獻中,中國被看做南北兩部分,南部是“支那”,北部是“外支那”,恰好符合當時楚國與中原其他諸侯國的對峙局勢。

印度不僅僅將“荊蠻”的名字傳到西方,也將自己的文化傳播到了楚國,使楚國文化呈現出與中原諸國迥然不同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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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在《離騷》中追述楚人的先祖時,說楚國人的祖先名叫昊回,是火神。妻子懷孕十一年之後,開左肋,生下三子,又開右肋,生下三子。有學者考證說吳回這個名字其實是古音“阿耆那”之對音,也就是流行於波斯和印度的拜火教中的火神。而破肋而生的故事也可以溯源於印度雷神因陀羅破母肋而生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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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傳楚國人的長相與中原人似乎有差異,最明顯的就是一臉大鬍子。楚國在與吳國大戰時。曾經繳獲昊王座舟。昊王只好派3個長者乘夜將船偷回來。為什麼派長者去?就是因為有鬍子,可以混在楚國人當中。

楚國人尚左,這與中原諸國尚右的風俗截然相反,倒是與印度風俗一致。楚武王攻打隨國的時候,隨國賢臣季梁特意告誡隨侯:“楚兵分左右二軍。楚俗以左為上,楚王必在左,精銳一定也在那裡。所以咱們最好攻擊其右軍,若右軍敗,左軍必然失去銳氣。”可惜隨侯不聽,結果大敗。楚國人還喜歡坦露右臂以示尊敬。陳勝、吳廣起義的時候,全都坦露出右臂,可見楚風猶在。而這種右臂示敬的風俗,我們至今還可以在佛教塑像和印度的很多宗教信徒身上看到。

我們的大詩人屈原,曾經在沅湘民間流行之神曲基礎上,創作了《九歌》,其中描述的迎神儀式,全異華風,卻與印度的婆羅門教誦經儀式極其相似。屈原《天問》中月中有兔,巨鰲馱山,龍負熊遊之類的故事也可以在印度神話中找到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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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始祖老子的哲學思想在諸子百家中獨樹一幟,他說的“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對中國古代思想文化的影響不可估量。而公元前1500年前後編訂的印度詩集(梨俱吠陀)中有一篇《無有歌》,就如同老子(道德經》之翻版。《無有歌》中說,在“有”與“無”之前是“彼一”,“彼一”是一種既非有又非無的原始的潛能。“彼一”創造了宇宙,也造成了有與無的分家。這個“彼一”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老子所謂的“道”。而“彼一”的發音“Tad eham”也與“道”非常相似。

老子的政治思想是小國寡民,最欣賞“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但是自古以來中國的統治者欣賞的都是“王霸之道”,只要有能力,無不想著統一天下。老子這種思想在中國似乎沒有市場,放到古代的印度,倒是蠻適合。在印度歷史上,多數時期都呈現出以城市為中心的小國分而治之。直到英國殖民者到來之後,印度仍然保留著不少大小土邦。

老子寫下五千言《道德經》後就騎著一頭大青牛,西出函谷關。西晉時的道士為了貶低佛教,說老子去了印度,印度佛教就是淵源於老子的教化。這種說法不足為信,也缺乏依據。

真實的楚國熟悉而又陌生。它的名字被印度人當做中國的代號傳遍西方,它的文化中也沁透了印度之風。在幾千年的歷史中,中華民族曾經接受了四面八方的優秀文化並融會創新。追索文化傳播的脈絡可以讓我們更清楚地認識一段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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