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郎自傳|「玩鬧」名聲冠絕兩校,喜歡考試保我不留級

倆學期不交作業,次次考試卻能過關;愛逃學、能打架,畢業前卻當上了班幹部;原本能直升幹部子弟學校,卻偏考四中,還成了全校唯一考上的學生;帶著四中校徽和兩道槓感覺特驕傲,可上課卻只畫畫不聽講……

小學和初中的歲月,郎郎先生這“玩鬧”頭子的稱號可不是徒有虛名。本期咱們聽先生講一個甲子之前的孩童記憶。

倆學期不交作業

老師出招幫我清“舊賬”

我小時候,是屬於平時說話特別慢、又不怎麼會講話的孩子。

我不太合群,但是能應付得來,那是因為從小一直住校,都習慣了。而且,我是個故事大王,身邊從不缺少聽眾。

對於學習的事,到了小學五年級,我才醒過悶兒來。那年,我們換了一個班主任,後來也是我們的校主任,叫白繼先(音),是全校有名的老師,人特別厲害。當時我們是五年級四班,因為沒人能管得了我們班,所以學校派他來整頓。

白老師接手我們班時,我差著兩個學期的作業沒交,因為我不知道不交作業有什麼不對,而且我根本連自己得多少分也不清楚,糊里糊塗的。反正我一直都特別擅長考試,每次期末考試我都能過關,所以一直沒留級。

我們家孩子那麼多,家長哪知道我在學校是怎麼混的。所以我父母不清楚,也不過問。後來老師拿我沒轍了,把我叫了去,說:你如果可以從現在開始每天交作業,就把過去欠的作業一筆勾銷。你已經五年級了,這樣下去,沒法畢業了,你也沒法跟家裡交代。

郎郎自傳|“玩鬧”名聲冠絕兩校,喜歡考試保我不留級

▲1954年大雅寶,前排左起上小學的張郎郎、陳樹玉(張郎郎的大姨)抱著張寥寥、陳布文、張仃,後排左起陳喬喬抱著張大偉、郭伯誠(陳樹玉的兒子)

老師發現朗誦苗子

幫我“翻身”當了文體委員

實際上,我本不想欠那麼多的作業,誰知後來越欠越多,乾脆債多了不愁,我就完全不做了。

老師說完,我一想,得,就答應了。所以我從五年級才開始交作業,而且才知道分數很重要,我過去連這個概念都沒有。

當時我上的是育才小學,我們這個班裡的學生都是從根據地來的,年齡參差不齊,有的十幾歲,有的都快二十了,我那時才是個小孩。

後來老師發現我的普通話還比較標準,就培養我朗誦。這一下把小時候母親念給我聽的那些詩給勾起來了。我還跑去圖書館借了很多詩集,自己在家練習朗誦。

一下子居然從班上最差的學生變成了一個好學生,連我自己都感覺莫名其妙,反正小孩一受表揚就往前衝。

我原來在育才是出了名的,又愛逃學又能打架,這回變得也不逃學,也不打架了。到了最後一年,居然變成了學校舞臺上的紅人兒!

考初中偏不走捷徑

卻成了全校唯一考上四中的人

到了1956年小學畢業的時候,往年育才小學的學生一畢業都是自然升一零一中學。

那一年,育才開始辦了第一屆自己的初中,那時候叫“九年一貫制”,所以我們一畢業自然升育才初中。不過,如果我們想考一零一,也可以馬上考。

但是,我自己決定要報考四中,那時候全育才沒有一個人報北京四中。

老師勸我說,你別考四中了,育才和一零一會考慮到你家庭的情況,你如果到四中上學,跟大家去競爭,恐怕不是對手,還沒有幹部子弟考四中的先例吶。而且,那時候四中也沒有那麼多幹部子弟,還沒有“照顧幹部子弟”這麼一說呢。

不過,可能是我身上從母親那兒遺傳來的那點兒叛逆精神冒出來了。我說,你越不讓我考,我非得試試看行不行。結果我們學校就我一個人考上了北京四中。

在四中練就了北京話

校徽加兩道槓成“虛榮”標配

那個年代,北京的男孩子如果考上四中,就等於得到了前半輩子的功名。

但到了四中以後,我感覺非常不適應。為什麼呢?因為育才的學生基本上都是同一個背景。

但在四中,遇到的完全是各種各樣的學生,我應付不過來了。而且他們說的北京話比我利索多了,我真正的北京話是在四中學的。

但有一點讓我高興,當然這可能是出身的緣故,加上我本來在育才小學六年級就成了舞臺上的紅人兒,所以到了四中後,我自然就成了中隊委,戴兩道槓。

那時候小孩子虛榮心很強,戴一個四中的校徽,再戴兩道槓,上公共汽車都覺得驕傲。人家都另眼看我,因為我跟別的孩子不一樣。

郎郎自傳|“玩鬧”名聲冠絕兩校,喜歡考試保我不留級

▲上世紀50年代,北京四中校門

上課不聽只畫畫

四中“玩鬧”頭子就是我

可是一到班裡呢,我跟班上的幹部就搞不到一塊。為什麼呢?因為人家特別用功,人家要“改天換地”,而我們這些人根本沒有這個思想。

四中的同學分成兩撥,一撥是正統的,有班長和學習委員什麼的。在他們眼裡我們這撥人就是一幫“玩鬧”。

我所有的課本上,每一頁都畫滿了畫。老師在上邊講課,我坐下邊一直畫畫,沒有好好聽過一堂課。但在四中上學不留級,考試的時候我都能過關,而且我天生喜歡考試。

我還當了幾何課的課代表,因為我對幾何特別著迷,還專門跑到書店買了一本蘇聯(前)羅巴切夫斯基的《非歐幾何學》,跟院裡的大孩子一起琢磨幾何題。

我那時候還沒有想寫詩,就是在混。大家開玩笑說,四中我們班所有不愛學習的“玩鬧”都跟著我跑。到了初三的時候,人家都開始用功了,因為要考高中。但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家出了點新情況。

(未完待續,逢週一奉上~)

郎郎自傳|“玩鬧”名聲冠絕兩校,喜歡考試保我不留級

▲1959年,張久興(左)、張郎郎(中)、甘露林初中畢業時三個好朋友的合影

郎郎先生在各個平臺的賬號都是“郎郎尚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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