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荷塘
文/魏巍
因喜歡荷,小城鳳鳴海那片荷塘成為我魂牽夢縈的地方。夏日多雨,掛牽荷塘里正在綻放的那些花兒被風雨摧殘,大雨過後,在清晨的暮靄中,沐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撐傘急匆匆奔向那片荷塘。
穿過積滿雨水的山水大道,來到鳳鳴海,雖然水位上漲,但雨中的荷塘是清新潔靜的,遠遠望去,一片靜若處子的綠,一朵亭亭玉立的白,那片綠,那朵白,映在我的視線裡,深綠,淺粉,潔白、嫣紅,在陽光的映照下如栩栩如生的蝶,在風雨中蹁躚。
不一會兒,雨漸停,天邊出現了彩虹,太陽浮出了水面,鳳鳴海的滿池荷花也綻開了笑容。萬傾碧波間、綠蔭草地旁、淙淙清流邊,荷花怒放、浮香繞岸、滿池錦繡,宛然升騰起了一片片繽紛斑斕的雲霞,蔚為壯觀。清澈的水面波光粼粼、白鷺點點、遊艇悠悠,藍天、白雲、飛鳥、荷醉,好似瑤池仙境,美不勝收!
夏季曾是詩人筆下最美好的季節,蓮葉接天,碧綠無窮,憑藉水的滋潤,它開得如痴如醉,蓮葉在微風中擺動,襯出高挑的荷花的明媚妖嬈。這夏日的美景,讓多少文人墨客留連忘返,吟誦不已,周敦頤滿懷深情地稱頌蓮是花中君子,於是“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成了名言佳句。
想著那些美好的詩句,望著荷塘裡的水漫過了荷塘邊緣的青石。站在岸邊青石板上,葉子千姿百態,有的舒展,攤開它的所有,一條條金黃的紋路穿插在翠綠的荷葉上,亦如葉血脈。有的捲曲,如同夏季裡火熱的唇,傾訴著一種無聲的眷戀。岸邊的柳葉垂在荷塘,隨著風的吹拂,與荷花纏纏綿綿,洋洋灑灑,柔柔的飄蕩在葉子上。荷尖倒映在水面,雨珠留在了那些張開的葉子上,晶瑩剔透,似仙女散落的珍珠,又似天公巧琢的玉佩,靜靜的守候著歲月的蹉跎。
含苞待放的荷骨朵象繁星一樣點綴在葉子的中間。有的躲藏在葉子下面,有的悄悄探出了它的荷苞,羞澀的如同少女粉色的臉龐。撫摸著那些舒展的荷葉,聽著蟲草的吟唱,塘中魚兒翻花的方向,被這綠、被這美所醉倒,讓人不願從那個遠古寧靜的時代中醒來。
自古文人愛賞荷。亦如北宋哲學家周敦頤的:“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這一千古詠荷絕唱,道出了荷花生淤泥之中卻能自潔自清,常洗濯於清波之間卻能不媚不豔的君子品格。
正是荷花這種高尚、樸實、純潔的荷之美、韻之情,勾起了無數文人墨客的賞荷遐思。
賞荷,一般以靜觀為樂,故有“靜觀萬物皆自得之趣”。古人認為:不諳蓮韻,難入高雅境界。韻是指蓮的風度、品德和特性。韻是內在的美、真實的美。因此賞荷之美、觀荷之雅,是中華民族傳統的審美習慣。
賞荷求雅,清香而不豔者為雅,也就是說一是清香,二是色淡。白蓮之中點綴著零星紅蓮顯得格外紅豔,如珊瑚灼海,因而平添了幾分“非花鬥妝、不戀春色”的意境。白居易一生酷愛白蓮。在他登廬山賞景時,被東林寺池中的白蓮所吸引,於是感慨萬千中,寫下了《詠東林寺白蓮》賞荷佳句。
這些誦荷的詩句,讓我對荷花的喜愛昇華為一種由衷的敬意,荷花那醉人的色、香、姿,在我眼眸深處平添了幾分凝重。
站在夏末邊緣,遙望滿池嬌豔的荷花即將迎來秋的蕭瑟,歷經風霜雨打,內心深處不由漫上一絲惆悵!想及人生,歲月如歌,生命如荷,人生經歷的一次次磨練,便是荷花年年歲歲的枯榮。而人生也只有飽經風霜了的洗禮之後,生命之荷才會綻現出最為絢麗的色彩,實現人生的飛躍、精神的昇華。
秋天高遠的腳步邁越了暑熱盛夏,不露聲色地即將到來,荷花將會凋零,翠葉將會殘敗,無情的秋風也會將滿塘蓮荷吹得莖殘葉枯,蕭索又落寞。縱使這滿池荷花最後只剩下殘葉敗梗,留給了泥土,也會香如故。亦如唐代詩人李商隱所說:“留得殘荷聽雨聲”因為它嘆息過,燦爛過,熱戀過,幸福過,同時也貢獻過,這就是它生命的全部意義所在。它無助地挺立在寂靜的荷塘,心裡卻在憧憬著,期待著,那留在湖底的蓮房子將會在新的一輪歲月中脫穎而出,在新的生命形態中獲得新生,又是一塘風荷,亭亭玉立在那片湖波盪漾的碧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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