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古代春药,最有名的当属“红丸”。没错,就是那个让明光宗朱常洛吃了后,一命呜呼的仙丹。朱常洛也因此成了历史上有名的“一月天子”。
红丸的制作虽也奇特,但我们此处要说的,却是另一种材料同样重口味、历史更悠久、更有科学价值,一直到现在都被国内外科学界广为关注的药:“秋石”。
专门从事中国科学史研究的英国专家李约瑟和鲁桂珍提出:中国古代以人尿炼制的秋石含性激素,被古人用于治疗性腺机能衰弱相关的疾病,并称这是中国古代的非凡成就。
何为秋石?
“秋石”一词最早出现于东汉末的典籍中,当时有“淮南炼秋石”的记载。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也提到“淮南子丹成,,号曰秋石,言其色白质坚也”。
到了炼丹盛行的唐代,秋石似乎更为盛行。当时人认为,“服者多是淫欲之人,籍此放肆”。白居易曾作《戒药》诗: “朝吞太阳精,夕吸秋石髓。徼福反成灾,药误者多矣。”著名渣男诗人元稹,据说正是因为服用过多秋石而“未老身溘然”。
但直到此时,“秋石”究竟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此时的秋石,是否是现代我们所说的秋石,学术界也尚无定论。
真正记载秋石原料和炼制之法的是宋代。
秋石的原料有人尿和人中白两种。
人尿好理解,只是不同的炼法有不同的要求,有的要求用男子小便,讲究一点的,要用十五岁以下的童男童女尿。更讲究的,则是将童男童女尿分开粗炼,然后按比例混合提炼,所选童男女也要“洁净无体气疾病者,沐浴更衣……用洁净饮食及盐汤与之, 忌葱、蒜、韭姜辛辣擅腥之物”
人中白则是尿液中的沉淀物。
秋石的炼制方法,又分为阳炼法、阴炼法。
阳炼法顾名思义,是采用火炼,而阴炼法,则是通过沉淀或结晶而成。最后成品,或“色如莹玉”,或“澄下如腻粉”,绝对没有臭气,不知道的,肯定和人尿联系不到一起。
南宋医书《宝庆本草折衷》》记载秋石药性如下: “大补暖,悦色进食,益下元,强骨髓,补精血,开心益志,久年冷劳虚惫,服之壮盛。”明代说它可治疗“九丑之疾,包括茎弱而不振,振而不丰,丰而不……”
明代嘉靖年间有个叫顾可学的人,号称能“炼童男女溲为秋石”,于是,专门替皇帝炼尿,居然被授予工部尚书、礼部尚书,后来又加封太子太保衔,以至于民间有“千筒万筒尿,换得一尚书”的讥讽,顾可学也被称为“炼尿尚书”。
秋石太过著名畅销,以至于当时社会上出现了用食盐炼制秋石的仿品。
但其实,秋石其实并非单纯的春药,壮阳只是它的诸多功效之一,它可治疗遗精、腰痛,到清朝甚至用来治疗咳嗽、哮喘等病症。从本质上来说,它只是一味滋补肾阴, 安固元阳, 降低邪火妄动的温补之药,至今中药房仍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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