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星空,遙憶那個仰天大笑、飄逸自如、神采飛揚的背影

仰望星空,遙憶那個仰天大笑、飄逸自如、神采飛揚的背影

中國人的童蒙,很多是從李白的詩開始。在腦海裡,他是那麼的豪放不羈、飄逸自如、神采飛揚。

有“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狂傲,也有“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神奇異彩的想象力;

有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這樣的愁腸百結,也有“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飄逸瀟灑。

有“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的壯志凌雲,也有“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這樣的精深哲理。

總而言之,李白賦予了我們更多的想象力。每當這個名字與生活疊加時,不自然的就會產生出別樣的思緒。

李白25歲第一次到當塗,62歲終老於此。他在當塗度過不少時光。說起來慚愧,當塗大青山李白墓距離蕪湖,不過幾十公里,嚮往已久,但從來沒有去過。年前整理李白在皖南的足跡時,就想即刻前往,但不知不覺就拖到了年後。帶著對詩仙的敬意,懷思古之幽情,週末開車到當塗走走。

當塗古稱姑孰,姑孰古渡口牛渚磯(現馬鞍山採石磯)與和縣的橫江浦,遙遙相對,是唐宋時期江南通往中原的最重要渡口之一。當時到江南,無論是乘船順流而下,還是從陸路,總要經過這裡。到後來戰亂之時,李白病倒在金陵,窮困潦倒。當時當塗縣令李陽冰是杜甫的外甥,李白的族叔。貧病交加的李白從南京到當塗,投奔李陽冰,在後者照顧下,於龍山山麓結廬暫居,直至終老。

仰望星空,遙憶那個仰天大笑、飄逸自如、神采飛揚的背影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謝公宿外今尚在,淥水盪漾清猿啼” 曾有“一生低首謝宣城”之說的李白,對南齊文人謝朓甚為景仰。與龍山隔河相望的青山,便是謝朓常遊之地,謝在青山建有故宅一座(現謝公祠),大青山在當時便稱為謝家青山,李白駕鶴西去之後,李陽冰將李白安葬於青山之麓,確實是對李白的在天之靈有了很好的交代。

當塗縣政府修建的李白文化園,坐落在大青山山麓的青山綠水之間,文化園包含青蓮書院、李白祠、碑林等景點。在青蓮書院的牆上,有李白在當塗的壁畫,其上寫有:

。。。。。。李陽冰卸任離開當塗後,李白病體有所好轉,但心境仍為抑鬱困苦。。。。。。。初夏,詩人至採石,欲渡江前往和縣,走訪舊友,然時值長江汛期,波濤翻騰,白浪如山,李白望江興嘆,寫下《橫江詞六首》。。。。。。是年重陽,李白做《九月十日即事》,借花自惜,悲嘆“花遭兩重陽,人遭兩重傷”。入冬,李白病勢日趨嚴重,垂暮之年的詩人,自知病癒無望,寫下《笑歌行》、《悲歌行》、《臨終行》。貧困交加的一代詩人終以“腐肋疾”而逝於當塗。。。。。。公元817年,李白去世55年後。。。。。。。將李白墓遷往青山西南麓。。。。。。李白生前好友範倫之子,時任宣歙觀察使的範傳正“按圖索墓”。。。。。。要求地方“令禁樵採,備酒祀”,查訪李白後人,三四年後,乃獲李白二孫女“一為陳雲之室,一乃劉勸之妻”,並得知其子伯禽定居當塗,於“貞元八年,不祿而卒”,孫子出走,下落不明。。。。。。

仙人羽化乘風而去,不留痕跡,令人徒對空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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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祠位於文化園的一角,穿過一道刻有“造極”二字的牌坊,便是太白祠所在。太白祠的後院是李白墓,突兀孤立,沒有蒼松翠柏,也沒有神道享殿。靜悄悄的在小院之中。太白祠的大門兩邊刻有兩幅對聯:

既是詩仙又是酒仙淺酌低吟皓月應憐零亂影,

初為遊客終為逐客悽愴潦倒蛟龍好護漂流魂。

這正是李白一生的寫照,讓人不禁感慨生命無常、命途多舛。正如後來白居易到當塗的感慨:

採石江邊李白墳,繞田無限草連雲。

可憐荒壟窮泉骨,曾有驚天動地文。

但是詩人多薄命,就中淪落不過君。

渚蘋溪藻猶堪薦,大雅遺風已不聞。

迴歸到現實的李白,是那麼的平實。

從當塗回來後,天已黃昏,馬路邊的夜市上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昏黃的燈光下,看到有成年的夫妻肩並肩走過,有老年人邊思考邊走過,有年輕的情侶依偎而過,有小孩歡天喜地走過,每人臉上都刻有不同表情,有滿足、有困惑、有喜悅、有發怒。每人都有著自己的生活,但每個片段又那麼的似曾相識。讓人不禁感慨,“眾生相”是如此繽紛,又是如此同理一致。

是啊!所有人的命運不都如此嗎?從生命誕生始,就不可避免的面臨“生老病死、愛恨情仇”,縱使詩仙,也不能例外。我們何須再為“作為人的詩仙”唏噓感嘆不已?

詩中無敵酒裡稱仙才氣公然籠一代,

殿上脫靴江頭披錦狂名直欲佔千秋。

我們只需仰望星空,那個仰天大笑、飄逸自如、神采飛揚的身影變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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