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通關

夜春看著眼前出現的幾個小童子,不禁有些愕然地看著侯寒。這到底是要做什麼?跟這小孩子打架不成?譚卓卻是緊緊縮著兩個拳頭,他隱隱感覺,有些東西不隨自己控制了。他一向最為疼愛的王妃,剛才爆出的那話語,讓他當場愣住,久久才回味過來。卻是眼神複雜的看著夜春和侯寒,難道是在之前的幾天,兩人交流出來的心得不成?明知道不太可能,譚卓還是寄希望於此。“好了,這次的闖關其實很簡單。這七個小童子手上,都會有一個問題。一次性全部答對了,才算是通關。通關,才能取得進入那山的權利,就能取得墨海花了。”侯寒吩咐著,含笑站在一旁。他應該不算是說謊吧。只要他們通關了,進入了裡面。即便是取不下墨海花,也有他們幫忙。不算說謊。侯寒很是肯定地點點頭,想起自己剛入王府時的情景,這才笑了起來。那時候的他躲入王府,確實是為了斷了後面追趕之人的信念的。卻不是壞事,而是好事。只是,在入了王府之後,侯寒一直爭扎著是不是要離去。卻在那個時候,他聽到了久違的鄉音,很快就被吸引了過去。王府的內院中,他看到了一身紅衣的夜春就那樣歪過頭看看著懷中的譚延,口中吐出的英文,很是流利。這讓侯寒猛地震驚了,很快便意識到,自己一直尋找的東西有著落了。可是,想要將一個王妃拐出王府是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侯寒不用想也知道,據說,這譚卓譚王爺一向看重自己的王妃,而且譚王爺在江湖上也是名聲赫赫,振臂高呼之下,自己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再加上,譚王爺還有朝廷的那些軍隊可調遣,這可不是鬧得玩的。所以,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侯寒簡直就是那偷油的老鼠,明明聞到了香氣,卻怎麼也得不到。這種痛苦,大概是老天聽到了侯寒的怨念之後,給了他一次機會吧。小世子譚延中毒了,而且無解。天底下,唯有他們這裡的墨海花才能解救。所以順勢地,他直接將夜春拐帶到了這裡。“開始吧!”夜春淡淡地開口,而那邊,完全無準備的譚卓卻是眉頭微微一縮。似乎剛才聽了侯寒這小子的話,機會僅有一次。可是,為何當初侯寒會說,如果王妃前來的話,機會就多一分呢?想到這裡,譚卓很快上前一步,將夜春拉在身後:“我先來。”他既然沒有什麼希望的話,先探探低再說。夜春沒有拒絕,而是點點頭,乖乖站到一邊。侯寒見此,不禁撇撇嘴,這譚卓還真是的,難道他們還能吃了夜春不成?見譚卓準備好了,左手邊,第一個童子從侯寒的手中接過了一顆糖,很快就將糖放在了口袋中,這才慢悠悠地開口:“吃蘋果時,吃出一條蟲子,感覺很噁心,那麼吃出幾隻蟲子感覺最噁心?”此話一出,夜春頓時愕然了。她感覺自己有些精分了,這童子的話,明明很是熟悉,此刻聽起來卻猶如在天邊一般。但是,夜春還是感覺到了難得的感動。這六歲小孩子都會懂的腦筋急轉彎,似乎將此刻的她硬生生地拽了回去,回到那個她熟悉的年代中。而此刻面對問題的譚卓卻是緊張的抓緊了頭皮,一個在大殿上還能瀟灑自如的王爺,此刻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怎麼看都讓侯寒想笑。就在這時,身後的夜春調整了過來,很快報出了答案:“半隻蟲子。”答案一出,譚卓眉頭立馬縮了起來。看向自己的王妃,對其佩服無比。果然,王妃的腦子轉動地還挺快的。“過關!”那童子詫異了一下,很快便跳了起來:“我終於解脫了,以後你們就別逼我說出這道題的答案了,我快憋死了!”那樣子,彷彿得了新生一般,很快,在夜春驚愕的目光下,這童子又跑了過來,從他的口袋中取出了剛才侯寒給他的糖,塞進了夜春的手中:“你很聰明,我很看好你哦!”夜春先前還點點頭,緩過神來之後,只想罵一句。你妹啊,這最後一句居然還是粵語,是她腦子出問題了,太想念之前的那個世界了嗎?還是她面前出現的,是現實?“好了,第二個問題。”侯寒短暫的驚訝之後,顯然被這個答案驚得五體投地,不過闖關依舊繼續著。第二個童子很快就站了出來,念出了他的問題。“請問,香港是什麼時候迴歸的?”這是問題嗎?這是問題嗎?夜春剎那間很想直接敲死那個設置問題的人。她雖然穿越過來才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但因身外王府,也知道現在計算年月都是以年號來進行的。他們打死也不可能會有正確答案。“1997年七月一日。”夜春說著,忽然發覺,難道是這墨黑族中全部人都與自己一樣,都是穿越過來的?這年頭穿越這麼不值錢了?還大白菜一樣一茬一茬的不成?可是看這些童子,還有侯寒的模樣,他們即便是在答案出來之後,顯然還是雲裡霧裡的。應該不是,夜春腦夜中,忽然有了個想法,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來。“你好厲害啊,他們怎麼猜都猜不出來。”第二個童子對著夜春露出了欽羨的笑容來。廢話,夜春在心底嘆著,這記錄的方法都不一樣,他們怎麼會猜的出來?有了前面兩個童子的刺激,在第三個童子上前宣佈了闖關題目,轉而又向裡賣年跑去,片刻之後拿出一根木頭出來,上頭還帶著細絲的怪東西之後,譚卓已經有了免疫力,他只是轉頭看著王妃,見她臉上露出了幾許驚訝之色,很快便平靜了下來。“月牙琴只有兩根弦,想要彈奏出曲子來,肯定是要能手才行。”夜春這般說著,慶幸自己從小生在草原,習慣了這樣粗獷的樂器。很快,一股流暢的音樂從那月牙琴中婉轉而出,聽在眾人耳中,如同天籟一般。一曲畢,將那月牙琴遞給那童子,卻見童子搖了搖頭:“這東西你通過了就是你的,我拿來沒用。”他可是努力了很久,才勉強能夠彈出那麼一兩個還算比較好的音來,跟剛才夜春彈奏的那個,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夜春笑笑,將月牙琴放在譚卓手中,這才轉身,看著第四個童子。“第四題……”緊接著,夜春無驚無險地答對了又四道題,在眾童子羨慕的神色中,隨著侯寒進入了裡面的草屋中,看著裡面盤坐的老嫗露出滿是褶子的笑臉之後,這才退了出來。“侯寒,你到底是什麼人?”出來的識貨,譚卓拉住了侯寒的手,狠狠的問著。侯寒卻是一笑,也不解釋,很快轉頭看著夜春:“你們得抓緊時間了,拿到墨海花,才能夠解開小世子身上的毒,不是嗎?”夜春點點頭。對著譚卓暗示了一下,很快兩人隨著侯寒來到了後山之中。輔一進入,便見漫山遍野的黑色小花,看著那熟悉的蓮瓣,只有顏色不同而已。夜春這才欣喜地撲了出去。而同樣撲過去摘的還有譚卓。只見他伸手,小心翼翼地從墨海花的根部開始,一點一點地掰斷,眼看著墨海花即將要落入他的手中,卻見那墨海花猛地消失,從他的手中脫離開來。“怎麼回事?這墨海花……”驚愕說話的譚卓轉頭卻見侯寒傳遞著一個噤聲的手勢,很快,譚卓便發現夜春有些不對勁了,她只是站著,卻感覺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中。而侯寒在做了那手勢之後,卻是盤腿而坐,眼見著他身上也開始傳遞出那種感覺來,譚卓才有些心驚了。這個時候,他才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對於夜春,是真正的喜歡。這種喜歡,是不想讓任何人窺視的喜歡,夜春,是他的所有物,不能被別人覬覦。可是現在,在這個小小的村落中,他堂堂的王爺卻屢屢受挫,更讓他心煩意亂的是,那侯寒此刻,似乎能夠與夜春琴瑟和鳴。這簡直讓譚卓難以接受。夜春看著墨海花,立即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中。在那個境界裡,她依舊往前走著,嵌滿,許多許多的墨海花,就生長在她的前方,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侯寒忽然出現在夜春身邊的時候,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你發現了什麼了?”侯寒問著。“這裡的墨海花比剛才的多得多。”夜春如實回答著,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色,這才轉身,發現了侯寒的身影,卻是比剛才距離自己近得多。“你……”夜春想要說什麼,卻是在出口的時候停了下來,轉而思想了一下,卻又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你是不是疑惑,我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侯寒卻彷彿渾然未覺,笑著開口,見夜春始終迷迷糊糊的,這才解釋著,“其實,我是這墨黑族的一員,我的名字是安巖。”說話間,見夜春一臉的忌憚神色,安巖笑了笑,“你不用怕的,我沒有傷害你之意。”這樣的解釋,並不能讓夜春信服。安巖知道。“我們墨黑族和所在的這個地方,像是一個人間仙境般。這都歸功於我們的祖先,我猜想,夜春你大概和我們的祖先有些淵源,不然那些問題你也不會如此輕易地回答。還有,剛才你脫口而出的,是我們墨黑族才有的語言,我們也有一套的字傳下來。所以說,我當初在王府聽到的沒錯,王妃你,真的與我們墨黑族很有淵源。”安巖解釋著,這才指著這墨海花,“”這些墨海花,長在這山中,卻是人人都能採摘的。只是,祖先的血脈如今已經稀釋了,我們儘管能採摘,但每個墨黑族中的人只能摘一次,這也是墨海花為何還是如此珍貴的原因。“此刻的安巖,絕對不會承認,他就是拿了自己採摘的那朵墨海花,替小世子延長了生命的。“所以說呢?”夜春還是沒能聽出一個大概來。“你是我們墨黑族的聖女,是我們的希望。”安巖的話,讓夜春直接白眼瞪過去,轉向那佈滿墨海花的山的時候,猛地腦子打開,忽然想起了什麼,這才細細搜尋著。“夜春,你怎麼了?”此刻,外面,譚卓見夜春一直都愣神在那邊,自己又取不到墨海花,這才焦急地猛地搖晃著夜春。“出去吧,王爺許是心急了。”被那麼劇烈的搖晃,安巖一眼就可以看出,能夠維持這種狀態的時間有限了。很快話音剛落,兩人就不約而同地出來了。夜春一個激靈,看著譚卓的目光中有著埋怨。但轉向侯寒,哦不應該是安巖之後,卻是笑了一下。又轉頭查看著眼前這座山。與剛才的那滿是墨海花的山比起來,眼前的這座看起來有些孤獨。但夜春還是上前一步,將一直注視的一朵墨海花,親手摘下。譚卓詫異地看著夜春的動作,安巖感受到他的緊張,微微一笑:“王爺放心吧,王妃可不是您,不會失手的。”他一向看人很有準頭的。眼見夜春將墨海花摘下,譚卓幾乎要歡呼起來,可下一刻,那朵墨海花卻忽然一變,成為了一直墨蝶,看的譚卓都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墨蝶?”那邊,安巖開始叫了起來。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