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榆社縣西馬鄉官寨村32歲的曹玉強在半山腰上放牛，他時不時瞅瞅山腳下家的方向，他癌症晚期的母親常翠平就躺在家裡。曹玉強有輕微智力障礙，父母又常年患病無勞動能力。他12歲便放羊、放牛養活全家，直到26歲好不容易討上媳婦。不久前，母親被查出食道癌晚期，為給兒省錢，老人說啥也不治病。
曹玉強是家中長子，下有兩個妹妹，也都有輕微智力障礙。曹玉強告訴記者，他父親也是長子，小時候家裡實在太窮，棉衣褲都讓給弟妹穿，自己的腿被凍傷，一輩子落下毛病。母親也是小病不斷，身體好時能幫忙收收玉米，大多數時候只能在家裡做飯洗衣。
12歲那年，曹玉強開始幫著鄰居家放羊、放牛補貼家用。由於為人實誠，鄰居家下了小羊崽送他一隻，慢慢的，他有了自己的一小群羊。雖然數量不多，加上幫鄰居家放的，一年下來收入兩三千元，勉強養活全家。雖有智力障礙，曹玉強靠著自己踏踏實實的努力成了家裡的頂樑柱。
26歲那年，曹玉強認識了鄰村一位和自己情況類似的女孩。在大家的撮合下，這對苦命人走到了一起。結婚第二年，小兩口生了個兒子，家裡人特別高興。好日子沒持續太久，母親腿上長了個腫瘤，手術切除需要幾萬元。曹玉強想都沒想把自己全部的5頭牛全部賣掉，湊了4萬元給母親治病。
去年年底，曹玉強的母親吃飯時難以下嚥，只能吃流食。一檢查，全家人都驚了，母親已是食道癌晚期，日子不多了。曹玉強趕緊借了幾萬塊錢，說啥也要給母親治病，最後一搏。老母親無意中聽村民說了自己的病症後，說啥也不肯治療。有幾回，子女們硬拉母親去醫院，老人就是不起來。
“我這病瞧不好，費錢幹啥呀，留下錢你們過得寬裕些，我也放心了。”母親的話說哭了3個兒女。幾天前，拗不過老人孩子在村子裡提前替她挖好墓地準備後事。
很快，母親的事情在村子裡傳開。不少親戚朋友提前請了長假回到村子裡，希望在老人彌留之際陪伴左右。村民們含淚為老人提前縫製壽衣。趕回村的年輕人扛著鋤頭、鐵鍬為老人開挖墓地。
如今，老人偶爾會披件衣服搬上小板凳在院子裡坐坐，有時，趁著子女們熟睡，她爬起來生火給孩子們做一鍋湯麵。她做飯的速度越來越慢，有時候難受了就歇歇，然後接著再幹。她希望孩子們坦然接受她的離開，這輩子她對不起孩子們，為家沒做啥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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