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会教我们怎么做——石癫谈创作的坚持与创新

石头会教我们怎么做——石癫谈创作的坚持与创新

谈到寿山石向来少不了田黄,论及田黄雕刻,必然提及在当代寿山石圈子里声名赫赫的石癫。石癫,原名冯志杰,擅长人物圆雕,尤其是田黄圆雕艺术。石癫十三岁学艺十四岁进入石雕厂,从艺已有五十多年了。在这半个世纪的从艺历程中他所创作的作品,在传统寿山石雕刻艺术基础上将文玩雕刻、书画原理以及现代雕塑理论相融合,博采众长真正将精美的石材视作创作的载体,不为材质所累,循石而作,充分发挥石材特色进行艺术创作,创作出了一件件精彩寿山石雕工艺珍品,田黄石圆雕作品尤为突出。

石头会教我们怎么做——石癫谈创作的坚持与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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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田黄石《蝉》把玩件

石癫与寿山石结缘是在父亲冯坚华所开的冯华记图章店里,冯华记是福州百年老字号图章店之一,曾与青芝田比邻相守,往来客商、雕刻名师众多,可算得上是福州图章界的聚集地之一了,到如今青芝田依旧在经营印石买卖业务,而冯华记传承于石癫之手后已逐渐由商业经营转向对寿山石雕刻技艺的探索。石癫的父亲与周宝庭乃是一师之徒,彼时周宝庭、郑仁蛟等名家也常到图章店里与众人笑谈石界趣事、探讨寿山石雕刻之技艺,艺术的萌芽就在这耳濡目染中于石癫的心里扎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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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金沙善伯洞石《刘海戏蟾》摆件

石癫十四岁入石雕厂学徒,而后转入石雕厂车间创作组工作,创作组内名家荟萃,因此石癫在此期间不仅得到了周宝庭、林炳生等名家悉心指点,还能够近距离的观察、学习大师们的创作过程,这一时期的学习、实践为石癫日后的雕刻技艺以及风格形成奠定了基础。

与此同时,在石雕厂外,石癫还遇上了他这一生的艺术启蒙恩师——著名雕塑家周荷生先生,在周老师的悉心教导下系统的学习了现代艺术理论、创作布局结构以及西方雕塑的解剖结构、透视等原理,这些现代美学艺术理论的学习与借鉴,都令石癫在作品创作中能够更加准确表达雕刻的结构与造型,使他的作品更显生动,更具备艺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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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高山石《刘海戏蟾》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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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善伯石《圣鬼送财》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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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中呈现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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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癫爱石,尤爱田黄,因此石癫的作品中田黄占了很大一部分,且几乎都是圆雕作品。石癫擅长田黄圆雕这在业界声名远扬,看过他的作品无不叫人拍案称绝。三十年前,友人将一件石癫所作田黄圆雕作品在香港送拍,被专家一致“鉴定”为17世纪“明清”时期作品,虽得以澄清,但也成为了圈内一“传奇佳话”,石癫亦由此名闻于世。也怪不得拍行的专家打眼,回顾明清时期田黄作品多为圆雕,题材包含人物、古兽、花鸟等,然而随着田黄石愈加珍稀、名贵,得者惜材雕者亦感其贵重不忍动刀,因此现代田黄雕刻自林清卿之后多以薄意技法雕刻,圆雕作品几不可见。在八十年代,石癫旅居香港,寻求艺术突破,而有感于田黄作品的现状,下了决心要“重现”田黄圆雕于世。然而,要刻好田黄石需要雕刻师不仅有高超的技艺,还要胆大更要心细。胆大,才敢在寸材寸金的材质上动刀,而细工里还要见大气魄,但这些都难不倒石癫。可以说到了今日,石癫的雕刻艺术,以及其所授门徒都已成为寿山石雕刻界无疑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尤其是圆雕工艺的细致精巧,更可说代表了当代寿山石雕刻艺术的高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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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乌鸦皮田黄石《双羊嬉戏》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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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田黄石《送财》摆件

石癫刻石重工艺精细,刀法细腻、流畅,人物神情、动态乃至衣褶都刻画生动、细致入微,不过众人不知石癫雕刻速度极快,曾在意夜里突发灵感于是连夜构思、打坯、创作,待得作品完成恰好日上杆头,这件作品正是他1998年获福建省寿山石艺术作品展一等奖的田黄石雕刻作品《荷塘情趣》。石癫的刀又“快”又“细”,孰不知这样的刀法背后又经过了多少苦练与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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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三层皮田黄石《荷塘情趣》摆件

寿山石雕刻做到“快”与“细”并举,刀法娴熟是一方面,而寿山石相石之功尤为重要。寿山石石质清妍,色彩、纹理丰富,只有充分了解原石的形状、纹理、色彩等特征,并在此基础上完善作品布局、构图,胸有成竹下刀自然能够快且准确。“一相能抵九天工”这话石癫常挂嘴边,这也是老一辈师傅们在教授技艺前最先教导的基本原则,到了石癫这里他也把这一准则教给了自己徒弟们。在石癫看来,相石的过程是一个充分了解原石、与自然沟通的一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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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乌鸦皮田黄石《童翁乐》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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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田黄石《沉思》摆件

创作的坚持与创新

我们仔细观赏石癫的作品,每一件都充满了活力,而寿山石雕刻艺术是一门静态的艺术,然而静态的艺术,活力从何而来?对于中国传统的工艺美术而言,创新正是其保持活力的最重要因素,而坚持创新亦是石癫保证作品活力的“不二法门”。实际上,创新从石癫从艺之初就已经开始了,于他而言创新是一种常态,每天的创作都是在思考新的题材与雕刻技法。那么,创新从何而来?

在石癫看来,创新从来不是凭空而来的臆造,脱离了传统基础的创新,不仅将如无根浮萍一般转瞬即逝,也常常成为一种“四不像”的怪异现象,而站在传统基础上的艺术创新,使作品符合时代精神,成为与时代发展同步的艺术,才能具有持久的艺术生命力。因此坚持传统,是石癫作品创新的基础之一。就好比周宝庭的古兽也是在古拙浑朴的外形下蕴藏着气定神闲、超然物外的精神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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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都成坑石《三狮戏球》把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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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山五彩旗降石《双狮戏球》把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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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志杰

1949年生,福建福州市人,号石癫。出生于雕刻世家,师从林依友,学艺期间又受周宝庭、周荷生点拨指导,擅长人物、印钮、古兽和薄意雕刻。作品《荷塘清趣》获1998年福建省寿山石艺术作品展一等奖,获福建省文化厅第二届中国福建寿山石艺术家作品展“艺术成就奖”;多次在香港、台湾以及东南亚地区举办个展、联展,并多次出版个人作品集。现为高级工艺美术师,上海同济大学兼职教授、福建省寿山石文化艺术研究会名誉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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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寿山田黄石《蜘蛛》扁章(清朝) 右:寿山田黄石《凤钮》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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