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还是总听到那种声音呢,尤其是我在机场的时候,许多人就会过来说,“你好啊,威震天!啥时候复出?”
看见我在机场,就联想到我是去会见某某球队、然后伺机复出?
但我真的不是要复出…
我只不过是在转机,或者要去度假,抑或要发掘个新爱好。过去这两年的退休生活,我做了许多球员时期不被允许的尝试,真正地探索了自己的兴趣。
钓钓鱼、打打高尔夫,甚至还试了让很多人大跌眼镜的:滑雪。我长在温热的南部,打小也跟雪上运动没感情,终于在退役后能在雪道上一试身手。
下一站,冲浪?
曾经玩过站着的划桨冲浪板,我就想试试真正的冲浪,但我首先要克服对鲨鱼的恐惧,毕竟每年训练营,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都在电视上放探索频道的鲨鱼纪录片,给我吓得够呛…
终于下水了,可你们来想象一下…一个1米96、230磅的人,压在一块小板上…总之,冲浪我是不奢求了。
说来说去,退役之后做的最美好的一件事就是结婚。
做球员的时候,讲道理我是不想结婚的,我是觉得打球会占用太多心力,所以要达到职业的最高水准,我得自私一点。
兼顾一个最好的球员+最好的丈夫,我觉得我办不到,所以我很佩服某些人。
况且,那个时候我也没遇上对的人,现在我媳妇布瑞特妮,绝对是正确的时间出现了正确的人,我终于可以全心全意投入经营家庭了。
除了能多享受家庭时光,我在退役后还干了件很多人都知道的事:上综艺节目《与星共舞》,这还是我媳妇怂恿我去的。
那好吧,我给节目组回了电话,“哈喽,我不会跳舞,但我想试试看。”
刚一开始练习,我感觉这也不难啊,但之后接触了一些更高深的抛举、旋转、独舞等等,我感觉要hold不住了,我属实不会跳舞啊。
然后我就重拾了我的橄榄球状态——全面准备、不停练习、研究录像,但我还是没有准备好一件事。
舞蹈,其实是一件身体接触很激烈的事,不是说像橄榄球那种的冲撞,而是那种有点儿让人羞羞的亲昵,尤其是像我这种不懂舞蹈文化的门外汉。
跟我的舞伴练舞时,她想在整套动作里面融入一个托举,这就要求我必须抓住她的臀部、把她抛到空中。
我…来自一个南方的传统家庭,这种事是我不能接受的。但我的舞伴在练习时对我说,“你,必须抓住我的臀部,因为如果现在不练好,在舞台上肯定要出错的。”
训练决定场上表现,对吧?
慢慢适应了这种舞蹈文化和身体亲密度,但我还有点儿害怕上电视直播。原来打球我从没怯场,毕竟我练了那么多,毕竟哪里都是那100码场地,但现场直播的舞蹈节目,有好多评委和观众直接跟你面对面,那灼灼的目光是戴头盔时感受不到的。
还好原来打球经常上直播,登台-关灯-我的showtime!
整个《与星共舞》的经历还是很棒的,尤其是我能挑战一些没做过的事、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人。
更重要的是,这个舞蹈真人秀给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转折:退役后,我还真挺需要有这么一件事,能让我一直练习、保持竞争的状态。
而且,能完成跳舞的这个挑战,也增强了我面对退役后各种不确定性的信心。
结束节目后,我还是按照原计划回到学校读书,而且做起了一名橄榄球教练。
过去10年,我通过自己的慈善协会开办了许多橄榄球训练营、教了许多小朋友,退役后这种做教练的机会更多了。
所以我其实从未离开橄榄球,我想念队友、想念教练、也想念球迷、更想念竞争,但我说实话并不想念打球了。
我深爱着橄榄球,但当你的身体时刻处于疼痛中,爱这个字,就很难说出口了。
可别说我那九年的职业生涯太短,你们知道我承受了多少伤病的折磨吗?
作为一个外接手,当我的手指在每次接球时都隐隐作痛,当我的脚踝在落地时无法弯曲,我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喊着“撑不住了”。
我听进去了。
我一直明白,打职业橄榄球只是某段时间的事情,不仅是对我个人来说,对所有球员都是如此。
除了球员的身份,我是丈夫、是父亲、是朋友、是教练、是导师、也是企业家,更是个滑雪高手,还是个舞者呢。
所以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们在机场再碰到我,没必要对我浪费时间了。
我是不会复出的。
感恩你们的爱,真的。
但,橄榄球是我一辈子的爱。
而不是我人生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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