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多在家一段时间，遂去陪陪一个人在家的外婆。老太太70岁了，身体还算硬朗，只是生了手脚皲裂的毛病，时好时坏，我们两个病人也算是互相照应了。老太太一个人住，但屋前屋后都收拾的格外整洁，对于“病人”来说，这点算是较好的。勤快的老太太将屋后地收拾平整，种上各种时令蔬菜，茄子、冬瓜、南瓜、葫芦、丝瓜、黄瓜……还有些我从未见过的新鲜玩意：秋葵、大刀豆、茴香……算来我也是个有口福的人。
老人家觉少，睡得早，起得早。还是有些烦闷的，六点半天刚亮我醒来，老人已抹洗完毕，准备早饭。我端着凳子在屋后看着满院绿色，开始打起了菜的注意，一朵朵南瓜花开的格外喜庆，向外翻着，这么就凋谢了，岂不可惜了。想起以前看过的美食节目，做过天妇罗，里面就有南瓜花，这也是个不错的吃法。
搜了搜做法也是不难，一勺面粉，一勺淀粉，半勺盐，半勺花椒粉，一个鸡蛋，调匀。看来看去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屋后有几个花椒树，摘上几片叶子，剁碎放入再搅匀，将洗好的南瓜花沾汁炸至金黄，老太太口中的“炸南瓜花”就做成了。我对鸡蛋过敏，无福享用，只是得到老太太赞美，我也是很满意了。老太太见我没菜吃，一会就从后院摘了两黄瓜，剥好几瓣蒜，手起刀落间一盘“雷击青龙”就端上桌来，我们享受着属于自己的美味，时间还不到八点钟。
病人似乎是贪睡的，老太太看我睡觉。早早把面醒好，等我醒来给我做期待已久的面条，老太太说：病人吃拉条得细点才好消化，我给自己做成扯面，方便也快。一声油的滋啦声，一碗香喷喷的拉条做好了。再来一碗面汤，简直绝配。午饭过后，一碗甜甜的橙汁冬瓜条，简直比雪糕还令人舒爽……
下午六点半过后，天慢慢凉了下来。我在屋后乘凉，顺便拔拔草，老太太在地里摘着泛黑的绿豆菜。看我在劳动，一声呵斥下我停了下来，“谁让你来劳动的。”给我折了一个甜杆给我吃，“你就坐这儿吃就行，有蚊子了就回屋吹空调去。”貌似人生病了就会伴随着闲不住的毛病，给老太太把绿豆剥了。“你在这干啥呢，尽做些劳无功，放太阳下一晒，自己就开了，还用你剥。”我看了一眼她，又放回袋里……洗好澡陪她聊聊天，陪着看她喜欢的抗日题材电视剧，一天就这么幸福地结束了。
十几天过去了，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做排水沟，给萝卜秧驱蛐蛐，栽大蒜，尝试着给老太太做双椒鱼头，老碗鱼，香菇酱，京酱肉丝卷饼，炒丁丁面，甜面酱……我要走的前一天晚上，老太太跟我说：真是呆一起的时间越长越舍不得，你走了，又剩我一个人了，明天我就不用再问，娃呀，咱中午吃啥饭呀。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只是低头盯着手机，怕她看到我的反应心里更难过。
第二天一清早，找了张纸，给她把她喜欢吃菜的做法记录下来，再做好一些放到冰箱里，提醒她别忘记吃。临走前我对她说:“想吃啥就先记下来，我回来了就给你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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