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宁波志愿者|她竟然可以在电影院里大声说话,背后原因是……](http://p2.ttnews.xyz/loading.gif)
台上正放着一部电影,银幕不断地闪着画面。
“啊墙,戳高得楼来思够小后生,弄喔几够老宁,阿德弄的过给的个啊……”
(翻译:这时,车上竟然下来4个年轻壮汉!你说几个老人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啊。)
旁边,一个姑娘正动情地解说着,观众的情绪也随之起伏。
“唉,结尾太可惜了……”
电影结束后,不少观众为剧中人物的遭遇伤心落泪。
这个讲解的姑娘叫朱莹,
是潘火街道雅苑社区干部。
也是一名81890志愿者服务团队的成员,
她在志愿者团队中的工作是带着盲人“看”电影。
而台下坐着看电影的就是盲人。
![宁波志愿者|她竟然可以在电影院里大声说话,背后原因是……](http://p2.ttnews.xyz/loading.gif)
对,你没看错,看电影的是盲人。
可是,
盲人怎么看电影?
盲人又怎么可能看电影?
是不是有很多疑问,
不用担心,因为有朱莹。
2
在大学时,朱莹就是一名志愿者,热衷于公益。
但她和盲人的渊源要从7年前,接到了海曙区“81890光明俱乐部”沈院长的电话开始。
“有一个给盲人讲电影的志愿者活动,你愿意来参加吗?”
“什么?给盲人‘讲’电影?”当朱莹第一次听到盲人和电影同时出现在一句话里时,她的反应也同我们一样——懵圈。
看片,选片,脚本创作,口述演练,修正脚本,试讲。
这是朱莹的工作流程。
很奇怪?
并不。
画面对盲人来说太奢侈了,
所以他们只能靠听来感受外面的世界,
听不明白的地方,
就需要讲解员在旁边讲述。
将电影画面转化成语言,
在盲人们的脑海中形成画面而达到“看电影”的效果。
而朱莹就是那个讲解员。
一桌、一椅、一屏幕、一话筒……这些就是朱莹解说电影的全部“家当”。随着电影情节的进展,她总会在无声镜头和音乐起伏时,适时“插播”自己写的旁白,帮助盲人观众“串连”情节,却又丝毫不影响观影的流畅性,这也是朱莹的拿手绝活。
3
“我会把片子的长度控制在一个半小时左右,因为太长了就容易影响他们聆听的耐心。”
然而就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朱莹能从刚接手时地磕磕绊绊到现在地得心应手。背后所花的功夫却是常人难以想象。
电影中一两分钟的内容,朱莹往往要反复看上二三十遍,只为了搞透电影内容和人物关系。因为大部分“观”影者都是一些本地上了年纪的盲人,如果用普通话表达,很多盲人会听不懂,所以朱莹只能用宁波方言进行画面描述。为了用方言表达得精准而又富有感染力,她还特意为此买了几本宁波方言的书籍进行学习。
“我一遍遍看,一遍遍改,有时半夜脑海里浮现出电影画面,想起合适的词,我就爬起来记在本子上。”让讲解词更易被盲人理解,她要反复推敲用词是否恰当、感情是否到位,反复揣摩语言如何表达、应过滤哪些影片画面,每次一个多小时的电影讲解,朱莹需要花一个月或更多的时间来准备。
为了保证讲解效果,几乎家中每个人都成为了她的“试听员”。
其实对朱莹来说“最头疼”的就是电影剪辑,为了保证盲人观看电影时的舒适体验,朱莹只能自己当起了“剪辑师”。学习各种视频剪辑软件,将电影画面剪辑的“恰到好处”,保留下最适合讲解的部分。
“视频剪辑软件太麻烦了,以前完全没接触过,刚开始的时候,剪一部电影,磕磕绊绊得好久。”
反复地看电影,不断改写解说稿,抱着电脑剪辑,成了朱莹业余生活的主要内容。对别人来说,看电影是享受,但对她来说还真有点“受罪”。
4
讲解电影8年来,朱莹看到过很多故事,
至今,她都记得一次观影过程中传来的抽泣声。
有位70岁的王阿姨,看着看着就哭了。
那是她后天失明10年后,看的第一场电影。
10年前,因为一次错将电视中的小狗指认成小毛驴,王阿姨遭到家人笑话。
从此便赌气决定再也不看电视,更别提有着完整剧情的电影。
电影结束时,王阿姨哽咽着对朱莹说:“他们完全不理解真的看不见的感觉。”
盲人群体是敏感而脆弱的,
因为身体的不便,他们比常人更渴望精神上的陪伴。
7年来,朱莹和这些盲人观众更像是亲人。朱莹记得每个“粉丝”的偏好。
而“粉丝”们听到她的声音,总会愉快地说:“啊,是莹莹啊!”
有时朱莹只是在楼道里说了句话,
“粉丝”们老远就能听出她的声音,马上“莹莹”“莹莹”地叫。
朱莹也很享受这样的交流。
做得越久,她越希望盲人群体能得到更多地关怀。
但是,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
所以,现在朱莹组织的“给盲人讲电影”志愿者团队也日益扩大。
“我很感谢为盲人们作出贡献的志愿者们,每次活动都忙前忙后。不仅帮助了盲人,也帮助了我。我希望团队每一季度都能给盲人朋友们讲一场电影,也希望有更多热心公益,擅长语言表达的热心人能加入。”
朱莹最大的期望是,
有一天,盲人朋友们能像天底下所有的普通人一样。
真正走入电影院,观看到最新的影片。
没错,她就是给盲人讲电影的80后志愿者朱莹,也是宁波人物。
閱讀更多 我是人物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