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野蠻行徑中的第一商品

懲治邪惡、維護尊嚴、維護安寧,我們的人民衛士絲毫沒有懈怠肩上的職責。然而,幾年來,這古老的罪惡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囂張,更兇殘。拐賣婦女、拐賣兒童,人類矇昧時代的野蠻行徑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的中國竟又氾濫開來,那一樁樁一件件撂在各級政府信訪桌上的案件發出了絕望的呼喊。於是,“打拐”——這個活躍在婦聯幹部、公安幹部口頭上的術語又成了整個社會,也包括我們的焦點。為了讓後人不再忘卻這文明時代令人遺憾的一頁,為了杜絕此類醜惡的再度重演,我們將用盡可能詳盡的材料,剖析一下這種罪惡的表現形態。

女人:第一商品

在文明世界發生的這種野蠻行徑中,無疑,女性充當了犧牲品。被拐騙、被凌辱,離鄉背井,淪落他鄉,被逼成了男人洩慾的工具和傳宗接代的機器。然而有人會問,這些女性怎會如此輕而易舉地成為人販子的獵物呢?真的是她們“頭髮長見識短”,大腦溝回不發達嗎?是哪些女性成了這種悲劇的角色呢?

女人:野蠻行徑中的第一商品

少女,無疑,是處於青春期的少女。她們對未來充滿幻想,涉世不深,極易為花言巧語所矇蔽,在我們的調查中,少女佔整個被拐賣婦女的85%。

她叫王芸,十七歲,圓圓的臉蛋、白淨稚氣,初中未畢業便回家幫爹爹種田。老封建的爹爹認為女兒遲早是人家的人,讀太多的書白賠錢。可是王芸從書本中已瞭解了外面那個熱鬧的世界,她隱隱渴望著有一天能離開這個封閉、保守的山溝。

機會終於降臨了。1987年4月的一天,村口走來了一箇中等身材的男人,架著個眼鏡,胳肢窩裡夾個公文包。王芸正往溪邊挑水,她早就發現了這男人,卻沒想到這男人徑直向她走來:“小姑娘,到村長家怎麼走?”

王芸指了路,那男人卻不走,反而自我介紹:他在山東的一個油田工作,這次回家鄉是來招工。王芸怦然心動:招工?

“怎麼?不信!”

那男人約莫看出了王芸有幾分狐疑,便從皮夾裡取出幾張蓋有紅戳子的招工簡章和登記表。

“招女工嗎?”

那男人點了點頭。

“我去行不行?”王芸急切地問。

“我們還要考試。你是什麼文化?”

“初中畢業。”王芸撒了個謊。

“我就考初中知識,你如果願意去,先報個名。”

姑娘把名字留給他。那人又說:“我已經在鄰鄉招了兩百名女工,有個同志先送她們走了。你是我在這個村裡碰到的第一個人,我會優先考慮的。”

王芸覺得喜從天降,高興之餘,她又想到了幾個要好的女朋友。那中年人很為難的樣子,假惺惺地算計了一會兒,才勉強答應。

王芸水也不再挑了,扔下扁擔向女友王光珍家跑去,王光珍聽了王芸由於激動而顛三倒四的話語,硬是不信,直到看了那男人交給王芸的招工簡章,辨認出了那個紅戳子代表的單位,才抱著王芸又蹦又笑。

當天下午,五個姑娘收拾一番後,步行二十華里來到鄉里一家旅館找招工幹部。那男人假模假式地詢問了一些有關無關的情況,又補發了幾張招工登記表。於是,她們五人馬上成了某油田未來的女子汽車隊的司機。

突如其來的幸福,讓五個姑娘高興得如醉如痴。她們萬萬沒想到,夢寐以求跳出農門,到大地方去過過城市裡人那樣生活的時刻竟這樣容易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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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招工幹部喊王芸去“談話”,談話內容很快便深入到了姑娘最隱秘的部位。姑娘沒敢吱聲,她害怕招工的會因此不要她了。

翌日,長途汽車載著五個姑娘和那個“幹部”出發了。幾經周折,兩週後,到達了山東省濟南市。“幹部”告訴她們,油田快到了。這天晚上,他把五個姑娘輪流叫去“談話”。談話內容五個姑娘都沒有互相透露。

這天中午,一輛三輪車將五個姑娘載到了黃河灘上的一個村莊裡。那男人說,他去接洽一下,馬上領她們到單位去。過了一會兒,那男人領來了一群漢子。他們在一邊嘰嘰喳喳討價還價,姑娘們不知是什麼事,她們覺得初來乍到,不該打聽的還是不打聽好。但過了一會兒,那些漢子們呼啦一下湧了過來:

“走。跟俺回家去……”

姑娘們驚呆了,瞪大眼睛注視著一張張粗黑的臉龐,銳聲呼叫:“你們要幹什麼?”

漢子們和善地笑道:“你跟俺哩。”

“跟你?”四川人不懂“跟”的含義。

“你是俺媳婦哩。”

“你胡說!”

於是漢子們動手拉扯起來。四川女子如夢初醒,掙扎、呼叫、哭鬧。不過都是徒勞。她們滿懷著憧憬、希望,所奔赴的卻是三十七、八歲男人粗魯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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