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下:一个全家都出门乞讨为生的家庭


图中的男人叫老朱,30岁的时候,经河南同乡介绍,老朱遇到了现在的老婆。老朱说自己小时候得了小儿麻痹症,长大了腿不能走路,本来最先是把老婆介绍给村里的其他单身汉的,但他们都嫌弃她是个残疾人,娶进门也干不了活,于是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对此老朱有些庆幸。

老朱和妻子都靠乞讨为生,妻子每天出去乞讨用的这辆轮椅是结婚时老朱送的彩礼,花了他900块,现在老朱在上面装了电瓶,方便妻子出行。出门前老朱给她装了满满的一瓶水,再包上两个馒头,这是他们一天的口粮。

老朱和妻子都靠乞讨为生,妻子每天出去乞讨用的这辆轮椅是结婚时老朱送的彩礼,花了他900块,现在老朱在上面装了电瓶,方便妻子出行。出门前老朱给她装了满满的一瓶水,再包上两个馒头,这是他们一天的口粮。

老朱为了新飞的病,也问过很多医院,但是几十万的治疗费,只能让他们望而却步。而在离开医院的时候,老朱发现门口有很多乞讨的人,碗里都有不少一块五毛的钱,这让他决定为了孩子和妻子去乞讨。图为半路车突然死火了,怎么也不动,老朱只能下车帮儿子推去维修站。

后来老朱新飞送到了县里的医院进行短期的治疗,虽然也要两万块的治疗费,但毕竟东凑西借还能暂时应付。一年以后,孩子虽然还是不能像正常的孩子那样,但至少脚上有了劲。后来医生说新飞的病情很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发烧没及时医治引起。


为了早日还上借来的医药费,1999年,老朱带上老婆和孩子一起到温州乞讨。“当初老朱谎称是打工才跟着老乡来到温州的,所以乞讨的事情都不敢让老乡知道。每次出去的时候都深怕碰到认识的人。

2002年,老二朱阅阳的出生让整个家庭看到了希望。因为有了第一个孩子的教训。这次从老婆怀孕开始老朱就小心照料着,下雨,天冷的时候绝不让老婆出去乞讨。所幸孩子在老家出生以后,经医生检查,一切正常,这才让老朱松了一口气。

在老朱心里,这不仅关系到孩子的未来,也关系到整个家庭的命运。他希望能有一个健康的孩子,以后长大了上学读书,然后出来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图为阅阳放好乞讨用的小盒子,坐下来做自己的作业或者看看书。

对于老三青臣,老朱说当初压根就没想要这个孩子。后来在亲友的劝说下才留了下来。最后,老朱也是狠下心,“就算以后带着他乞讨也要把他拉扯大”。图为每天放学回家,青臣就趴在门口的地上写作业等着大人回来。

转眼来到广州已经有整整八年的时间,目前一家人租住在河沙村的一间底楼的单间内,十几平米。房间有些杂乱,墙角的轮椅还是当初结婚的时候老朱送给老婆的那辆,其他地方堆着旧的衣服,小孩子的玩具,塑料花,还有一角落的饮料瓶子。

新飞脚上的那双鞋子刚捡回来的时候还是半旧的,现在已经磨得脚趾都快钻出来了,但新飞从来没有抱怨过:“没事,旧的穿着舒服”。孩子的话让老朱心里一阵酸楚。

两面墙上贴满了阅阳和青臣的奖状。老朱说这是他故意将他们的奖状分开贴的,意思就是想让他们相互比拼一下。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再带着他们到街上去乞讨不仅孩子们觉得没面子,作为父亲的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但两个孩子的学费,一家人的花销还得靠乞讨维持。

早上6点半刚过,老朱就把要孩子们从床上叫起。每天他会给两个孩子每人七块钱的饭钱。早餐是三块钱一份的肠粉和一块钱的豆浆。老朱说他最怕孩子们缺钙,所以每天都要给他们一块钱买豆浆喝,只是两个孩子经常偷偷地把这一块钱赞起来,买点自己喜欢看的书籍。


周末是一家人最忙碌的日子,全家人都要出去乞讨。兵分四路:青臣跟爸爸一起,妈妈和新飞各自一处。从几年前开始,阅阳也单独出去乞讨。从家到乞讨的地方要换好几趟公交车,因为怕遇到老师和同学,阅阳每次都选择离家和学校比较远的地方。图为父子三人在途中随手收集空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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