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未央譯
一張照片同時兼具了溫馨和恐怖。
1944年的夏天,在塞班島上,美軍士兵們在山洞裡把日軍和平民清除出來,又在一塊石頭底下發現一個嬰兒。這個嬰兒面朝下被丟在一個山洞裡面,幾乎死亡。他是洞裡上百具屍體中唯一的倖存者。這種山洞被當地居民用來躲避日軍和美軍的戰場。日本和美國在塞班島的戰鬥是二戰中難忘的一次戰役。更慘的是,當地的平民害怕被美軍俘虜,大量從山崖跳下自殺。
1944年7月8日,塞班島才被美國宣佈為“安全”。這是一場血腥的戰爭,日本守軍被消滅了30,000人,但同時島上的22,000名當地居民(大多是甘蔗地農民)也遭了殃。
又一張塞班島的照片
這場戰役總共奪取了22,000個日本平民的生命,很多都是自殺。美軍降落到島上有71,000人,只有3,426人陣亡,13,000人受傷。在島上,美軍面對日本人堅決抵抗到死的精神,決不願意活著向美軍投降。在整個美日戰場上,規模最大的一次“板載(萬歲)衝鋒”發生在塞班島上。4,000名日軍士兵死於自殺式襲擊。日本天皇更是命令在島上的平民自殺,而不是被活捉。在戰後,這條命令被發現是偽造的,不過很多人沒有質疑就照做了,這很能說明問題。
日本居民不僅怕的是戰爭,也被自己國家的宣傳嚇到。日本對自己的平民女子宣佈:如果被美國活捉將會被強姦然後殺害,還說美國成為海軍的條件是要殺死自己的父母。事實上,美國用話筒一直喊話,只要放下武器走出來,就提供食物和安全的住宿。不過很多人都聽不進去,或者因為被威脅。
* The thousand-yardstare,直譯出來的意思是彷彿在看往1000碼以外的眼神。這是在美國戰場上誕生的一句術語,描述了從戰場上下來的士兵受到戰爭創傷,眼神空洞,目光呆滯的狀態。這種眼神有可能是PTSD的前兆,但也不一定。
海軍陸戰隊士兵西奧多·詹姆斯·米勒在恩格比島上戰鬥兩天後,回到了軍艦上。恩格比島是美軍進攻馬紹爾群島的第一站。埃尼威托克環礁(EnewetakAtoll)是太平洋上由40個環礁組成的島嶼。奪下它,美軍將可以利用這區域建造飛機場和海港,從而為進攻西北方的馬里亞納群島製造有利條件。在這場戰爭中,恩格比島上凡是反抗的人都陣亡,美軍方面78人陣亡166人受傷。米勒也在一個月後陣亡。恩格比島上所有的日本無線電臺被摧毀後宣佈安全。這張照片在米勒死後廣為流傳,它的意義是第一次向美國公眾展示了戰爭中士兵的精神狀態。
小野田寬郎,拒絕投降的士兵,1974年
日軍在二戰中拒絕投降的故事不新鮮,但大多隻堅持了幾個月。很少有人像小野田寬郎這樣堅持幾年的。小野田寬郎在美軍奪下菲律賓群島前幾個月就佔據了盧邦島。他從最後一次接受到的上級指令是命令他撤退到小島內陸,繼續和盟軍作戰,等候支援到來。他被告知:”你不準自取滅亡,不管是三年還是五年,我們最後都會回來找你,在那之前,只要還剩一名士兵,你也要帶領他們。”小野田和其餘三名士兵堅守陣地,時不時跟當地警察發生衝突。
戰爭結束後有傳單散落在島上,告知他們日本已投降,二戰結束,但是他堅持認為那是盟軍的欺騙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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