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二)

這一生這麼長,又這麼短。這條路上來往過客無數,行也匆匆,去也匆匆,只有父母,雖然無法陪你走完全程,但他們陪你走過的每一段,一定都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扶和關愛你。他們會越走越慢,最後漸漸的走不動,需要你停下來,轉過身去攙扶他們。我們會有各自的家庭,各自的責任,自己也逐漸成為父母,對於兒女而言我們是港灣,但於我們本身而言,港灣永遠是自己的父母。

這世界那麼大,但容身之處只是一個小小的家。夜深人靜時會想,父母百年之後,這天地間最瞭解,最無條件包容你的人離開以後,這層羈絆斷了以後,至少有那麼一段時間,會不會生出浮萍無根的彷徨與無依。會不會在偶爾想要撒嬌,想要發洩,想要傾吐的時候發現少了一個最能撫慰你的地方,少了兩個最為溫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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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一種寂寞,身邊添一個可談的人,一條知心的狗,或許就可以消減。有一種寂寞,茫茫天地之間餘舟一芥的無邊無際無著落,人只能各自孤獨面對,素顏修行。

  • 人生由淡淡的悲傷和淡淡的幸福組成,在小小的期待、偶爾的興奮和沉默的失望中度過每一天,然後帶著一種想說卻又說不出來的‘懂’,作最後的轉身離開。

  • 一個人固然寂寞,兩個人孤燈下無言相對卻可以更寂寞。

  • 時光,是停留還是不停留?記憶,是長的還是短的?一條河裡的水,是新的還是舊的?每一片繁花似錦,輪迴過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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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南美洲有一種樹,雨樹,樹冠巨大圓滿如罩鍾,從樹冠一端到另一端可以有三十米之遙。陰天或夜間,細葉合攏,雨,直直自葉隙落下,所以葉冠雖巨大且密,樹底的小草,卻茵茵然蔥綠。兄弟,不是永不交叉的鐵軌,倒像同一株雨樹上的枝葉,雖 然隔開 三十米,但是同樹同根,日開夜合,看同一場雨直直落地,與樹雨共老,挺好的。

  • 對於行路的我而言,曾經相信,曾經不相信,今日此刻也仍舊在尋找相信。但是面對時間,你會發現,相信或不相信都不算什麼了。

  • 只能想象,他的內在世界和我的一樣波濤深邃,但是,我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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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平凡和現實裡,也必有巨大的美的可能吧。

  • 金門的美,怎麼看都帶著點無言的憂傷。一棟一棟頹倒的洋樓,屋頂垮了一半,殘破的院落裡柚子正滿樹搖香。如果你踩過破瓦進入客廳,就會看見斷壁下壓著水漬了的全家福照片,褪色了,蒼白了,逝去了。一隻野貓悄悄走過牆頭,日影西斜。

  • 理想主義者往往經不起權力的測試。

  • 明和野蠻的中隔線,薄弱,混沌,而且,一扯就會斷。

  • 他的坐著,其實是奔波,他的熱鬧,其實是孤獨,他,和他的政治對少們,所開的車,沒有”R”擋,更缺空擋。

  • 一件事情的畢業,永遠是另一件事情的開啟。”人生就是如此,你以為已經從一個漩渦逃離,其實另外一個漩渦就在你的腳下。用力蹬一腳,就進去了。所以,不需要對生活太用力,心會帶著我們去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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