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魚“分家”研究引關注:讓“瀕危學科”更好守護瀕危生物

娃娃鱼“分家”研究引关注:让“濒危学科”更好守护濒危生物

中國大鯢生活照(Robert Murphy攝)

但在這一引人注目的成果背後,生物分類學這個所謂的“瀕危學科”卻顯得處境艱難

分類與保護,一對孿生子

以中科院昆明動物所研究員車靜為首的研究團隊,在大量野外科考工作基礎上,採用基因組研究技術發現,過去一直被認為是一個物種的中國大鯢,至少可以分為5個物種。這項成果橫空出世,意味著中國大鯢的保護格局面臨重大調整。

簡單來說,各地大鯢種群的基因差異已經達到了物種分化的程度。這對大鯢的就地保護和遷地保護政策都會產生影響。

一方面,就地保護措施必須加強;另一方面,遷地保護限制將更多,例如陝西的大鯢不能帶到廣西飼養場,經過繁殖後再就地放掉,這樣會導致基因汙染等問題。這就要求主管部門在制訂野生動物保護管理策略時,要跟上科學研究的最新進展。

——北京師範大學教授張立

娃娃鱼“分家”研究引关注:让“濒危学科”更好守护濒危生物

基於線粒體片段、簡化基因組SNP、微衛星數據獲得的中國大鯢系統發育關係和遺傳結構。A. 基於線粒體基因片段,構建的野生種群(A-E)及4個養殖個體(UI, U2)構建的系統發育關係。B. 野生種群的分佈點;餅圖顏色對應圖A中線粒體支系;右下角為基於簡化基因組SNP數據的群體結構(最適K=5),顏色對應線粒體支系。C. 養殖種群的樣品採集點;餅圖顏色對應A中線粒體支系;右下角為基於微衛星數據的群體結構(最適K=1,這裡顯示第二最適K=3)。

一直以來,生物分類學發展和生物多樣性保護就像一對密不可分的孿生子——分類為保護提供了依據,保護給分類留下了資源。隨著分子生物學技術和生物大數據研究的迅猛發展,分類學的面貌也在迅速地發生變化。與此同時,許許多多生物類群都面臨著分類地位的重大變動。

2001年的一項線粒體DNA研究,建議將非洲象劃分為草原象和森林象兩個物種。如果這一結論被世界自然保護聯盟所接受,數量急劇下降的非洲森林象就有望獲得更多的重視和保護。

2016年一項犬科動物的全基因研究顯示,瀕臨滅絕的

紅狼並非獨一無二的世系,而是灰狼和土狼的雜交後代。本來屬於美國瀕危物種法案保護物種的紅狼,可能會因此失去被保護的資格。

由此可見,關於物種分類的學術研究是各國及國際動物保護法仰賴的依據。對一條野生娃娃魚來說,儘管它不知道自己的拉丁文學名發生了變化,但這個變化卻會直接影響它“生存或死亡”的命運歸途

守護“瀕危學科” 才能守護瀕危物種

分類學研究的模糊地帶,也往往是物種保護的困難區域

國際野生生物保護學會首席科學家喬治·夏勒在其著作中講述過一個故事。1988年,4名美國狩獵愛好者從中國歸來,帶回了4只盤羊的頭骨和皮張。執法人員認為這是瀕危的盤羊西藏亞種,但當事人則辯稱這是不受保護的“達賴喇嘛羊”,亞種定名之爭直接捲入了訴訟紛爭。喬治·夏勒寫道:“這是科學家沒有認真去解決的一個問題,律師或法官又怎能判定一個亞種的有效性?”

但對任何生物學研究來說,分類學的基礎都不可動搖。在大環境下,分類學本身也要與時俱進,更多地與分子生物學等先進工具相結合。

——北京師範大學教授張立

這次的中國大鯢研究,首次探索性地使用了簡化基因組的方法,在基因組水平對中國大鯢的野生種群開展了群體遺傳學分析。在先進技術的基礎上,科學家才發現了被“中國大鯢”這一名字遮蔽的多個隱存物種。可見分類學的跨越式發展,對保護生物多樣性,特別是遺傳資源多樣性,有著極其重大的意義。

在國際生物多樣性日這個特別的日子裡,人們應該談論的不僅僅是那些瀕危生物,還有生物分類學這個“瀕危學科”。怎樣讓先進技術為傳統學科注入生機,怎樣為瀕危學科吸引到大量人才,怎樣用學術成果保護更多瀕危物種,都是值得業內人士思考的命題。

《中國科學報》(2018-05-23 第1版 要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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