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丨舜帝廟村尋遺

說起湖南省零陵區黃田鋪,大家都知道有座世界聞名的原始石棚(是新石器時代的遺物,距今2萬年的人類棲息場所)和將投入40億打造書香教育小鎮,這裡還是雲南省委原書記秦光榮的家鄉,她讓我們看到了湘南一個小鄉鎮的美好未來和遠大前景。

但知道五帝時期舜帝南巡經過此地的人就不多了。

說起舜帝,對舜帝南巡狩活動經過永州境內東安的舜皇山、舜皇巖、大廟口和道州(舜的弟弟象被封為有庳)、寧遠城內的泠江、九嶷山是沒有爭議的,因為有諸多史書可以考證,尤其是司馬遷在《史記·五帝本記》明確記載:舜“南巡狩,崩於蒼梧之野,葬於江南九嶷”。

據史書記載:舜帝南巡在湖南的路線是從岳陽君山開始,過常德的德山、湘潭的韶山、虞山;是從夫夷(今邵陽新寧嵐山一帶)進入永州東安的舜皇山、零陵、道州(唐代道州刺史元結在虞山下建有舜廟)、寧遠的泠水(是為紀念娥皇女英萬里尋夫的愛情絕唱而命名,意思是用眼淚匯成的河流)、九嶷山、韶關,中途是否經過或者在黃田鋪舜帝廟村歇過腳,引起所有研究舜文化的學者關注。

舜帝廟村位於湖南省永州市零陵區黃田鋪鎮,因舜帝南巡時到過此地,後人建起一座舜帝廟而得名。村委會駐莊屋,轄劉家嶺、路邊、團結等11個村民組。總面積4.97平方公里,耕地94.04公頃,264戶,1025人。

2018年3月24日,永州一些熱愛研究舜文化的朋友,前往黃田鋪的舜帝廟村探尋。舜帝廟遺址是這帶山嵐的最高處,從視覺看有三進梯級,昔日輝煌的舜帝廟已無蹤影,僅露出幾塊斷裂在泥土中的青石和殘留的青磚、碎瓦。我沿著村民進山做事走得光溜的一條山道,穿過幾顆大樹看見幾座墳塋立在哪裡,從圍固墳堆的石料看,大多從舜帝廟遺址就地取材,由此判斷古舜帝廟遺址就在此地,與村民歷代口述傳說一致。我再往上爬,是個芳草眾生的大平曠,四周地形很規整,這顯然就是舜帝廟的主殿位置所在。

當我回到村水泥路上時,同行的袁忠民老師指著哪些散落在山崗上的青石和青磚告訴我們:2012年7月,他與李偉、唐森忠帶領省考古研究所研究員吳順東等考古人員來這裡考古,在舜帝廟遺址區域發現了舜帝廟標識和大量石雕、碑刻及部分古建築物構件。

由於省考古學家親臨現場考察研究所作出的具有權威性的結論,充分證明舜帝南巡途徑過舜帝廟村,當地人為了紀念他才修建舜帝廟、娥皇女英殿和回龍橋、回龍塔等古蹟。

舜帝廟的西邊遠處群山下就是湘水,更佐證這裡就是舜帝南巡時在此歇息過。因為過去的交通運輸主要是水運,湘水源出廣西臨桂縣海洋坪的龍門界,於全州附近,匯灌江和羅江,北流入湖南省,從東安流入零陵瀟水中央的蘋島,合成瀟湘。足見舜帝從舜皇山、大廟口往東南方向南巡,此地是必經之路。

隨後,我們來到山下的回龍溪、回龍古石拱橋旁,我先去看了回龍古井和老碼頭。

國家在舜帝廟村這段湘水的下面修建了一個大型發電大壩,所蓄水位升高後把回龍古井淹沒,村民為了搶救古井,用水泥將井壁徹高,把古井水與湘水隔開。站在古井旁一眼就能看出井水清澈見底和隱約可見古井舊時用青石徹成的井沿及沉入井底的石碑和老碼頭;再看水泥井壁之外的湘水明顯渾濁一些。

文化丨舜帝庙村寻遗

當我回到回龍石拱橋時,一村民正牽著一頭老牛過橋犁田,構成一幅絕美的春耕圖,大家紛紛舉起相機、手機拍照,記錄這天地人和的自然美景和風光。

回龍橋全部是由石塊徹成的單孔拱橋,南北走向,拱形呈鴨蛋彎狀。長10餘米,寬近3米,高4米多。橋頭用石條縱橫壘砌而成。回龍溪從東往西穿過橋下,溪邊長滿了青草,橋兩邊長有兩棵大樟樹,枝丫茂盛、綠葉成蔭,像一把大傘把整個石拱橋遮得密不見日。拱橋的建造工藝和難度不亞於趙州橋,因為石拱橋的建築難度是石材越小越難,石材不平整,建築難度也越大,回龍橋的石材就比趙州橋的石材小,且石材也比較不平整規則。

經過前段對舜帝廟遺址的探尋。我們斗膽斷定舜帝南巡乘舟沿湘水經過此地,下船登岸住了一晚,飲用過回龍井水,在回龍石拱橋上與村民交流農耕勞作之事。因為舜帝重農耕,自己長期在地裡帶頭幹活,教人們種植,所以舜帝帶來了先進的農業、紡織和冶煉技術,為這裡的村民留下一些優良的農作物種子和傳授種植技術及農耕文化,讓這裡的村民改進種植技術而獲豐收,村民的生活逐漸富裕。後娥皇、女英尋夫到此,又幫助舜帝廟村民改進紡織等技術,村民方知舜帝南巡駕崩的消息,才興建舜帝廟、娥皇女英殿以示感謝。

古石拱橋、舜帝廟和舜帝廟南側山頭建的回龍塔,三者遙相呼應。舜帝廟、回龍塔已不存在,但連綿不斷的回龍溪、回龍井和屹立千年的回龍橋,一直在擔負著述說和印證舜帝南巡在此歇腳的歷史重任。

中午時分,我們來在何禮清主任家,他搬出一塊保存完好的木匾。據《何氏家譜》記載,這是一對掛在舜帝廟戲臺兩邊的木匾對聯,上聯為:“妙舞遶層臺,看彩袖霓裳宛爾 雨階千羽;”下聯為:“清音徹畫閣,聽綠簫環管依然入伯賡歌”。上聯的霓裳指衣裙,這裡指舞蹈中的羽衣舞,將華夏服飾與精神風貌聯繫在一起,證明舜帝廟村百姓生活富裕,服飾華麗,精神風貌好。

文化丨舜帝庙村寻遗

木匾是黑底金字,正面是凸出、背面凹進的,曾掛在舜帝廟戲臺的兩根前柱上。上世紀60年代,上聯被村民直接鋸成幾節製作了一擔木桶,用來挑水,後不知何時遺失。下聯雖被保護起來,但也被老鼠咬缺,字跡仍清晰可辨。

就在我們仔細揣摩對聯內容時,何禮清又從家裡拿出兩本線裝綿紙印製的《何氏家譜》,裡面對舜帝廟的文字記載很清楚。在家譜總圖中繪有“舜帝廟”“戲臺”“回龍塔”(位於舜帝廟南側山頭)、“古道”“石拱橋”“村莊”“宗祠”等的地理位置以及其他重要文物遺蹟分佈。

此時,袁忠民老師告訴我們:上次吳順東等人考古認為,舜帝廟是古人祭祀舜帝的地方,零陵舜帝廟遺址與寧遠舜帝陵、舜帝三者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零陵舜帝廟遺址的發現是研究舜帝南巡及舜文化的又一重大發現,它將寧遠舜帝陵、祭祀娥皇女英二妃的零陵瀟湘廟(蘋島上)連成了一個整體。

另外,柳宗元被貶零陵時,曾寫過一篇有關舜帝廟的文章,該廟很可能是柳文所述之廟。關於舜帝廟的修建時間、歷史淵源以及規模、佈局等,還有待進一步發掘、調查和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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